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曹流原本的计划，这时候就可以回去了。
但眼下，魏王那个马甲因为这条谣言，已经过于树大招风了。
曹流没有站在明面上被人注视的习惯。
现在不同，他杀死了荆易水，而且荆易水的死讯又只有他知晓，完全可以让这家伙再活过来。
曹流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东巫是敌人。
但同样的，西巫同样不是朋友，尤其是西巫王城那边。
一个孔周就已经叫人头大的了。
更别说，还有一个比孔周更棘手数十倍的圣主孔宜磐。
在这老登正式露面之前，前线的战场保持均衡态势是最好的。
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那位出身金部巫族的副帅，金鳞帅。
此人是金虺王的胞弟，敌我不明，而且有着其兄长的余泽，对曹流掌控全军的威胁最大。
他本人不便将这威胁铲除。
但荆易水不同，这家伙身上背着的人命债够多了，不缺这么一件。
曹流心想着，走进荆易水的老巢中，其整体建筑都位于地下一万多米，而且还用了不少隔绝感知的材料作为防护层。
除非洞天级的强者有心查探，不然也难以找到这里。
这是整个易水阁的核心，空间神力的一切根源就存放在这。
不过，联想到方才荆紫烟带人闯进来……曹流对这里的收获不抱希望。
咔嚓！咔嚓！
曹流脚步踏在一滩滩琥珀色泽的血液之上，用手指捻了一点，很快就感受到体内空间祖巫的力量在缓缓增长。
这应该是可以作为资粮的。
不过，这群天杀的玩意，也太作贱东西了！
曹流看着干枯的血渍，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下手太重了。
他应该慢一点，好让这些人机会赎罪的。
正当曹流惋惜之际。
他的耳朵竖起，听到了一阵浅浅的呻吟。
曹流三步并作一步，向着声音的源头赶去，最终找到了一个在血泊中爬行的老者。
老者的背上还插着几柄刀剑，鲜血淋漓，远远看去就像刺猬一样。
不过他的身份曹流认得。
“你就是空间部的末代族长，江林？”
曹流的声音传去，那老者爬行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但他的力量经过摧残，已经所剩无几了。
没几下，这老者就彻底没了生息。
曹流静静走上前，抬手在老者的眉心点过，一抹力量顺着指尖传递回来。
“【帝江·空间祖巫】：一阶→二阶”
“可领悟：【虚空禁行】”
这短短的几行字，在曹流看来，却是今日之行最大的收获。
他眉心闪烁，屈指点去。
“虚空禁行！”
下一秒。
周身原本像水波一样的空间涟漪，忽然变成了固体，再无法穿进穿出。
曹流看得稀奇，不过当他自己走上前时，整个人的身体特质又发生了变化，竟然在这固体之中也能来去自如。
“好双标的技能，不过我喜欢……”
做完这些，曹流回头望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空间部族长，思考片刻，抬手变出了一个冰棺，将尸体装了进去。
他必须得承认，自己打从一进来开始，就在觊觎这位空间部族长的血液。
所以，他在看到对方幸存时，没有选择施以援手，而是任其死亡。
这应该是巫族空间部在人间的最后血脉了。
换而言之，曹流亲眼见证了一支巫族血脉的彻底衰亡。
这事说起来不太道德。
但同样的，谁规定言路见不平就一定要拔刀相助了。
不主动出击就是他最后一层面具，作为回报……
“若有机会，我到北蛮时可将你送回空间部的故土安葬。”
这份待遇也只限江林一人。
至于旁的空间部族人，他们早就算不得是生命了，而且已经被荆紫烟的人糟蹋殆尽了。
“这易水阁大概也持续不了太久了。”
曹流眼神闪烁，知道易水阁最大的倚仗就是空间神力。
只要空间神力还在，哪怕荆易水死了，也不会有人认为易水阁会破灭。
但如今，空间部的血脉彻底消失。
只要消息传出去，易水阁顷刻间就会作鸟兽散开。
曹流虽然对易水阁没有好感，但要是自己披上荆易水的皮，那么易水阁仍旧可以被他调动。
“看来我得把这个秘密先捂住。”
曹流眼神闪烁，显然心中有了定计。
在这之前，他还需要临时提升一下自身的水准。
曹流取出他的那张灵币卡片，意识沉入灵币商铺之中，在“传承类”的选项中进行翻找。
不多时，他找到了其中的灵阵。
“灵阵术‘洞天篇’，100灵币”
“灵阵术‘通天篇’，1000灵币”
如今曹流的境界提升，可以拓展的传承上限也高出自身两个阶段，达到了“通天”的阶段。
曹流看着自己八位数的余额，动作狂放，随意点上购买。
很快，两门传承全部映入他的脑海。
“【灵阵术·洞天篇】+【灵阵术·通天篇】→【高阶灵阵术】，可进阶【超阶灵阵术】”
曹流果断选择进阶，心中亦是生出颇多感慨。
他上一次看到超阶灵阵，那还是在前往燕州王城的时候。
这才过去多久，他也具备了布置超阶灵阵的能力！
但两者之间肯定存在着差距。
曹流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攀比，只是想给易水阁的人留个念想罢了。
只要空间神力的隐秘不被人发现，那些易水阁的人不清楚里面的状况，暂时也就不会有动作。
超阶灵阵，可以保证在相当的一段时间之内，只靠雨部和易水阁自己的人力，都无法打破这里的灵阵。
这口大锅同样能扣到荆易水的身上。
反正他营造出的人设就是自私，如今为了避免有天韵使在他疗养期间坐大，临时封闭空间神力的通道，那也能说得过去。
“对了，为了防止有人用空间神力强闯，还得做上专门的防护。”
曹流自己布置着大阵，身后空间祖巫的虚影冉冉升起，手臂捏出印诀，所过之处，空间全数被一股神秘力量封锁。
要想从外面进来，除非那人在空间上的造诣更甚已经达到“二阶”程度的空间祖巫。
不然，就算把天给说塌了，这也只是一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