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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淑妃出事,太后再也坐不住了。即便得知淑妃安然无恙,太后仍深感震惊。居然有人在慈宁宫附近动手,这是对太后的挑衅,是对皇室威严的蔑视。

“太后娘娘,您就安心吧,淑妃娘娘没事,奴婢问过给淑妃诊脉的太医,赵太医只是说淑妃受到了惊吓,是惊吓过度产生晕厥,并且淑妃晕倒的时候有云梦垫着呢,并没有伤到哪里,您也别太担心了。”

话虽如此,可是太后却一直都是放心不下的,她素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可是最近宫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倒是叫太后对皇后有所不满了。皇后到底是管着偌大的后宫,可是皇后却连区区一个孩子都看护不住,这叫太后如何能够不生气呢?

虽然不是说皇后动的手脚,但是这种事情,她身为皇后,却没有提早做出防范。就好比闹鬼的事儿,这宫里改朝换代都多少年了,闹鬼的事儿也是层出不穷的,皇后却没采取任何防范措施,这回若不是淑妃果敢,只怕这孩子又保不住了。

“周嬷嬷,你去坤宁宫把皇后叫来,哀家有话要问她。”

皇后这刚从承乾宫离开,太后就叫她去慈宁宫回话,皇后多少也是猜到了一点什么,但是这件事她也的确是有责任的。虽然不是她叫人装神弄鬼去吓人的,但是她没有预料到有人会浑水摸鱼,又或者是她预料到了,但是却装作不知情。毕竟淑妃小产,这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皇帝见秦艳又睡了,原本想着离去,去建章宫批折子的,但是想到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果敢刚毅,但是女人都是有另外一面的,若是自己就这么走了,怕是她会生气。于是皇帝索性就叫元宵将折子搬过来,皇帝索性在承乾宫批折子。

秦艳醒来的时候,发现皇帝还没走,倒是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皇帝会回去批折子的,没想到倒是将折子搬到承乾宫来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皇帝身后,谁知道皇帝早已感受到她的到来,眼疾手快的将人拽到自己怀里,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怕这桌子会磕到她的肚子,又将凳子往后挪动了一下。

秦艳红着脸,娇羞的说道:“陛下怎么还没走呢,臣妾还以为您会回建章宫批折子呢。”

“朕这不是放心不下你,想等着你醒来,咱们一道下棋。朕听闻爱妃闲暇时候会下棋解闷,不如今日朕陪着爱妃下棋如何?”

秦艳噘着嘴,她娇俏的脸上写满了局促与不安,不满的说道:“陛下就会欺负臣妾,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妾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臣妾最擅长的就是打架,只可惜臣妾大着肚子,不然今日必定要将李御女的鬼魂狠狠地打一顿。”

皇帝面带戏谑地轻轻一笑,他的手缓缓地抚摸上了秦艳高耸的腹部。皇帝柔声问道:“如今你的身孕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朕已经和皇后说过,你在生产之前都不必再去请安了。朕看你,怀孕了还如此不安分,还是尽量不要再出门为好。”

秦艳望向沈靖川的眼眸,说道:“哪里是臣妾不安分,是有的人见不得臣妾好,故意陷害来着。再说了,严才人算是听话吧,听陛下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还被人算计了?”

皇帝沉默不语。秦艳所言不假,但严才人多少有些私心。若不是她过于在乎自己肚子上的纹路,也不至于遭人算计。然而,淑妃却截然不同,她并未做任何事情,只是纯粹地被人嫉妒,或者说是有人对她腹中的孩子心存敌意,企图除掉这个孩子。

秦艳战战兢兢地看着皇帝,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愈发惊慌,生怕自己方才的话冒犯到了皇帝。她轻轻地吐了吐舌头,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方才都是胡说的,陛下就不要生气了吧?臣妾给您赔礼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臣妾吧。”

罢了,和一个嫔妃置气,像什么样子?

“罢了,你说的也没错,哪有防贼的。你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了,若是缺什么,朕叫人送来。还有稳婆也要准备起来了,这些朕会安排好送进来的,你就安心休养,争取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你这胎若是个皇子,那就是三皇子了。”

这已经是秦艳听到的第二次说她会生儿子的话了,而且皇帝的口气毋庸置疑,严才人所出的怕是个公主。

“陛下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没准是四皇子,也没准是二公主呢?”

皇帝神情笃定,“只能是三皇子,严才人腹中的是个公主,朕打算册封张婕妤为充仪,将公主交给张氏抚养。”

皇帝只字未提严才人,想必他是真的厌恶了严氏,最多只会册封她为美人,但是不会叫她养着公主。

“张姐姐资历深,原本就该是九嫔里头的,偏偏陛下小气,才委屈了张姐姐一直在婕妤的位子上坐了大半年。”

皇帝没有生气,犯不上为了这么点小事和她置气。

“不是说要下棋吗?叫人把棋盘摆上来吧。”

秦艳被皇帝拉着下棋,每回都是秦艳惨败,倒也不是皇帝不肯让着她,而是她实在是下的太烂了,皇帝闭着眼睛都能赢,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

晚饭前,严才人身边的宫女求见,说严才人发动了,请陛下过去看看。

皇帝思忖片刻,想到严氏毕竟也陪伴了自己多年。若她生产时自己不去,未免也太薄凉了些。他看着秦艳,缓缓开口道:“爱妃就留在此处,朕去去就回。”

秦艳很识大体的说道:“那臣妾就等着陛下了。”

皇帝走后,云梦上前问道:“娘娘,要叫小厨房将陛下的饭菜做进去吗?”

毕竟皇帝说了要来用晚膳的,若是不留着饭怕是不好,这留了皇帝也不一定会来,云梦一时半会儿也决定不下来,只能问自家娘娘。

秦艳摇摇头,说道:“不必留了,严才人估计一时半会儿生不下来,陛下是不会回来了。你叫小厨房赶紧做饭吧,本宫现在饿得很,这下棋可是个体力活,还不如骑马射箭简单。”

云烟笑着说道:“有孕之人本就容易饿,难为娘娘还一直忍着。”

秦艳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若是叫陛下看到本宫这么能吃,怕是日后也不会来了,为了恩宠,总得饿着肚子。罢了,还好陛下忙,不会时刻来看本宫,对了,本宫想吃酸杏干,你去拿一些过来。”

皇帝对严才人多半是厌恶的,若是这个女人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偷偷找太医要去除肚子上纹路的东西,只可惜她不仅做了,还被皇帝发现了,险些就害了腹中孩子的性命。

皇帝虽然去看她了,但多半也是去盯着某些人的,严才人不能因为生孩子没了,若是严才人没了,就无人能够制衡得住张婕妤了。

换言之,就是严氏不能死,而且还要长长久久的活着,看着公主出阁才行。皇帝子嗣单薄,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他都不会允许有人算计孩子。

皇后今日是最忙的了,先是淑妃出事,她刚从承乾宫出来就被太后叫去训斥了一顿,心情本就不好的皇后刚要用晚膳,又传来消息说严才人要生了。她身为皇后,这一下午下来,竟然是连一口吃的都吃不上,倒是有些可怜了,可是这也没办法,谁叫她是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