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在他眼中，居然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形态。
一种是正常人的形态，一种是代码形态。
比如眼前的陈锋，他除了人形态之外，身上还叠加了代码形态。
顾启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见他的代码结构，同时非常轻松地读出其中的内容。
除了已经了解的信息之外，还多出了混乱值的数值。
这条数值像是一个温度计。
0-100区间显示绿色。
100-120区间显示橙色。
120以上显示红色！
陈锋的混乱值现在是105。
然后，他身上还有一个空格位置。
顾启的目光看过去时，便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了。
这是一个安放混乱代码的格子，顾启可以将他掌握的混乱代码复制一个粘贴上去。
当然，如果陈锋不带+号的话，这个空格是不会存在的。
所以一个+号就是能多拥有一个技能，两个+号就是两个技能，上限是三个。
想象一下，陈锋现在能多加一个技能的话。
不管是金刚橡皮人，还是眼中能喷射金属射流，又或者背后有一双金色的翅膀。
他都会成为一个比现在更加强大的存在！
“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糖了？”陈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分一碗泡面给你了。”
“他这个样子不像低血糖。”丁甯毕竟是医生，俯下身继续观察顾启的瞳孔。
“他刚才出现了短暂的意识丧失和心脏停跳，我感觉应该是病毒性心肌炎或者其它疾病。”
“这么严重？”陈锋的眉头皱起，也把脑袋低下来，鼻子几乎贴到了顾启脸上。
“要不跟我跟我一起回去，我那边有心脏科的专家，给你好好看看。”
顾启摇摇头，“别想骗我去当勤务兵，你走开……”
“不识好歹的家伙……”陈锋站起身，指着一名刚刚跑到跟前的飞行员问：“你们带队的队长怎么还不过来，磨磨蹭蹭地干嘛呢？”
“报告首长，我们余队的直升机后轮没了，必须找一块合适的地方降落。但是因为敌人还没清理干净，所以耽搁了一会儿时间，现在正往这儿赶呢！”
“余队？余非凡吗？”
“是的，首长！”
陈锋的嘴巴忽然咧开，转身看了顾启一眼。
顾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看自己，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摆摆手道：“别再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话音未落，一个短发齐耳，眼睛又大又亮，英姿飒爽的女军官快步走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三十几个特种兵战士，到了跟前立正敬礼：“陈副司令，余非凡率队向您报到！”
哈哈！
陈锋放声大笑，举手还礼，然后张开双臂：“非凡，好久不见啊！来，让陈伯伯抱一下！”
“正经点儿！”余非凡一脸嫌弃地拒绝，然后目光一转，就落到顾启脸上，“你，跟我过来！”
顾启转头看陈锋，用眼神问：“什么情况？”
陈锋耸耸肩膀，意思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老黄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交代？”顾启只能往这方面想了，于是抬脚跟了过去。
余非凡一直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才停下，转身打量顾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顾启，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黄派来接陈将军的。”
“没错，除了接他，我还要亲口问你一件事情。”
“呃……什么事情？”
“老黄是不是说过，要给你介绍对象？”
“噢！”顾启忽然明白了，“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他外甥女，我叫余非凡！”
“你好，你好！”
“好什么？”余非凡一瞪眼，“你哪里看出我好了？”
顾启赶紧把嘴闭上。
“我问你，老黄说要把我介绍给你时，你为什么要拒绝？”
“嗯？”顾启一愣，“难道你愿意？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老黄跟你说了？”
“老黄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是我监听你们通话时听见的。”
余非凡的眼神更加冰冷，“没错，你和他每次通话我都听着，包括你平时的一举一动我也看着，所以我非常了解你！”
“靠！”顾启佯装吃惊的样子，“你监视我？”
“我监视所有人，包括你！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
顾启翻翻白眼，“我为什么不能拒绝？我根本不认识你，拒绝不是很正常嘛！”
“不认识我就能拒绝？你哪来的自信？”
“这和自信没关系！”顾启反问：“难道你不想我拒绝？”
