第二天。
花浅把相衡送到了司南书院。
看着他走进教室,和一群小孩子坐在一起,对窗外的他挥手,心里莫名觉得暖融融的。
就好像,弥补了什么。
其实他也有一件事情。
上小学的时候,四年级升五年级,他差点上不了学,因为他是孤儿,而那个时候他并没有上户口。
到五年级的时候,没有户口是不能上学的。
所以虽然和相衡的情况不一样,可他也知道,差一点上不了学的心情。
那个时候他坚信,只有上学才有出头的那一天。
他一定要上学!
所以他一直求院长,让院长帮他上户口,可上户口要钱,当时好像是一万块钱,院长不愿意花钱。
最后是那个人拿出一万块钱帮他上了户口。
那个人,他的姐姐……
花浅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转过身,一道黑影杵在身后。
他逆光而立,整张脸陷在一片看不清的阴影中。
吓了他一跳。
花浅张张嘴想说什么,可还没发出声音,眼前就整片黑了下来,身体向旁边轰然倒去。
裴经赋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倒下来的男子,心脏一瞬间紧缩,就仿佛有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略显慌乱地将人接到怀中。
“喂……相先生?”
男子软软地靠着他的肩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泛着苍白。
不知名的恐慌在心里泛滥成灾。
裴经赋手略有些冰凉,抬头刚准备叫人,走廊那头,伊思源跑了过来。
伊思源表情严肃地将花浅拉入怀中,只不过没成功。
裴经赋紧紧抱着他,看着伊思源的眼神仿佛是什么敌人。
伊思源愣了一下,连忙解释说:“我知道,相浅估计老毛病犯了,吃块糖就好了。”
裴经赋逐渐冷静下来,“糖呢?”
伊思源连忙拿出一颗糖,塞到花浅嘴巴里。
做完这些。
裴经赋就将花浅打横抱起,正准备把他带到自己休息的房间,身后突然有个人叫他。
“先生。”
裴经赋回头,对上那人闪烁的眼睛,紧紧皱起了眉。
他将怀里的花浅递给伊思源,“带他去休息。”
伊思源愣愣点头。
一刻钟后。
裴经赋和人谈完事情,从房间里出来。
“我会把计划吩咐下去。”男人说完之后,在原地逗留。
裴经赋瞥了他一眼,“还有事?”
男子犹豫道:“先生对刚刚那位男子,很在意?”
裴经赋不语。
男子又说道:“听虎子说,您昨天晚上送一个学生的家长回家,就是刚刚晕倒的那个吧?”
裴经赋微微垂眸,漂亮的眸子里陷在一片狭长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情绪。
“先生,恕我多话,也可能是我想错了,可是像我们这样的身份,有些东西,砰不得……否则,也不过是连累罢了。”
裴经赋缓缓捏紧细白的指尖,几秒之后,抬起头,唇角多了一丝清冽的弧度,“你在想什么?”
他浑身透着一种冰冷而禁欲的气息。
对上他的双眼,男人愣了一下,摇头笑道:“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