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陈公馆这边的温馨,另一边的陆有丰自婚宴接近尾声后,牵着陈霏霏的手进入了汽车内。
来至陆公馆步入客厅那一刻,陈霏霏被浪漫的氛围而打动。
纵使她对这桩婚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期待。但到底还是被陆有丰的用心准备给感动的红了眼眶。
见状,陆有丰爱怜的抬手轻抚起新婚妻子的脸颊来:“我陆有丰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我只知道这一生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霏霏,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话落,他欺身上前,轻柔的吻掉陈霏霏掉落脸颊的眼泪。
面对着陆有丰突如其来的亲昵举止,令陈霏霏不由得一怔,脑海中瞬时闪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同为男人,表哥陈梓言那晚上并不尊重她,也许是他不喜欢自己,但这也不代表着他可以那般肆意羞辱她吧?
相比较陆有丰的温柔缱绻,她自然是倾向于陆有丰这边的,毕竟,他给予了自己应得的尊重。
表哥说的对她和他都已经变了不是吗?!呵……到底是时移世易,从跟父母来上海投奔他这一刻就已是大错特错。
如今的他叫作陈梓言,那个会疼她会爱她的表哥于立庭已经死了,他已经消失不见了,偏她还傻傻的一头撞了上去。
这般想着,她内心终是放下了对表哥那所谓的执念,伸手环抱住陆有丰的腰,主动回应起他来。
……
随着客厅内的气氛逐渐升温,陆有丰的大手慢慢地抚上了陈霏霏的后背。
随着“滋啦”声响起,洁白的婚纱缓缓地滑落下来,不待她有所反应,只余亵衣的她瞬时被陆有丰公主抱了起来。
接收到陆有丰眸内泛起的欲念,陈霏霏轻咬住唇瓣,双手揪住他的领带怯怯的道:“阿丰,等会你轻点,我怕疼……”
说着,她将头埋入其脖颈,一张脸红的快滴出血。
看着怀内的新婚妻子,陆有丰瞬即挑眉勾唇一笑道:“遵命,老婆大人,为夫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来吧,咱们洞房去咯……”
旋即,春风满面地朝着楼上的新房走去。
伴随着房门声响起又关闭,新房内瞬时传来耳热心跳的旖旎风光。
……
翌日,凌晨,
餐厅内,
新聘请来公馆的住家保姆王妈,恭敬地冲着小蝶颔首道:“见过姨娘,老婆子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您的孕期与临盆……”
“嗯,那以后就有劳辛苦王妈你了……”小蝶轻抚着肚子,淡笑回道。
因着自己再度怀孕,她家少爷格外的娇宠,为了更好的照顾她,他甚至还特意花重金聘请了住家保姆服侍。
专门伺候自己孕期以及临盆,期间若是表现得好还可以长期留用,面对陈梓言的决定她并无异议。
说实在的,她对于偌大的公馆内只有杨妈一位住家保姆,已然是心生不满,一则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
二则,随意插手多嘴主人家的事,故而,她打算给杨妈一点教训以及警惕,随着她怀孕三个月了,对儿子陈仕承也没了平时的关心。
那晚的事到底在她的心底深处深深扎下了刺,她无法容忍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冲她那般的大呼小叫。
若非她这当姨娘的妈,又哪来他陈仕承今日的地位和好日子?典型的好日子过够了打算找晦气。
……
须臾,小蝶拉着陈梓言的胳膊撒娇道:“少爷,你这回在上海待多久啊?”
陈梓言正翻看着财经报纸,耳畔忽听得小蝶询问,遂勾唇笑回道:“嗯,再有个半个月吧……你知道的北平那还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你且放心,等你生产那日我会赶回来陪你的……”
看着自家少爷只顾看报纸也不抬眼看她,她不由噘嘴委屈了起来。
本就因怀孕期间孕激素过高,又长时间没见到少爷,这眼泪瞬时就滑落了下来。
闻言,他略显无奈的合上了财经报纸一把将小蝶拉过坐在自个腿上,一脸心疼的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呢?诶呦,我的宝贝儿,快别哭了,来……”
看着主人家这般腻歪,王妈识趣的退出了餐厅,另一边的杨妈见此,则是撇嘴不屑一顾。
对姨娘小蝶的做派可以说是厌恶到了极点,全然已经忘了,她只不过是陈公馆的一个保姆而已!
