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补了个回笼觉，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再次被门铃声惊醒。
“发现空中目标来袭，已启动防御措施。”G的声音震耳膜嗡嗡直响，顾启感觉头疼得厉害。
他摇摇晃晃地从床上起来，眯着眼睛问：“会飞的恐龙？”
“是的！”
“还没赶走吗？”
“大部分都已经被驱离，但有一只还在堡垒上空盘旋，似乎超声炮对它不起作用。”
顾启忽然睁大眼睛， “它会从烟囱里爬进来吗？”
“如果它真这么做了，等于自投罗网。”顿了顿，G又道：“它没有这么做，它落到了窗台上，正在啄窗户！”
“卧槽！”顾启拔腿就往客厅里面跑，抬头一看，好大一只翼龙啊！
双翅展开足有二十米长，几乎遮盖住了大半面窗户。
这家伙的嘴长也超过了一米，此刻正像啄木鸟一般咣咣咣地啄玻璃。
顾启慌忙把手枪掏了出来，一边拉枪栓，一边问G：“窗，窗户能坚持多久？”
“从这只翼龙的破坏力度来看，应该永远也啄不破防弹玻璃。”
“你确定？”
顾启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看见翼龙的眼睛里隐隐亮起了诡异的红光。
也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文字内容——2级混乱代码，混乱倾向【金属射流】，可回收。
现在都不需要花费时间解读了，而且【金属射流】四个字出现的刹那，顾启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幕几秒钟后才会出现的场景。
那只翼龙突然从眼睛里喷射出两道炽热的金属射流，瞬间将防弹玻璃烧出了两个孔洞。
射流穿入室内，立刻引燃了地毯和家具，然后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自动打开，屋内蒸汽迅速腾起……
“回，回收！”顾启差点就把这两个字从嘴里喊出来了。
眼前金光一闪，翼龙体内的2级混乱代码【金属射流】穿过玻璃窗，进入他的体内。
不等眼中红光亮起，已经用念头压制了下去。
整个过程无论在G的眼中，还是监视人员的眼中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而这时候，窗外的翼龙忽然停止啄玻璃，脑袋向后缓缓仰起，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坍塌的小山，轰隆一声坠落下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顾启假装“茫然”地问。
“可能它把自己震晕了吧，毕竟玻璃的反作用力很强。”G给出了合理答案。
“它还活着吗？”顾启走到窗前，踮脚向下看去。
隐隐约约地能看见翼龙的半边身体，半边翅膀还在微微扑腾，显然没死。
“根据监控分析，它的存活概率不到50%。”G说道。
顾启明白，在失去了混乱代码之后，这只翼龙就变回了普通角色。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体重又那么大，生还的几率的确很低。
“现在我算彻底明白张月霞是怎么死的，她是被我回收了混乱代码，变回了普通人，惊慌之下被冰雹砸死的。”
两眼凝视窗外，顾启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难道……我真的是天理？”
同一时刻，监控密室内的红色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一个短发女子走到跟前，拿起了听筒。
“我是余非凡！什么，倒计时又慢了二十分钟？我这边暂时没有记录到异常情况。是，我立刻复查监控记录，一个小时后汇报复查结果！”
监控台前的男子转过头来，他的胸前挂着一张工作牌，上面的名字叫高奇。
“真的要复查一遍吗？”他问余非凡。
“要不还能怎样？”余非凡甩了甩齐耳短发，表情显得有些烦躁，“除了我们青帝营，其它四个营也都在复查，想骂娘的肯定不止咱们。”
“其实吧，只要天理不在任何一个营里面，我们的监视工作就是在做无用功。”高奇无奈地把头转向操控台，两手开始敲打键盘。
“预言家说，天理就在五大营里头。”
“真的？”高奇回头看了余非凡一眼，“谁告诉你的？”
“这个你别管，反正听上面的意思就是这样。”
“好吧，既然是上帝说的，那么我也必须认真一点。”高奇继续转身敲打键盘，回放监控记录。
“他才不是上帝，真正的上帝是天理。”
“但他和天理也有的一拼，不是么？”
余非凡摇摇头，“老黄告诉我，天理如果碰到预言家，只需看他一眼，就能把他的能力回收了。”
“卧槽，真的假的？”高奇再次转过头，“那咱们这种正常人呢？应该不受影响吧？”
“老黄说，天理也能把普通人变得不普通。”
“把我变成超人？”高奇瞪大了眼睛。
“如果他喜欢你的话，或许可以这么做。”
“哇！我现在非常希望天理是个女性，而且是非常年轻漂亮的那种，那么我就可以用我的无敌魅力征服她，然后让她把我变成奥特曼！”
余非凡翻翻白眼，指着屏幕说道：“一号卫星群23号那个谁，就是不听话的话那个，他刚才在干嘛？”
高奇敲打两下键盘，把画面放大，“他在看鸟！哦不对，那是只翼龙。咦？他那边不是有超声炮吗？怎么没能赶走它！”
余非凡把脸凑到屏幕跟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嘟哝一声：“可能是漏网之鱼，毕竟超声炮的防御圈不是没有漏洞，尤其面对飞行物时。”
“那还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不是……”高奇打量余非凡一眼，“见他长得帅，故意多看两眼？”
余非凡撇撇嘴，“我没那么无聊，我就是感觉这小子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时，画面行进到翼龙从窗户上栽了下去，高奇哈哈大笑：“那货脑震荡了吧！”
余非凡却微微皱了皱眉，“你把画面倒回去两秒，不，三秒！”
“你又发现什么了？”
画面倒回三秒，余非凡忽然指着翼龙的眼睛说道：“看见红光了没有？”
高奇眯缝起眼睛，“看见了。”
余非凡敲打键盘，画面前进三秒再停下，然后又指着翼龙的眼睛问：“红光还有吗？”
“没了！”高奇摇头。
“所以……”
“所以……”
两人相互看着，都没有看见对方脸上有什么答案。
“所以红光可能是翼龙眼睛中的光线反射，也可能只是监控镜头产生的光学畸变，说明不了什么吧？”高奇毕竟是这方面的专家，先开口说道。
“那为什么红光消失之后，翼龙就掉下去了呢？”余非凡问。
“因为脑震荡了啊！”说完，高奇又哈哈笑了起来，“那只蠢鸟，不晓得防弹玻璃有多厚，那么用力地啄，不晕才怪！”
余非凡抬手扶额，“你就不能再发挥一点想象能力？”
“抱歉，我是学理工的，天生没有想象力。”高奇摇摇头，似乎不想跟上余非凡的发散性思维，
“我只看眼前的现实。那家伙眼睛里没红光，状态也很正常。除了不听话是个刺头之外，我看他跟咱们没什么不同。”
余非凡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的，猜疑不能成为证据，不过我还要重点盯他。”
“那这段录像要不要作为疑点上报？”
余非凡想了想，说道：“暂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