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墨明仙人把其中十枚仙晶，与十份全新的“聚元仙丹”药材一并交给了长生道人。
满打满算，正好与他交上去的五瓶“聚元仙丹”价值相当。
长生道人知道木已成舟，索性把一开始留着的那瓶“聚灵仙丹”一并给了出去。
这让墨明仙人直接笑出了声，打趣道：“原来长生道友还留了一手。”
长生道人不以为耻，正色道：“谁让你们仙丹处心黑，什么都不做，躺着赚得就和我一样多了。”
他知道双方的合作既成，那么将私底下的抱怨摆到明面上，有时候反而不是坏事。
果然，墨明仙人听到这话表情也没有任何不悦。
他淡笑一声：“这是规矩，还请长生道友见谅。你知道的，无规矩不成方圆，毕竟咱们灵山城也不是做慈善的。”
这话里隐约透着一股警告的意味。
但长生道人因而也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好奇问道。
“想来，这城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守规矩的吧，我挺好奇他们的下场如何。墨明道友可别骗我，这城里肯定是存在黑市的。”
墨明仙人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而且当着自己一个仙丹处主官的面。
这就好像，你对着一个帽子叔叔，问他要如何当一个罪犯。
这未免太戏剧性化了。
但墨明仙人也有要给长生道人打预防针的主意，主动解释。
“黑市上，一瓶‘聚元仙丹’可以卖到四枚仙晶。这对丹师和买家来说，全部都是好事。只不过，这是违犯规矩的行为，一旦被集市管理所抓到，轻则百倍罚金，重则废去修为，剥夺仙籍。”
“长生道友还有大好的年华，犯不着为了这点仙晶去趟这浑水。”
长生道人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拎得清自己的位置。
眼下，自己在灵山城的面前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别的不说，假如面前的墨明仙人对他动手，那么在不动用“二阶神符”的情况下，长生道人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越境界斩杀对方。
更别说灵山城其他的高手了。
理论上，只要灵山城一直处于强势地位，那么长生道人自然是不会以身犯险的。
走出仙丹处。
长生道人闲着无事，索性又到街市上去逛了逛。
果不其然。
他没有在哪位仙人的摊子上，看到“丹器符阵”中的任何一种。
不过，这里倒是有卖各种不同的炼丹材料和炼器材料。
足以见得，原材料的交易是允许的。
长生道人绕了一圈，除了长见识之外，还顺便规划好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发育路线。
“聚元仙丹”是他谋生的根本，所以炼制“聚元仙丹”，并且提高成丹率是他一个努力的方向。
但他也不能全部押宝在这上面，还需要拓宽自己炼丹的业务范围，提高抗风险性。
否则，要是哪天仙丹处突然不收“聚元仙丹”了，那么他就得傻眼了。
狡兔三窟！
这是作为一个稳健仙人必备的修养。
长生道人瞄定的进阶丹方，名为“培元仙丹”。
这是一种专门给“虚仙圆满”使用的丹药，价格是“聚元仙丹”的十倍以上，而且很多时候原价根本买不到。
其作用，就是帮助虚仙圆满加快仙力的压缩，使其接近突破真仙需要的特定浓稠状态。
考虑到灵山城如今“真仙”可称“真君”之事，足以证明其稀罕性。
这意味着“培元仙丹”基本不用担心卖不出去的问题。
……
回到冰火门。
长生道人刚朝着文津阁走去，途中就正好与一个气质阴冷的男人遇上。
此人正是二长老，无光仙人。
说实话，长生道人本身并不像曹流那样见色忘义。
男女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对比仙晶，全部显得一文不值。
但真要在大长老和二长老里选一个不喜欢的。
那么答案毫无疑问是二长老。
大长老虽然城府极深，但她属于那种如果不主动去找，一般也不会主动叨扰的类型。
可二长老就不一样了。
这家伙摆明了野心不小，而且看样子自己还入了他的眼。
长生道人立即反思，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思索之际，二人已经走到近处。
二长老面露“惊讶”之色，主动招呼：“长生道友。”
眼见装瞎无用，长生道人只得停下，朝其点了点头，回应道：“无光道友。”
“长生道友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吧？我刚刚听说了，你不久前刚从府库里借了一套丹炉，莫非长生道友还是丹师？”
他这话看似是在询问，但长生道人知道，无光仙人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
既然主动找他，肯定就是确定了这事。
再要隐瞒，惹得这等小人记恨，同样是庸人自扰。
他微微点头：“只是偶然炼得了一点聚元仙丹，正好卖到仙丹处，补充一下资财。无光道友是知道我的，穷鬼一个，只能找些谋生的活计。”
兴许是这种主动势弱的态度，取悦了无光仙人。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面上露出了笑容：“炼丹是好事，我们冰火门一直没有专职的丹师，如今长生道友补上了，真是本门之幸！”
“惭愧，惭愧！”
……
一番虚与委蛇之后，长生道人这才摆脱了无光仙人的纠缠。
为了尽早脱身。
他勉为其难答应了无光仙人的请托，将来若是遇到需要炼制的丹药，可以让他试试。
这种口头的承诺不要钱。
长生道人自然是乐得以此消灾的。
不过，等回到了文渊阁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也生出了几分冷意。
自己炼丹成功的事情，一直没有主动向外走漏风声。
所以，肯定文渊阁内有二长老的人做探子。
他不想与二长老交恶，那是因为嫌麻烦。
可是其他人这么明摆着恶心自己，事情就变味了。
“我收拾不了无光，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们么，真当贫道是泥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