一把搂上了自家少爷的脖颈,小蝶抽抽噎噎的解释道:“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闹脾气的,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好好地为什么就想哭,我……”
陈梓言垂眸看着怀中之人眼尾发红,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郑重许诺:“好啦,你家少爷我有这么法西斯吗?连哭的权利都不给你了?呵,你呀,是不是觉得少爷我这么久才来找你感觉委屈了……是吧?呐,如今你怀着孕呢,可不能这么哭啊,这对你和腹中的孩子都不好,嗯,等我从北平回来时给你带礼物,还有等你生产完休养好了再带你去法国旅游,怎么样?”
小蝶立时被说的心动不已,只见她一下又一下的在自家少爷的胸口上画着圈圈道:“呐,少爷,这可是你说的噢,可不许骗人家……”
……
“骗你我是小狗……”
陈梓言挑眉一笑,心情愉悦地拿起一块燕窝糕点,递于小蝶唇边道。
小蝶莫名红了脸,但还是乖觉得张了嘴巴,软糯的燕窝糕点入口即化:“少爷喂得糕点就是好吃,嗯,你也吃……”
她顺势也捏起一块燕窝糕点递于陈梓言的嘴边,俩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起来。
这一幕落在下楼打算进餐厅吃早餐的八岁的陈仕承眸内,瞬时染起一抹阴郁,对于父母亲的恩爱他很是厌恶。
自打母亲再次怀孕后,对自己的关心逐渐地变淡,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这是将母爱转移到了,他那未出生的弟弟或是妹妹的身上。
小小年纪的他,无法接受母亲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却从没想过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是他自己!
他天然的以为母亲就该对自己无条件地付出,没想过他那晚的话语,彻底寒了母亲的心。
哪怕再怎么心火难平,只有八岁的他又能怎样?唯有祈祷母亲会再有一个孩子的前提下,对他这个大儿子始终如一。
他始终坚信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这般想着,他即扭头出了玄关处,来至门口坐上了去往学校的小汽车。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得知发小陈梓言会在上海再逗留半个月的寿国良,萌生了让其与鲍明辉和解,虽说他不齿其做出这等夺占兄弟之妻的行径。
但秉承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陈旧观念,在外滩酒店VIp包厢攒了和解局,试图让俩人可以握手言和。
当陈梓言接到寿国良打来的电话时,他正陪着小蝶在房间内嬉笑玩乐,下意识是拒绝前往的。
拿起电话听筒的他,冲着小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转过身断然拒绝道:“国良,算了吧,我和他无话可说,就这样,我这边忙得很,就先挂电话了……”
电话另一头的寿国良瞬时急了,嗓门加重几分的同时亦带着一抹乞求:“梓言,你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行吗?咱们好歹也二十几年的哥们发小了,没必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吧?”
半晌,陈梓言到底是不忍拂其的面子遂软下口气松口道:“好吧,那你说个时间,我到时过来就是了……”
见自家少爷又要离开,小蝶再次嘟起嘴娇声抗议:“少爷啊,你不是说好今天一整天都是属于我的吗?怎么?你想说话不算话啊?”
她这好不容易见少爷一面,自然是想着法地不让他离开。
若是生意上的事,她自然是不能像这样不懂事,可眼下看这情形也不像是生意上的事啊?
……
待得他放下电话听筒,一回头却见小蝶这般模样,遂不由得勾唇摇头失笑道:“你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安啦,这聚会得晚上才开始呢,并不妨碍我陪你……来,过来让少爷我摸摸你的肚子……”
旋即,他伸出大手置于其小腹摩挲起来。
直把小蝶给痒得花枝乱颤,一把抓住了陈梓言使坏的大手:“少爷,你别,嗬,少爷,好痒啊,你讨厌……”
花前月下的快乐氛围,就这么在俩人的嬉闹之中悄然流逝了……
……
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
夜色笼罩在大上海的黄浦江之上,外滩的夜景灯光闪烁流光溢彩,如同置身仙境一般,令人陶醉神往!
