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旺老婆看着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怎么想,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那你图什么?图他长得白?图他那么大个人了还成天无所事事,上蹿下跳?我还去和他阿咪谈起过他,说他怎么对媒婆介绍过来的人都看不上呢?原来是你们两个想偷偷私下造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文静据理力争地说道:“阿咪,现在是新社会时代了!那是国家允许的自主婚姻、自由恋爱!到了您嘴里就变成造孽了?老古董!”
良旺老婆给了女儿一个爆栗,道:“那国家的不许我管教子女了?我还真就不信了!走,回家和你爹一起掰扯清楚去!”
“我不想回去!”
“不想也得回!”
文静很无语,每次阿咪挣不过都把阿爹搬出来镇住他们。
她一点都不想跟着阿咪走,但还是被阿咪押回了家。
一回到家,良旺老婆就把自家女儿和同耀谈爱的事同良旺讲了。
良旺震惊过后就是愤怒。
把手正在编织的篸箕摔在地上,吼道:“谈恋爱?!嚯哦!我叼!竟然跟同村的人谈恋爱?”
“你知不知羞啊?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放下尊严去跟他谈恋爱,啊?我就没听说过谁会和同村的人好上的!”
“他情况我不知道啊?从我们家屋后走几步路就到他家了,你也好意思?他半夜尿尿我几乎都能听见他尿多久,就,就,你就想嫁跟他?”
“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再不跟他断了,我就会闹上他家去!我告诉你!断了!”
文静看着父母,泪水的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表态。
良旺气急了,拍着柴刀道:“你要是真敢跟着他,你从此以后就不是我的女儿!”
文静哽咽着转身奔进房间,锁门,捂住耳朵倒在床上。
自由恋爱的不只同耀和文静,还有严正和春莹。
知女者,莫过于母。
霖木老婆看到女儿的模样就知道她春心荡漾了。
于是多方打听,就知道了是和严正看对眼了。
她把女儿叫到跟前来,劝她放弃.
可是女儿只是把头垂到胸口,一声不吭.
看似乖巧,实则倔强着呢!
“春莹从昨天就没见过她,今天也没见回来吃晚饭哦!您不去看看,再晚了就不仅成为人家儿媳妇还是别人孙子的母亲了!”霖木老婆低垂着眼帘,不高兴地哼哼道。
霖木立刻沉下脸,走到大门,在门后拿出砍柴刀插到木盒里,别在腰上就出去了。
霖木老婆在后面喊他:“大晚上的,你干嘛去?”
霖木云淡风轻道:“我出去走走。”
霖木老婆道:“你可别人闹出太大的动静哈!”
“我有分寸!”
霖木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霖木老婆站在那里碎碎念念道:哎,春莹这孩子!小时候很乖巧啊!怎么大了反而要父母操心呢!
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思想那么开放!还自由恋爱呢!
哪像我们哦,都是媒婆介绍的。
霖木一踏进了戴金的家,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的女儿呢?”
“啊?哦!他太伯啊,吃过饭了吗?”戴金老婆热情地道。
霖木绷着一张脸,继续道:“我的女儿呢?”
“呃,应该是去玩了吧!年轻人嘛!爱玩是真的。呃呵!”戴金老婆道。
“先坐下吧!有什么话,好好说!”戴今道。
“好好说?我女儿来你家过夜了,还让我如何跟你好好说?说什么也没用!我要马上见到我女儿,我要马上带我女儿回家!”霖木四平八稳地站着道。
“这这这,孩子长大了,有主见了,他们想在一起就让他们在一起呗!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像我们那时候了,我们年轻时处对象是一定要经过媒婆的,可是现在兴自主婚姻、自由恋爱了,我们就让孩子们在一起了。”戴金老婆道。
霖木沉着脸道:“啊!所以,你们就这样巴不得他们在一起了是吗?只等我女儿为你们家生了孩子,你们就是不用遵循礼仪送礼,不用给彩礼钱了是吗?我作为家长的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是吗?你们就是这般打算的吗?”
戴金老婆道:“哪能啊!该遵循的礼节是一定要遵循的。”
“不用!你们家的礼我受不住!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我女儿!”霖木拔出刀拍在饭桌上。
戴金夫妇都吓了一跳,吸了一口气,道:“我们确实不知道孩子去哪里玩了。”
“不知道我就在这里等。”
在河滩上。
手电筒和火把照耀着晃动的身影。
忙着舔柴火的、转动竹筒饭的、炖鸡的、煮鱼的,还有削着竹碗、竹筷的。
他们嘴里还不停地谈论着,偶尔还会大笑起来。
此刻的严正和春莹,全然不知家里的大人们已经闹翻了脸。
他们偎依站在大路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严正抚摸着春莹的头发,脸上的笑怎么都收不住。
如果不晚上的话,肯定能见到春莹已经羞红了。
严正笑着轻柔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嗯?说什么啊?”
她透过竹子的缝隙看着下面河滩上热闹的场景,就问道:“你看下面的他们,好热闹啊!你不去参加吗?我都闻道香味了!嗯,好香啊!”
严正反问道:“你想去吗?”
“嗯哼!”春莹立刻摇摇头,道,“下面都是男生,我一个女生怎么去?”
“那我也不去了!”严正笑着揽春莹到怀里,道,“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不分开。”
大路上的严正心里惬意得很,下面河滩上的他们舒畅得很。
竹筒饭、鸡汤和鱼都煮熟了。
他们灭了火,围成一个圆圈。
倒酒,夹菜,饮酒。
啊,不是东西有好酒好菜才觉得爽,而是因为和同伴一起喝才够味啊!
吃饱喝足了。
他们大多四仰八叉地躺在沙滩。
有的醉酒了纯粹在小憩。
有的在咂嘴,可能还在回味刚刚吃的美味。
有的嘴里哼哼唧唧的,述说着谁谁都喝不过自己。
还有几个下河里浸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