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继续烤着肉串,双手翻飞,手法非常熟练,速度飞快,不到半个小时,一半的肉串就烤好,送了出去。
这时一个厨师进来说道:“小郎君,大王叫你出去饮酒,这里交给我们吧。”
“有劳各位叔伯。”
王远拱了拱手,走了出去,这三人的厨艺都很好,即使看也看会了,只是没有现代的调料而已。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在火光的映照下,能够看出众人都吃的非常高兴。
王远向李元吉拱手说道:“大王,您召见草民?”
李元吉点头说道:“你做的美食本王很喜欢,来,先坐下陪本王喝一杯。”
“多谢大王。”
薛万彻招了招手说道:“王兄弟,过来坐我旁边。”
“喏。”
王远走了过去,旁边一名护卫送来一个蒲团,又有护卫送来一个大碗,倒上酒水,见大家都是跪坐在蒲团上面,自己也只好跪坐上去。
暗暗环视了一圈,那个薛宝并不在这里,王远心中了然,薛宝被李元吉派出去了,具体做什么,或许只有李元吉和薛宝知道,自己也只是猜测。
这时又送过来一些肉串,王远拿起一根尝了一口,味道还算可以,青盐毕竟不是精盐,还是带有一点异味的,现在也就是那些贵族和门阀世家能够吃的上,普通老百姓也就能吃点粗盐,甚至有的连粗盐都吃不上,那些底层士兵吃饭甚至只用醋布调味。
见李元吉举起身前的铜酒杯,王远连忙拿起酒碗,说道:“草民敬大王。”
李元吉点点头,喊道:“诸君,胜饮!”
“敬大王!”众人举起酒碗齐声喊道。
王远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酒水甜中带酸,倒是不难喝,只是度数估计也就和现代啤酒的度数差不多。
“好酒!”王远赞了一声,估计这是这个时期最好的酒了。
一旁的薛万彻笑道:“这可是大王珍藏的三勒浆,从西域运送来的好酒,若不是你做的这些美食,我们还真喝不上这种美酒,说起来我们还是沾了兄弟你的光。”
王远点点头,放下酒碗,这个薛万彻还真的是脑子不好使,在老板面前怎么敢说这种话,这让老板怎么想?你就夸你老板,谢你老板就行了,谢我干嘛?怪不得你到了李元吉手下还一直是副护军呢。
王远又吃了一口肉串,这东西还是不要多吃了,有害物质太多了。
李元吉放下酒杯,看了眼王远,开口问道:“你叫王远是吧?”
“正是。”
“你做的这些食物本王很满意,本王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明日一早就发兵。”
王远大喜连忙起来,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大王!”
李元吉摆手示意王远坐下,开口说道:“其实前几日本王就接到了奏报,有一股突厥骑兵进入我大唐境内劫掠,本王早就派出斥侯探查,在不久之前传回了消息,这伙突厥人大约五百人左右,他们分开劫掠,不好追踪,所以本王想让你带路,明日一早出发。”
王远拱手,马屁拍上:“大王英明。”
李元吉的安排看似没有问题,但是明眼人一听就明白,即使没有王远他也会出兵,突厥人都来了你若不出兵,军队里可大部分是李世民的人,消息肯定会传入李世民耳中,到时候李世民一定会大作文章,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而王远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这是不放自己走啊,自己又不是军中的人,他们还有斥侯探路,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带路。
但是自己不得不去做,自己心中仿佛有一股执念,让自己必须报仇,否则自己早就一走了之,根本没必要跟着薛万彻过来,可能是这具躯体原主人临死前留下的执念,或许将这伙突厥人全部剿灭,报仇之后,这股执念就会消散。
众人又喝了大约半个时辰,全都喝的醉醺醺的,食物基本都吃完,就连大铜锅里的骨头都捞出来啃的一干二净,看大家都还有点意犹未尽,薛万彻还拿着一块骨头放在口中嗦着。
李元吉倒是吃饱喝足了,非常的尽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朗声说道:“今日本王很高兴,与诸君分享到了这么美味的食物,现已用完,诸位就散了吧。”
说完,李元吉在侍卫的搀扶下,向营帐走去。
“恭送大王!”
李元吉走后,薛万彻拉着王远大笑道:“哈哈哈,兄弟,不错,今日真给为兄长脸!走,跟我回去,我们兄弟继续喝酒!”
不容分说,薛万彻抓着王远的手臂就走,王远仿如被拎起的小鸡,连挣扎都不可能。
回头看了一眼,自有那三个厨师和几个没喝酒的护卫收拾残局。
王远被拉到薛万彻的营房,里面靠近床榻位置有一个泥土垒的小火炉,刚点了几块木炭,还有淡淡的烟味。
那两个亲兵抱来两坛酒水,孙姓的亲兵放了一坛在火炉上热着,张姓亲兵摆上胡桌和蒲团。
薛万彻说道:“王兄弟,坐。”
王远揉揉刚才跪麻了还没缓过来的膝盖,又跪坐下去。
“兄弟,三勒浆虽然好喝,但那酒稀罕,见兄弟没有喝尽兴,正好我也没喝足,我们兄弟继续喝。”
薛万彻说着便向两个亲兵招手,那两人便摆上酒碗和几碟小菜,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给薛万彻和王远倒满酒,便也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上。
王远看了眼面前的小菜,一盘无非是下午吃过的腌蔓菁,另一盘却是腌制的水芹菜。
再看那碗酒水,上面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泡沫,这是没有过滤的酒水。
薛万彻笑道:“这是绿蚁酒,我军中之人都稀罕饮此酒,既便宜又好喝,来,干了这碗。”
薛万彻三人端起碗一饮而尽,王远拿着碗,闻了一下,酒香味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自己也知道没有过滤的酒水就是这个味道,可是怎么也下不去嘴。
见三人的目光看了过来,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皱眉放下酒碗,那三勒浆是甜酒,倒是不难喝,这绿蚁酒属实喝不惯,难以下咽。
一脸欠意地说道:“薛兄,不好意思,小弟以前从未饮过酒,实在不习惯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