外滩酒店,
VIp包厢,
寿国良与鲍明辉早早便来了,寿国良为了让鲍明辉与陈梓言和解,费了一番周折努力。
奈何,这俩犟种就跟约定好了一样,这边搞定了陈梓言参加,另一头的鲍明辉却死活不肯来。
还是他磨破嘴皮劝了又劝,最终让鲍明辉点头同意了来外滩酒店,这把他给心累的不行。
看着鲍明辉拿着酒瓶对嘴吹,寿国良无奈地上手欲夺下酒瓶道:“好了,等会梓言就来了……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但却被鲍明辉躲了开去,赤红着眼眶回怼道:“国良,你再抢我酒瓶试试?信不信我立马就走,我,呕……”
还不待他说完,腹内酒气瞬时涌上心头,不由得呕吐了起来。
幸得一旁的寿国良有所准备,早拿着垃圾篓接着,不至于让其出丑!
……
须臾,寿国良拿过纸巾递于鲍明辉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什么事都等梓言来了再说,是非恩怨就在今晚给它了结了,明辉,咱们做人得向前看才是啊……”
说话间,陈梓言一身黑色西服,推门进入了包厢内:“那个,我来晚了,且自罚三杯!”
看着一个两个不喝酒就不能对话的死出,寿国良瞬时气不打一处来:“梓言,我这好不容易把明辉劝好了,你又来瞎凑什么热闹?”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这俩闹成这样?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唉!
无视其眸内渐起的痛心疾首,陈梓言淡漠回道:“行了,这酒我已经喝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懒得看鲍明辉在那故作姿态,他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包厢,但随着鲍明辉那嘲讽的声音响起,遂停下了脚步看向他。
却见鲍明辉揩了揩嘴角的污秽后,眸内泛起一抹阴郁:“陈梓言,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来这里?呵,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你?”
看着意气风发帅气依旧的陈梓言,鲍明辉打从心底里厌恶他,想着从小到大他处处压自己一头,恨不能撕下他伪善的假面。
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像他陈梓言这般的无耻之尤?还有他的涵涵到底喜欢这混蛋哪了?
然而,在面对着他的嘲讽时,陈梓言却是不怒反笑道:“鲍明辉,你就是那个一直以来在我背后捅我刀子的叛徒吧?”
……
此话一出,令的刚还叫嚷的鲍明辉瞬时沉默了,叛徒二字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线。
可他仍是在那兀自强撑着,并不正面回复陈梓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反观寿国良他本意是希望二人可以说开并和解,却一直插不上嘴,可当他在听到陈梓言的那句叛徒以及背后捅刀子不由得错愕万分。
难道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俩还有着其他他不知道的隐情吗?
这般想着,他即冲着陈梓言开口道:“梓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为什么说明辉是叛徒,你俩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啊?你俩还当不当我寿国良是你们的兄弟发小了?”
眼见鲍明辉依旧在那沉默着,见此情形陈梓言也不打算再给他留余地道:“国良,我曾经跟你说过,无论我在何时何地,总有一个我看不见抓不着的人,一直偷偷地把我的个人消息传给我妈,以至于我在那做了什么,我妈总能第一时间知道……小时候的我只当是我妈未卜先知有多么厉害呢,可随着我长大来了上海念书,我妈她居然还能一手掌握着我的消息,把消息出卖给我妈的这个人就是他鲍明辉,我就奇怪了,咱们可是从小一块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发小,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鲍明辉,你可知道若非你出卖我即将出国的消息,我和曼妮也不会被逼的分开离婚,你毁了我你知道吗?我恨不能挫骨扬灰了你,鲍明辉,你该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贯善于隐藏自己情绪,从不会在人前暴露脆弱的陈梓言,竟在这一刻哭的稀里哗啦。
相比之前听鲍明辉在那单方面说,与林墨涵离婚是因为陈梓言的原因。
这一刻的寿国良,被陈梓言口中所说的信息给彻底震惊到了:“明辉,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梓言?咱们仨个从小到大不是最好的兄弟发小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为什么呀?”
思及他们仨,曾经是那么好的兄弟发小,怎么就能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