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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不过是扛了两天就受不住了,不过她口口声声说这是她自己的主意,她是瞒着皇后的,这主谋是她,皇后不知情。慎刑司总管似乎知道是这个结果,并未理会她,隔天就叫人又摆上了冰块,王嬷嬷这才老实了,说这是文夫人的主意。

建章宫。

元宵将王嬷嬷的审讯结果告知皇帝后,皇帝一言不发,元宵知道,皇帝怕是已经开始疑心皇后了,皇后兴许的确不知情,但是皇后的母亲却已经将手伸到他的后宫来了。原本若是文夫人愿意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皇帝也愿意给她一点薄面,只可惜,她竟然走了谋害皇嗣的路子。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事儿虽然是王嬷嬷做的,但是主谋却是皇后的母亲,您看这事儿该怎么了结?淑妃娘娘那边又来催过了,奴才只是搪塞过去了,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还行,只怕这时间长了,是瞒不住的。”

皇帝的手指敲打着书桌,既然文夫人已经开始对他的后宫指手画脚了,那么就说明皇后还是当的太过舒坦了。只有当的太过舒坦了,文夫人才会想着其他事情,不过这件事的确也不宜告知淑妃实情,一来她快要生产了,二来,皇帝也不想文太傅和秦力之间有龌龊。

“你去传旨,皇后身边的王嬷嬷借鬼神之说,意图谋害嫔妃,证据确凿,打死就是了,死后拖到乱葬岗埋了就是。叫人去找找文夫人在府里谋害庶子的证据,再叫御史台的人呈到御前来。”

文夫人都敢对着他的皇嗣动手了,说明在自己府里必定也是如此肆意妄为的,这谋害庶子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看皇帝怎么想了。文太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也得给文家一个教训,这天下到底是沈家的天下,纵然文家能出一个皇后,可是未必能出一个有着文家血脉的太子。

元宵明白,皇帝这是动真格的了,从前后宫再如何争斗,皇帝都不会和前朝挂钩,可见文夫人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奴才明白,只是淑妃娘娘气性大,这王嬷嬷还是交给淑妃娘娘自个儿处置吧,也得先叫淑妃娘娘出了气再说呀。”

皇帝脑子里浮现出秦艳发火的样子,觉得元宵说的有道理,就点头应允了。

当王嬷嬷灰头土脸的被送到承乾宫来的时候,应当是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是慎刑司总管亲自押着送来的,按照元宵的意思给秦艳解释了。

“你们慎刑司就是这么当差的?”

“娘娘息怒,这王嬷嬷一口咬定是她自己的主意,奴才虽然不信,可也没法子呀。陛下说了,事情就是王嬷嬷做的,这王嬷嬷就交给娘娘处置,若是娘娘出气之后她还有一口气在,就叫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

秦艳瞥了一眼慎刑司总管,这回倒是没有为难他,这是皇帝的意思。

“把人留下,你走吧。”

慎刑司总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淑妃没有为难他,就赶忙带着人走了。

小路子瞥了一眼灰头土脸的王嬷嬷,说道:“娘娘要如何处置这个心狠手辣的婆子?不如叫人一根根的拔掉她的指甲,再叫人剪了她的舌头可好?”

王嬷嬷吓得一哆嗦,她养尊处优多年,虽然见过不少刑罚,可那都是用在别人身上的,这回用在自己身上了,她不自觉的后怕了起来。

“娘娘,奴婢只求您给个痛快的,都是奴婢的错,和皇后娘娘无关。”

秦艳冷哼道:“不知死活!还不拖出去,去慎刑司借几个擅长打板子的小太监,在御花园人最多的地方打板子,打到她死为止,也不必剪了她的舌头,她要叫就随她叫好了,叫的越大声越好,都叫那帮不省心的奴才瞧瞧,这就是谋害皇嗣的下场!”

拖到御花园打板子,这也的确有些狠毒,御花园这么多人路过,怕是皇后面子都没了。

若是没了一个乳母,这不算什么,可是若是在御花园里被这么多人围观打板子,皇后这面子可丢大发了。

小路子反应挺快的,他招了招手,几个身强力健的小太监就拖着王氏出去了,方才在秦艳说乱棍打死的时候,她就已经晕过去了。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找一个人最多的地位,离坤宁宫最近的地儿,保准叫王嬷嬷的叫声传到皇后耳朵里。”

“嗯,你去吧,人死了不必告诉本宫。”

御花园打板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御花园路过的许多宫女太监们都瞧见了,可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的。

坤宁宫。

皇后呆呆的望着窗前,若有所思。

碧落说道:“娘娘,王嬷嬷已经断气了,被人拖到乱葬岗埋了。”

皇后叹了口气,“叫母亲好好的安顿好王嬷嬷的家人,她到底伺候了本宫一场,却落了个这样的结局,碧落,本宫于心不忍啊!”

碧落也沉默良久,说道:“此事也怨不得您,王嬷嬷到底是没事先和您商量,您要注意身子呀。”

皇后沉默不语,她对王嬷嬷的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她只是担心陛下会不会以为这件事是她做的,从而对她有意见。

“淑妃快要生了吧,她也不怕折损了腹中孩子的福气,竟然这般行事,是想打本宫的脸面吗?”

“娘娘息怒啊,您不可再糊涂了。陛下虽然下令处死了王嬷嬷,可是到底没有迁怒于您,您不可再糊涂行事啊。”

皇后彻底瘫坐在凳子上,是呀,王嬷嬷不能白死,她也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淑妃她是要对付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碧落,你去库房里找点东西,送到承乾宫,给淑妃赔罪,就说王嬷嬷做的事,本宫并不知情。”

……

孙妃坐在窗前,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王嬷嬷死了,皇后可是折损了左膀右臂,皇后和淑妃斗得越狠越好,这样她才能坐收渔利。

“娘娘,王嬷嬷也算是运气好,上回她拦着不叫请太医,害得咱们大皇子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她死了,可算是清净了。要奴婢看啊,这淑妃倒是难得做了一次好事。”

孙妃咯咯咯的笑道:“是呀,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皇后这回也是作茧自缚了。只怕陛下心里已经有了什么,若是皇后再做些什么,彻底惹恼了陛下,咱们大皇子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芳菲也附和道:“娘娘说的是,这水已经浑浊了,皇后和淑妃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娘娘不妨再添一把火,左右她们之间注定是你死我活的。”

孙妃稍有意动,她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了皇后,咱们替她出一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