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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妈妈。”

沉让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

沉乐拿起一个包子喂他,“让哥哥费心了,是妹妹不好。”

“……行了,你俩别哥哥来,妹妹去了,知道你俩感情好。赶紧吃包子,待会儿冷下来,吃了肚子疼。”

白茯苓身心疲惫,只想伺候完俩小祖宗,早点回屋睡觉。

她打定主意下次孩子,还想到废品站收破烂,就让沉守军带着去。

她再也不想走那么远,搬那么多书了。

白茯苓下地都没那么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大娘照顾。她在地里也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辛苦。

两兄妹对视,异口同声,“哦。”

-

大房夫妻此时,也在说悄悄话。

“乐乐身子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沉守忠坐在炕上抽着旱烟,关心了一句,“你累着没?需不需要歇半天,我给你请假。”

“好好养养,按时吃药没什么大碍。三弟妹是关心则乱,我看就在李大夫那里看也一样。”

“我就走了点路,在县里吃的好,睡得香,又没干活歇啥歇?”

李菊花没好气道,担心包子放在外面,会让老鼠吃了,她一定会心痛死,赶紧用油纸包裹起来。

沉守忠:“县里大夫医术好,看看能安心。”生病是大事,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落了病根以后想养好,得花更多功夫不值当。

室内烟雾缭绕,有些呛人,李菊花嫌弃道:“你少抽点,我不在你是不是整天抽个不停?”

“没有。”沉守忠神色飘忽不定,矢口否认,“抽完这一袋我就不抽了。”

“……你跟你的烟袋过日子得了,整天抱着不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小老婆呢。”

李菊花手上用的力大了几分,显然有几分泄气意味。

沉守忠不傻,知道自己不好好回答,今晚别想睡清净觉,立刻表态:“那不成,菊花,我得跟你过日子,也只有你这一个老婆。别张口就来胡说八道,让人听见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李菊花自知理亏,没有揪着不放,“等守军下次回来,你跟他好好说道。让三弟妹节约一点,她花钱花的太厉害了,付钱眼都不眨一下,看得我心肝儿直颤抖。”

“你是大嫂,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和她说就行。”沉守忠不愿意揽这麻烦活儿。

李菊花气笑,回头看他,“你觉得茯苓会听我的?”

“那你觉得守军会听我的?”

沉守忠反问她,心里无语,到底是什么给了媳妇儿错觉,让她觉得守军是个唯命是从的人?

小时候还好,小时候的守军可乖了,整天跟着哥哥屁股后面跑,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长大后守军喜欢往外跑,整天不着家,一点儿也不想,家里担心他的老哥。

他和老二着实为这个小弟,操了不少心。

他们头上每多一根白发,都和老三脱不了干系。

李菊花:“……”扎心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许久,沉守忠才道:“随他们吧,多照顾一下三弟妹,太客气就生分了。咱管好自己和孩子,不得寸进尺就行。”

“……”李菊花能怎么办呢?只能照做了。

其他人如果知道,她有这种烦恼,一定会觉得她有病,病名为矫情!

-

沉乐睡到十一点才起床,家里没有一个人。

哥哥去上学了,走前给她留了张纸条。

沉乐昨天晚上,早早地歇下,在空间里勤奋耕地。

半晚过去,她一块地也没开出来。

沉乐没有锄头、犁耙等农具,用的是在家里,偷偷顺走的镰刀。

那玩意割草还行,想犁地就难了。

她腰都快断了,累的好多次想放弃,想到上辈子的悲惨遭遇,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这些都是她未来的底气,她不做谁来做?

她有考虑过让哥哥分担一下,只是她连剧情和上辈子的事,都不能告诉哥哥。

想把人弄进空间来帮忙,这怎么可能?世界规则不会允许。

何况,哥哥没比她大多少,进来也帮不上她的忙。

妈妈出门上工前,特意把她叫起来喝了药。

沉乐睡到现在,精神还是有些疲惫。

再过一会儿,做午饭的人就快回来,她不能再继续睡下去。

沉乐穿衣下炕踩在地上,脚底板传来阵阵刺痛感。

幸亏昨晚上过药,不然今天她别想出门活动。

今天温度有些低,沉乐打了个哆嗦,又加了几件衣服才去洗漱。

锅里温着野菜窝窝,只剩下她这一份。

味道很一般,还有点噎人。

沉乐咬一口,喝一口水,吃完便进屋去搬椅子。

打算把昨天带回来,那些书放在板凳上,擦擦灰晒晒太阳。

虽说这阳光十分微弱,但只要没下雪就能晒。

“乐乐,需要帮忙吗?”

沉盼儿上完厕所出来,看到她在擦书,上前问道。

“谢谢堂姐,不用了,我一个人能搞定。”

沉乐拧干抹布,小心地擦拭着书的封面,头也不回地说。

“那我帮你换水吧,盆里的水已经黑了,顺手的事别客气。”

沉盼儿说着不给她,再说不的机会,端着水盆往外走。

沉乐一怔,不好再拒绝,继续擦拭其他书。

“乐乐,我们可以看你买回来的书吗?”

沉盼儿端干净水回来,放在她脚边,红着脸羞愧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她昨天听到沉乐说话的声音,就想出来关心一下堂妹,可她不敢再忤逆母亲。

这两天大娘、三婶都不在,她们三姐妹日子不好过。

她娘不喜欢她们三姐妹,跟三叔家两个孩子走太近。说他们是祸首头头,跟他们混在一起容易学坏。

不让她们靠近他们,谁不听话就打谁。

并不是吓唬,她是真的动手打。

她们一旦反驳她的话,会被打得更惨。

沉盼儿也不敢告诉爹,告诉爹依着他的脾气,他会直接把人送回娘家。

外婆家是什么情况,没人比她们更清楚。她们长这么大,连外婆家门都没上过。

以前口渴路过他们家,想上门讨口水喝,都会被外婆拿着竹扫帚驱逐。

因为她们是女孩子,外婆说她们不吉利,进门就要给她家招女孩。

外婆家名声不好,是个实打实的魔窟。

娘再怎么不对也是她娘,给了她们三姐妹一条命,哪能让她回去送死。

她也不想要后娘,她娘没儿子,爹对她们三姐妹一视同仁。可后娘生了儿子,她爹会不会变?这谁能知道呢。

所以对沉盼儿来说,保持现状就好。

“可以,只要爱惜书,你们都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