“我有说过不想你拒绝吗？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拒绝！”
这话就有点烧脑了，顾启抬手扶额，“你饶了我吧，我刚刚低血糖晕过去一次，我不想再来第二次！”
“身体这么虚？硅胶娃娃玩多了吧？变态！”
“变态毛线啊！”顾启炸了，“你到底想干嘛你说说清楚，别绕来绕去的外加人身攻击，我他妈真要晕了！”
余非凡闭闭眼，似乎她也快崩溃了，“我就是想问你，干嘛拒绝得那么干脆？”
“那你要我怎么拒绝？犹犹豫豫，欲拒还迎？”
“犹豫不是应该的吗？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张嘴就拒绝，像是我嫁不出去一样。”
“而且你拒绝得这么干脆，老黄就不敢跟我提这事儿了，弄得我没机会拒绝了。凭什么我要咽下这口气，凭什么？”
噢！
顾启终于明白了。
敢情就是心里不平衡是吧，那简单，憋着吧！
于是点点头，说道：“就凭我先拒绝的，怎么样？”
“你……”
“而且我告诉你，就算老黄以后跟你提这件事儿了，也是我先拒绝你的。你再拒绝一百次也没用，懂吗？”
说完这句话，顾启转身就走，把余非凡气得浑身直哆嗦。
“顾启，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万事开头难，习惯就好！”
“你……”
“别对我动手啊，我这人习惯躺尸，躺下就起不来那种！”
一听这话，余非凡握紧的拳头只好松开了，原本她是想追上去给顾启来两拳的！
陈锋一直远远地看着两人，此刻见他们似乎吵起来了，便快步走路过来。
伸手拦住顾启问：“怎么了？说什么说得面红耳赤的？”
顾启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也是服了这帮官二代了，一个个跟曹操似的，脑回路无比清奇！”
“曹操？”陈锋想了想，明白什么意思了，嘿嘿一笑道：“人家女孩子嘛，你让让她不就行了？”
“让不了！倒是你给我让开！”
“你小子就是这臭脾气，迟早要吃亏。还有，她不是官二代，是官三代。知道她爷爷是谁吗？”
“她爷爷是谁关我屁事！”
“你说的哦，那我现在告诉你她爷爷是谁。”
“别……”顾启一边摇头，一边拔腿就跑。
但是陈锋故意把名字说得很大声，然后顾启的腿下就是一软，差点没摔个跟头。
“小样儿，我还以为你真不怕呢！”看着顾启连滚带爬的背影，陈锋咧嘴直乐。
扭头瞅瞅余非凡，抬脚走了过去。
“好了，别生气了。我已经批评那小子了，他不敢再犯了！”
“他不敢再犯什么了？”
“就是不敢再惹你生气了呗，而且啊……”陈锋凑到余非凡耳边低声说道：“我跟他说了你爷爷的名字，把他给吓坏了！”
“你干嘛……”余非凡瞬间炸了，“这事儿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顾启肯定又要说我仗势欺人了，我不要这样啊！”
“我……”陈锋有些尴尬，“我就是想让他别不识好歹，天天目中无人的，早晚要摔跟头！”
“那也不要说我爷爷的名字嘛，你这样我……我以后再也没机会跟他……”
余非凡真要哭了，跺脚道：“早知道你这么讨厌，我不来接你了！”
“呃……”陈锋挠挠头皮，“那我再去跟他说刚才是开玩笑的，你爷爷其实就是个普通离休干部！”
“你不要再帮倒忙了好吗？”余非凡继续跺脚，“你走开！”
陈锋摸摸鼻子，“好吧，我走……”
“你回来！”
陈锋赶紧又站住脚步，然后他看见余非凡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模样的东西。
“我要测你的混乱值，把胳膊伸出来！”
“抽血？”
“对！”
陈锋乖乖地卷起袖管，余非凡瞅瞅他胳膊，问：“放松了没有？”
“放……”陈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什么意思，点点头道：“放松了，扎吧！”
话音未落，笔尖扎下，疼得他就是一哆嗦。
余非凡鄙夷地看他，“都成山岭巨人了，还这么怕疼？”
“呃……不疼！”陈锋不敢回嘴，只好摇脑袋。
余非凡拔起钢笔，一边等测试结果，一边问道：“刚才跟那个女战神战斗的时候没受伤吧？我看你被她揍得够呛。”
“就她那点能耐怎么可能伤得了我。”陈锋得意地咧咧嘴，“我要不是试探她的真正实力，不会给她任何还手的机会。”
余非凡却不这样认为，“我看她不比你弱，而且她还能飞，如果战斗经验再丰富一点的话，你应该打不过她。”
陈锋想了想，点点头：
“也对！按理说她在打斗方面的经验比我更多才对，怎么反而被我打死了呢。估摸是轻敌了，嗯，肯定是的！”
想到之前胜利女神冲他轻蔑的笑，陈锋感觉这个可能性最大。
此时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见数值是105，余非凡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超过100了？”
“105，超过不多。但是接下去你就得接受一段时间的数值观察，要不然他们是不会让你返回岗位的。”
“大概要多久？”陈锋问。
余非凡摇摇头：“我不管这方面，我也不太清楚。”
“但愿那帮书呆子不会一直揪着我不放，要不然我可真受不了。”陈锋沉下脸说道。
“我也受不了他们！”余非凡摇摇头。
“整天当缩头乌龟当得一点人味儿都没了。我这次来是立下军令状的，不能损失一个人一件装备，要不然军法从事！”
“是吗？”陈锋吃了一惊，“那一会儿转移灾民的时候千万小心了，别再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