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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知夏给钱。”

摊贩老板见今日来了位大主顾,高兴地笑的合不拢嘴,“夫人好眼光,小的这就给您打包好。”

逛了整条街,买了许多喜欢的东西,江明和知夏手里都满满当当,甚至江疏年也抱着一包当地的鱿鱼干,唐冰萱瞬间感觉通身舒畅,看来还是花钱舒坦。

……

江疏年夫妻离京后,柳家表哥柳明城外放了湖州的一个还算富饶的小县城做知县,辞别了姑母荣国公夫人柳氏,又拜别了国公府里的其他长辈,收拾行装直接从京都去湖州上任。

荣国公夫人柳氏对荣国公道:“也不知大哥、大嫂如何想的,眼见着明城今年也十九岁了,还未定亲,外放做官也没个贴心服侍的人。”

荣国公是知道去年妻子柳氏的娘家大嫂想要为侄子柳明城求娶萱儿为妻的,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萱儿如今都成亲了,明城还未定亲,妻子也难怪会为其担忧。

“大舅兄一直是个有眼光知进退的明白人,明城如今前程有了,肯定会让大嫂赶紧把他的婚事办了的,你且在家坐等好消息。”

作为柳家如今家主的柳正元,年轻时也是博学多才,一朝考中探花为官多年;若不是岳父离世,大舅兄要留守云州柳家,说不定此时也能做到二品大员。

“嗯,国公爷说得有理,是妾身关心则乱。”

雏鸟长大总要离巢,柳氏刚送走女儿、女婿,没几日又送走侄子,想想就实在是有些伤感。

荣国公听夫人柳氏提到侄子的婚事,就想到自己长子,“松儿可有把柔嘉县主放下?”

唐文松自从受了情伤,精神萎靡了几日,就经常跑军营待着,似乎身体疲累了心里就不会想太多。

后来不知如何想开了,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沉稳干练起来。

柳氏不确定的道:“应是放下了吧。松儿年纪也不小了,不如问问他的意思,咱们也给他挑门亲事。”

“夫人说的是,明日我和松儿谈谈。”

柳氏想到最近的传闻,犹豫了片刻低声对荣国公道:“我昨日听寿王妃提起,柔嘉县主和沐王府的二公子沐新定了亲,两家已经走完了三礼。”

柔嘉县主和沐新的亲事,是沐王妃托人到礼郡王府说的,礼郡王妃对沐新这个游览各地的名人雅士评价很高,沐新以后不会继承沐王府,柔嘉嫁过去没有长媳压力,以后两人还能分家单过。

唯一让礼郡王妃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沐新经常出门游历,常年不在家待着,柔嘉岂不是守活寡?

后来,沐王妃让媒人向礼郡王妃保证,等他们两人成亲后,要么沐新不出远门,要么就带着柔嘉县主一起出去。

如此,沐王府和礼郡王府两家深入接触起来,沐新和柔嘉县主双方也相看过,最后大家都对这件婚事很满意,于是在沐新再次出门游历前,就把亲事定了下来。

荣国公对于长子的培养付出的心血极多,长子能够从情伤中走出来,让荣国公老怀安慰。

“嗯,明日我会把这件事告知松儿,这样他也能死心接受别的女子为妻。”

...…

江疏年和唐冰萱到达云州城的时候已经五月中旬,下船的时候唐冰萱这辈子都不想再坐船了。

然而,一想到回程还是这样的行程安排,唐冰萱都想不回京都,就在云州了却此生。

江疏年见娇妻在船上待了二十几日,整个人就跟脱水的鲜花一样无精打采,心疼的安慰娇妻,“娘子,等咱们回去的时候,我们绕路走官道,晚几天回京没事。”

唐冰萱听见江疏年的话,顿时有了喜意,又想到走陆地要比走水路多十来天的路程,怕耽误江疏年回去复命。

“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江疏年笑了笑,低声道:“只要事情解决让别人回去复命即可,为夫就陪你边走边玩。”

夫妻二人出发前给江二老爷寄了信,江二老爷自五月初就派独子江疏怀去渡口等人,一连等了六七天,才接到江疏年夫妻。

在渡口附近的客栈歇息的江疏怀得到下人来报,江疏年夫妻二人已经到达渡口,就急匆匆的赶来渡口停岸处。

此时正是午后,江南的天气炎热,除了在渡口等活谋生的百姓,很少有人在烈日下等待。

十六岁的少年江疏怀一身靛蓝色直襟长袍,身形消瘦却不显柔弱,安静的站在岸边等待亲人,没有一丝不耐烦。

见到江疏年夫妻下船,连忙上前打招呼,“三哥,三嫂好。”

江疏怀别看年纪不大,但心思细腻,见到二人,还贴心的带了几把遮阳伞递给几人。

唐冰萱成亲第二日敬茶时见过江疏怀,对他不熟悉也不陌生,微笑点头致意。

江疏年见到堂弟很高兴,拍了拍江疏怀的肩膀,“二叔也真舍得让你在这么热的天出来接我们。”

“我一直待在客栈,方才听等着的下人说三哥你们到了,我才从客栈出来的,并没有被晒到。”

三人边走边互相问各自的近况,等到唐冰萱上了准备好的马车,江疏怀对身边的江疏年道:“三哥,咱们今日先在客栈休整一晚,明日清早再回家。”

“嗯,你安排的极好。”

明日清早出发,大概傍晚前就可以进城,有阳光的时候唐冰萱基本都在马车里晒不到,到时在马车里放一盆冰,也不会让妻子感觉闷热。

出来客栈前,江疏怀就替二人安排好了客栈上房,一应的东西都准备细致,让他们一到客栈就可以洗个温水澡,然后再在房间里用膳。

江疏怀知道三哥夫妻二人坐船许久身体疲倦,把二人送到准备好的房间就告辞离开了,叙旧可以明日再说。

唐冰萱洗完澡后坐在四脚凳上梳妆,赞道:“疏怀堂弟之前敬茶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介不善言辞的文弱书生;没想到今日见到不仅安排细致贴心,还言行进退有度,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