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一番寒暄，随后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念慈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枚浑圆之物，正是曹流当初托她代为保管的“地仙之果”。
曹流这次特意赶回夏州，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这地仙之果。
他可没忘记“武道神球”对地仙之果的定义。
“【地仙之果】：以气运至宝熔炼人间气运，可凝结地仙之果，为一界之基。”
这话在乾坤境看是一回事，到天人境来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再看这地仙之果，曹流很容易就把它与“洞天”和“人国”的概念联系到一起。
假如自己将整个夏州乃至整个人间都化为洞天……他的一举一动，对这人间都相当有造化之力。
届时，不管旁人愿意承认与否，他都将是人间最有资格被称为地仙之人。
这是一件极具挑战性的事情。
但如果能成，没准将来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曹流心中呢喃，手掌快速将整颗地仙之果给覆盖。
很快，他刚搜集的那枚“飞升法纹·巫”也快速融入地仙之果中，其显示的内容也立刻发生了变化。
“【地仙之果·夏】（封印中）：7.83…05\/100”
这一行小字快速消失，很快被另外一行字给替代。
“【地仙之果·夏】（炼化中）1％，2％……50％。”
最终，整个炼化进度停留在“50％”的进度上。
这果子顺势融入曹流体内，径直滑落到赤灵仙杏树之下，一根藤条凭空长出，正正好好将这枚地仙之果悬挂在上面。
曹流的神念快速聚焦到“地仙之果”的表面，很快就有大片的记忆与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有天崩地裂，万物殆灭。
有春暖花开，枯木逢春。
还有一道道古老的影像，漫天仙气涤荡，白袍仙人御剑穿行……
画面的内容随着时间变化。
那些仙人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于无，一幕幕的场景不断上演……
“这是，夏州在古时的画面？”
曹流微微惊讶，更是觉得如果他能完全炼化那些分布的地仙之果，恐怕真有可能成为前所未有的人间之主。
他接着又摸索了一番，很快发现这地仙之果的第二个功能。
曹流将念头笼罩整颗地仙之果，脑海中做出想法，很快这枚地仙之果的印象就完全浸入脑海，其表面的轮廓也发生变化。
原本黯淡的果面变成了山川、河流、绿树、野草……
其上的每一根草，甚至每一滴水点，这一刻仿佛都在曹流的眼中变得无比清晰。
他心中念头闪烁。
面前的景象随之一转，自动聚焦到一处山谷之内。
一个手持锡杖的女尼姑身形闪动，对着另外一拨人发起了袭击。
在她的脚下，已经躺了不少身穿五彩服袍的尸体。
那是五帝殿的人。
曹流没想到，这小小的一枚地仙之果，竟然真的如他心意，随时传回夏州的画面。
这让他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曹流当即屈指一点，手指头直接戳向画面中的一个五帝殿的高手。
然而——
他意料之中，那人被戳死的画面没有出现。
反倒是有一阵涟漪从画面之上泛起，曹流的魂体表面传来一种像是手指戳到水里的触感。
“果然还是太贪心了。”
曹流不由感慨，本以为自己能透过这小小的一枚地仙之果就影响到真实世界。
只是，现阶段他显然做不到。
或许，等到自己对地仙之果的炼化进度再提高一定的水平，可能就真的具备像造物主那样，能以意念影响到真实世界。
至于现在，他顶多相当于解锁了一个全知视角。
倘若夏州之内有什么奸佞，曹流可以第一时间发现，然后将其铲除。
就比如现在。
曹流心中默念“五帝殿”，很快地仙之果的画面开始更迭，显化出了更多的视角。
其中甚至有一部分，是他的混沌神力都没能查到的视野盲区。
这么一来，也相当于互补了。
曹流立即将新的坐标也以混沌神力的形式传到定光师太那里去。
正所谓，能者多劳。
看定光师太这架势，肯定是乐在其中，当然要尽可能满足她，不然旁人还以为曹流给不起呢！
很快，画面中定光师太的动作就迟钝了一下。
她的表情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原本还算慈祥的面相忽然变得狰狞，那咬牙切齿的架势，如果曹流站在她面前，定光师太是真有心想把他给撕碎了。
但眼下她受制于人，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将怨气一股脑全部发泄到面前这群五帝殿的蝼蚁身上。
曹流眼见定光师太的变化，更是积极的搜集起了新的坐标。
他的仇人现在可不止五帝殿一家。
还有五通教也是。
虽然阴五通的五位弟子，已经有两位死在他手上了，但这可不代表“蟾真人”与“牛判官”的香火就彻底断了。
这种邪教本质上是生长于罪恶的土壤上的。
即便其供奉的神明死了，但只要支撑罪恶的教众还在，那就依然不会灭亡。
“蟾真人、牛判官、古将军……黄大仙！”
曹流像是点菜一样，很快这些势力在夏州的位置就被地仙之果给锁定。
他也不好太过压榨阴五通，索性吩咐那些“血武卒”与“暗影龙卫”代为动手。
做完这些，曹流的意识回归本体，念慈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是那枚果子的缘故吗？”
“对。”曹流并未否认，接着开口道：“我打算先闭关几日，待不了多久就得离开。还有一事要托付你帮忙。”
“你说。”
“这里有几枚我制作的点化石，你替我送到云梦府一趟，给穆芸带一块，看看能否有反应。”
曹流说着，体内的时间祖巫“烛九阴”显化出来，其人首吐出一枚像是“胆结石”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三阶时间自然法的神通——点化！
按照烛火的说法，这世上有资格被点化的人数目极少。
曹流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打算在穆芸的身上试试。
早在当初领悟这门神通的时候，他就想过给穆芸使用，毕竟那家伙疑似掌握着一种类似预知的力量。
只不过，从曹流与穆芸认识以来，只有他与火蟾子大战的前夕，穆芸展示过这种力量。
其他时候，这女人在修炼上一直表现得平平无奇。
再这么下去，她极有可能卡在百年的大限上寿终了。
于公于私，曹流都得验证这种可能。
念慈与穆芸见过几面，二女的关系还不错，这点小事她走一趟无妨。
只是……
当点化石被念慈接过去的一瞬间，石头快速融化，被念慈的身体吸收，消失不见。
这突然的一幕让两个人都傻眼了。
半晌，念慈罕见露出一个既尴尬又担忧的神情：“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你做得很好！”
曹流回过神来，心中顿时一片狂喜。
好家伙。
真看不出来，小尼姑她竟然还是一个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