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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乐怔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她完全没有料到,令哥哥愁眉不展的根源,竟然会是这件事!

此时此刻,她整颗心都仿佛泡在了,温暖的水里,被无尽的关怀所包围。

这种被人时刻放在心里,牵挂着的感觉真的很不赖。

沉乐还没开心多久,心情就低落了下来。

如果上辈子,哥哥没有被许前陷害,她和弟弟妹妹,绝对不会走到绝路。

该死的许前,这辈子他就和肖寡妇恩恩爱爱去吧。她一定会看牢哥哥,不让他多管闲事。

她还可以成为助攻,成全他们这对野鸳鸯。

他们郎有情妾有意,不一起剃个阴阳头,不对是情侣头,都算不上真爱。

“哥,我不感兴趣。你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做任何事情。”

沉乐心中感动,知道哥哥不喜欢打牌,不想他做不快乐的事情。

顿了顿,沉乐继续往下说,“包括我的请求,如果你不愿意,也是可以拒绝的。”

沉让抬眸,瞥她一眼,“你确定?我不认为你是我的负担。”

“嗯。”

沉乐会打牌,上辈子学的。

虽然牌技一般,但在这方面,她肯定比哥哥懂的要多些。

哥哥明显对打牌不感兴趣,特地为她去学。这份心意她领了,但大可不必真这么做。

沉让放下水碗,叮嘱她:“还有一点点烫,你晾一会儿再喝。”

“嗯。”

-

沉乐见地上的容器,水满的快要溢出来,过去端起来倒掉,吐槽道:“哥,家里好像,就咱这屋里最漏水。”

她看其他地方的漏雨情况,都没有这么严重。

沉让撩起袖子,过去帮忙,“听说猫有灵气,黑猫还能通灵,可能是咱们这里,有什么奇特之处,所以它们偏爱我们这屋。”

沉乐心中有鬼,手中原本紧握的盛水容器,瞬间滑落水洒了一地。

尽管她也知道,那些民间传说,当不得真,可当哥哥亲口提起时,仍然吓得冒冷汗。

她是灵魂附体,其实也能说是鬼。

哪怕她还是她,她的重生也杀掉了,五岁时的自己。

这些黑猫,难道是因她而来?

沉乐心里惶恐,脸色苍白如纸,“哥……”

“没事,没事,别担心,我待会儿用稻草,擦一擦地面就行。”

沉让看妹妹不知所措的样子,以为她怕自己责怪她笨手笨脚,这点事都做不好,顿时心疼坏了。

他过去将乐乐拉开,远离那一滩水,仔细地打量她,“你身上有没有打湿?”

“没有。”

沉乐看着一脸紧张的哥哥,摇头说。

沉让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外罩衣,确定没有浸水,面色缓和许多,“剩下的我来做吧,你去洗个手,坐炕上吃东西。”

“好。”

沉乐心里有事,担心再次出现这样的意外情况,便没有逞强说她能行。

-

沉守军回来时,天色已经被黑暗彻底吞噬。

连绵不断的雨水,让沉守军不禁担心,家乡会发生水灾。

时间过去太久,沉守军的记忆有些混乱,已经不记得这个时间点,大队里有没有发生过水灾了。

沉守军压下心中的忧虑,从柴堆里抽出一根木棍,仔细刮着雨靴上沾染的泥土。

沉山看到他,顿时喜极而泣,猛地站起身来,擦了擦泪,冲上去想抱人。

由于视线受阻,心事重重的沉守军,并没有注意到,蹲在那里的侄子。

他被突然冲过来的人,吓得浑身一激灵。

\"停下!别过来。\"

“我雨衣还没脱,你别过来抱。”

直到沉守军看清来人,这才忍住一脚将其踹飞的冲动。

\"......\" 沉山的脚步戛然而止,他仔细地打量着三叔,看他有没有受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三叔,您可算回来了!\"

沉山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眼中满是喜悦,\"我在家都快担心死了,您走后我这心啊,像是揣了只兔子,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没个清净的时候。”

“您要是再晚些回来,我就打算向爹娘坦白一切,让他们进山去寻您了!\"

沉守军进山这段时间,沉山心里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如今见到三叔,安然无恙的归来,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回实处。

沉守军打量着他,“你没说吧?”

沉山点头,“没说,我谁都没说,我办事你放心。”

这事非同小可,他哪敢随便往外说。

三叔在吃饭前回到家里,沉山就不用说了。

沉守军:“……”说实话,他不怎么放心呢。

看着侄子发白的面色,显然在他走后,没少担心自己。

沉守军语气缓和了一些,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解释自己回太晚的原因:“来回的路上,我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山中起雾了,我在林中迷了路。找路时,耽搁了一些时间,让你挂心了。”

遇见野猪的事情,沉守军不打算和侄子说,免得他会担心。

沉山心脏猛地收紧,起雾可不是一件小事。

下着雨天气寒冷,山林里湿气重。

一旦在山里,迷失了前行的方向,身体极有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寒冷而患病。

沉山脸上满是自责,喃喃自语道:“三叔,我不应该让您一个人前往山洞。”

“我应该和你一同前往,这条路我已经走过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哪怕是闭上双眼,我也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往返的路!”

他心中懊悔不已,怨怪自己为何没有,坚持与三叔同行。

“没事,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是稍稍耽搁了一些时间,没什么大碍。”

沉守军看着眼前,一脸愧疚的大侄子,轻声宽慰道:“别看我现在去的少,我十多岁时。每天都往山里跑,去的可比你勤快多了。”

他的第一桶金,就是从山里来的。

农村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这说起来,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山美水美自然资源丰富。

-

沉山心情不太好,三叔就算对山里再熟悉,这么多年没去也生疏了。

他们谈好合作后,养殖这一块儿,都是他在负责。

三叔去山里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和他一起去。

有他在三叔跟着他走就行,哪里需要刻意去记路线?

他还是放心的太早了,当时没有想到,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

沉山迟疑地说,“我听见狼叫了。”

沉守军:“我没碰见,好了,眉头松松,老太太都没你能皱眉。”

“不用纠结这个问题,回来了一切都不重要,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兔子怎么样?”

沉守军刮完泥巴,穿着雨靴在院子里的水洼里,蹚了一下水。

沉山看三叔真的不介意,心情好受了许多,闻言期待地看着他,关心道:“它们还好吧?”

沉守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还好,没生病。我将兔笼和山洞都收拾了一下,还弄了些干草垫着,今晚冷不着它们。”

沉守军洗干净,雨靴上的脏污,穿着鞋走到屋檐下,脱掉雨衣准备挂起来。

沉山很有眼色地从他手中接过,还在滴水的雨衣,“我来挂,三叔您辛苦了,这点小事就让我来做吧。”

“您腿酸不酸?需不需要按摩?我经常给我爹按。每次按摩之后,他的心情就会很好,还夸我力道把握得不错。”

沉守军没有拒绝他献的殷勤,询问道:“按摩就不用了,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不在家,乐乐有问起我吗?”

沉山实话实说:“没发生什么事,三婶和我爹娘他们一起打牌,玩得挺开心。乐乐没有问您的去向。”

“……”

沉守军眼皮跳了一下,心跳陡然加快,神色有些不安。

俗话说得好,孩子静悄悄,必定要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