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让他离开了。
除非找到真的奸细,才能洗脱他的嫌疑吗?
那个奸细估计早就跑了,能不能找得到还是另外一回事。
重要的是,相衡一个人在家。
没多久,房门就被推开。
花浅这会儿饿得饥肠辘辘,那昨天晚上就没吃饱,以为是过来给他送饭的。
就算是嫌疑人,也不能不让他吃饭吧。
花浅抬起头,眼巴巴地看过去,苍白的小脸配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像一只可怜的小兽,很容易让人心软。
不过走进来的却是几个士兵,其中一个人还是昨天晚上很熟悉的,应该是燕俞身边的副官,名叫冉高远。
冉高远拿着鞭子走过来,眼神意味不明,看过来的目光仿佛染了剧毒的辐射,花浅心里升腾起一股寒意。
吾命休矣!
冉高远玩着手里的鞭子,“嘴真硬,你们这些奸细,永远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浅一边往后退,一边吞口水,“我真的不是奸细。”
可是现在没人相信他。
一鞭子抽下去。
花浅捂着胳膊上的鞭伤,痛得直叫,脸色又白了一个度,几乎一瞬间就疼出了满身的冷汗。
好他妈痛啊!
只几鞭子抽下去,花浅眼前阵阵发黑,好像看到了阎王在朝他招手。
他知道这种世道肯定不好混,但没想到这么艰难。
刚来就遇到这种事儿!
花浅已经疼得完全动不了了,缩在墙角,头发披散,遮住了脸,身上被打坏的衣服耷拉成好几片。
冉高远感觉差不多了,在他身边单膝蹲下,粗暴拨开他脸上的头发,他身上伤痕累累,唯独一张脸白净,没有任何脏的地方,看起来晶莹剔透。
湿漉漉的睫毛低垂着,宛若几片被雨淋湿的鸦羽,映衬着那张白无血色的脸,更加楚楚可怜。
冉高远瞳孔眯了眯,心跳停了一瞬,又急促地跳动起来,他努力平复着心情,冷血地问:“说出你的据点在哪儿,说不准还能保下性命。”
花浅已经意识不清,但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迷迷糊糊地说:“我…不…是…奸…细。”
冉高远松开他,皱起了眉,难道真的不是他?
花浅脑袋一歪,这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冉高远从屋子里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下属。
“副官,之后怎么办?”
冉高远满脑子都是花浅那张苍白漂亮的脸,这戏子,该说不说,长得确实过于貌美了。
之前看过他的资料,好像已经二十有八。
但那张脸白嫩嫩的,像个水蜜桃。
冉高远轻啧一声,“找个医师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下属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这样吩咐,大帅知道吗?”
这些内奸是死是活都看他的命,哪有给他叫医师的。
根本就不配有这样的待遇。
冉高远有点心虚,“照我说的做,他要是现在就死了,怎么从他口中得到有效的消息?这点小事就不用告诉大帅了,大帅能够理解的。”
下属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是。”
花浅再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是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