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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承乾宫之后,秦艳并没有着急审问惜梦,而是将她带到了偏殿,先晾着她。

董宝林的出身不好,因此她进宫的时候也没有带着婢女,这惜梦是内务府拨给她使唤的。也就是说,惜梦虽然表面上是董宝林的人,但是暗地里却并不一定是效忠董宝林的,极有可能惜梦还有别的主子,只是惜梦背后的主子隐藏的很深,若不是这次暴露了一些蛛丝马迹,秦艳也不能确定。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张充仪是不太可能的,这次董宝林生孩子,张充仪无论如何都能抱养一个孩子,她犯不着买通惜梦。而惜梦有意保全五皇子的性命,就说明她背后的主子急需一个孩子,准确的来说,是急需一个皇子。而后宫之中,有皇子的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了,孙妃兴许是有这个意思,但是她不知道是男是女,应该也不会提前买通惜梦,暗中动手脚的。

剩下的人当中,周婕妤倒是有这个可能性的,只是秦艳瞧着周婕妤也不像是不能生的,而且最近她和韩常在走的近,若是周婕妤真的有这个意思,也应当优先考虑韩常在的孩子,那么剩下的就剩下鲁婕妤了。鲁婕妤本身是个庶出的,之前倒是有孕过,只可惜小产了,而鲁婕妤家里有个嫡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选秀就必定有她。

若是鲁婕妤不曾在宫里站稳脚跟的话,只能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而另一边,惜梦被关在偏殿整整一个下午,这一下午都没人给她送吃的,惜梦现在是还能扛,可若是贵妃一直关着她,不给饭吃,她是迟早要饿死的。

今天晚上皇帝去了周婕妤宫里用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当是周婕妤侍寝的。因此秦艳也没叫人准备皇帝的饭菜,今日小厨房上的菜都是秦艳爱吃的,还有一道鸡蛋羹是特意做给三皇子的。如今三皇子已经不怎么吃奶了,秦艳会叫人做一些软和的东西,喂给三皇子。

吃饱喝足后,在小李子的提醒下,秦艳终于想起了关在偏殿的惜梦。

“云梦,把人带进来吧,本宫要亲自问她。”

惜梦是头一回进承乾宫,承乾宫和钟粹宫比起来,果然是奢华无比的。不过此时惜梦却没有心思欣赏,贵妃来者不善,必定是笃定了自己身后还有人,所以才没把她丢到慎刑司去。

“贵妃娘娘,奴婢言行无状,惹贵妃娘娘不高兴了,贵妃娘娘要打要罚,奴婢都认,只是我们宝林刚刚生产,身边离不开人,求贵妃娘娘放奴婢回去吧,等我们宝林出了月子,奴婢再来受罚。”

秦艳还未开口,云梦冷笑道:“董宝林谋害皇嗣,陛下没有要她的性命,已经是陛下仁慈了。你若是还如此胡搅蛮缠,就休怪贵妃娘娘不留情面了,这儿虽然不是慎刑司,但是有的是法子叫你说实话。”

惜梦脸色一白,她自己也知道,装傻是糊弄不过去了。

秦艳缓缓起身,像看着死人一样的看着惜梦。

“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惜梦咬紧牙关,依旧不肯松口。

秦艳的眸子里喷涌而出一股怒火,此刻她的脸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好得很啊,果真是个忠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她无情了。

“不说是吧?云梦,去请慎刑司的刘嬷嬷,别伤了她的脸,叫刘嬷嬷好好审问。”

刘嬷嬷是慎刑司最精通刑罚的嬷嬷,在她手上没有说不出来的秘密。方才秦艳已经说了不许伤到脸,可没说不准打断腿,也没说不能用刑,她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是撑不住慎刑司的刑罚的。

惜梦被拖到了空荡的院子里,只有刘嬷嬷和两个小太监在审问。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不光是秦艳,只怕有不少人是睡不着了。

惜梦牙齿被打落了两颗,秦艳说了不准伤了脸,说来这刘嬷嬷的手段也挺高明的,这惜梦牙齿都被打落了,脸上愣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而且看这样子,似乎只是打了脸。

刘嬷嬷十分殷切的说道:‘贵妃娘娘,这小蹄子已经吐出来了,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