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到梨园,跟园主解释了一通,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来。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估计都能猜到。
园主也确实没说什么,拍了拍花浅的肩膀,叹了声气,转头离开了。
花浅在后院干着杂活,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午轮到他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已经吃过了,他捧着碗坐在后院,吃了一口饭,仰头望天。
觉得倍感艰难。
今天园主的表情,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几天他不在,梨园依旧井井有条,这梨园离了谁都继续转,根本不差他一个。
园主估计不会再留他了。
花浅又叹了声气。
原主确实是个多余的人,几乎一个上午就把梨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忙完了,整个下午,花浅都没有什么事儿可干。
他努力装得忙一点,每个房间都逛了一遍,一会儿问问那边需不需要补衣服,一会再问问这边需不需要帮忙化妆。
结果每个人都嫌他多余。
“不用不用,相师傅你别忙了。”
“老师傅,现在已经不时兴你那个化妆手法了,脸上涂的厚不说,还不美观,要我说,你就安安分分待在后面洗衣服算了……”
花浅:……
可是衣服都洗完了呀。
花浅转头从楼里出来,又去了后院,仰头叹气。
一连好几天,花浅都胆战心惊,就好像大公司里面临裁员的无能员工,尤其是远远看到园主的时候,都躲着走。
园主现在确实有点为难,他这个梨园已经不需要花浅了,可是花浅一个人带着孩子,又是个瘸子,把他赶走,他往哪儿挣钱去?
如今这世道,岂不是要带着孩子饿死在街边?
可是他也不是做慈善的,每个月还要分工钱给他,怎么想都觉得冤。
夜色逐渐浓重,华灯初上,梨园灯火通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门口车来车往,达官贵人纷至沓来,还有一些人给自己喜欢的戏子准备了花,搂着美人喝酒调笑的浪荡子更是不少。
花浅坐在后院,面前放着一个大水盆,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红彤彤的手伸在冰水里,快速洗着那些酒杯盘子。
就在这时,园主来到后院,愁眉紧锁,“相浅,有人找你。”
花浅眨了眨眼睛,想不通有谁会找他,心脏砰砰乱跳,“哎,好……”
他跟着园主来到了前面的楼里,和后院的安静凄凉比起来,这里热闹非凡,华丽绚烂。
园主带着他往二楼走,还没有来到所说的包厢,路上就被一个穿西服的人拦着了。
“哟,哪来的美人?”
西装男勾住了花浅的下巴,眼里的兴趣让花浅后背直发毛。
园主心道坏了,他就知道相浅这张脸迟早会为他惹事,所以一直让他待在后面,不准来前面,没想到今天还是出事了。
“钱公子,他只不过是后院一个干粗活的老师傅,钱公子如果有兴致的话,我一会儿亲自送婉晴去你包厢里给你唱戏可好。”
“婉晴有什么意思?早就不新鲜了,我就喜欢这位老师傅……”钱公子紧紧盯着花浅,直接将他抱了个满怀,手在他身上乱揉。
花浅鸡皮疙瘩一下冒了出来,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一声脆响。
整个二楼的走廊都安静了。
花浅反应过来,也有点哆嗦。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