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唇角微微上翘,似乎叹息了一声,“我知道,我确实有点不开心,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让自己沉浸在不开心的情绪中,不断消耗自己,是一件很蠢的事。
他允许自己被伤害,也允许一时的难过和低沉,但绝不允许自己永远沉浸在被伤害的苦痛中。
毕竟人总是要往下过的,太过纠结,是过不好的。
凤朔迷茫地看着花浅。
没事了?
什么是没事了?
花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多想,你身为皇帝,胥漠一众逆党的存在只会动摇江山社稷,现在没有比除去他们更重要的事了,所以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
花浅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太过平静,像以前那样漫不经心,云淡风轻。
凤朔眼里闪过一丝探究,可确实是没在他身上看到任何异样,他也能感觉,他真的不怪自己了。
凤朔心里逐渐放松下来,猛地抱住花浅,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轻蹭了蹭,仿佛撒娇一般,“你不怪我,太好了,可我错了就是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绝对不会再把你推出去,置于危险之中。”
“我说过会保护你,我食言了……”凤朔声音带着一丝艰涩,在花浅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浮现些许的痛苦。
花浅没有说话,望着窗外的黑夜发呆。
这世间没有那么好的事,食言过一次,就已经没有了诚信,或许其他人会再给一次机会,可是他不愿意。
他的机会很宝贵,一次就足矣。
一旦被伤害过,之后再给任何机会,都是递给对方刺向自己的刀。
他花浅,从来不做蠢人!
凤朔和温寒涧的人在私底下搜查胥漠的藏身之所,可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胥漠那边也没有行动。
一直到好几天之后,黑夜,一支箭突然射破了花浅房间的窗。
花浅洗漱过后,刚从浴桶里出来,披着一件简单的长袍站在水边,那支箭擦着他的发丝,射进了后面的墙壁。
花浅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栗,定定地望着那只箭,逐渐镇定了下来,“来人!”
温寒涧和凤朔很快赶到,拿下了捡上的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
「想救元逊,明日子时来到陵山!」
温寒涧和凤朔都看了信,凤朔最后拿着信,看完之后就毁掉了。
花浅神色毫无波澜,也没有去问信的内容。
之后凤朔和温寒涧就去在另一个房间商讨,花浅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
次日,子时。
夜黑风高,无星无月。
温寒涧和凤朔带着人前往陵山。
等他们走了许久,花浅牵着一匹马从客栈里出来,拉着缰绳,笨拙地往上爬。
不知怎么弄得马不舒服了,它乱踏了几步,差点将花浅带翻。
花浅抑制着惊呼,拍了拍马的背,小声说:“老兄,你配合一点啊!”
忙活了好一通,花浅才气喘吁吁地爬上马背。
心里颇有怨念。
早知道就提前学一下骑马了!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指挥马往前走,身下的马就直接向前奔去。
等远离了客栈,来到了偏远的小路中,花浅才忍不住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