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出乎曹流的预料。
法身后期，恐怕找遍整个夏州都挑不出几个这种级别的人物。
念慈的年纪应该在一百以上，但是决计不超过一百五十。
念慈见曹流一直盯着她，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开口道：“你是个好人。”
曹流：？
“明武君你的意思，难道不是让我道谢吗。”念慈眼里有些错愕。
“什么乱七八糟的。”
曹流摆摆手，但他总感觉面前这个佛子好像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
总不能是因为被自己那一番话给影响了吧。
要是让宝塔寺的那群莽夫知道自家的宝贝疙瘩被带坏，不得把他给扬了？
“扬了事小，吃亏是大。”
曹流小声嘀咕，目光看向面前的念慈，开始思考自己能从她身上榨出多少油水来。
作为宝塔寺的天生佛子，念慈对佛门武学与佛门经义的掌握，恐怕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
曹流与其论法，绝对受益不浅。
至于会不会被念慈拒绝，曹流根本没考虑这点。
对方既然不远万里从宝塔寺赶来云梦府，总不能是图他帅吧，那自然是来与他论法的。
若能从这念慈的身上取得宝塔寺真传，那么悟行和尚也就能一心一意打探情报，顺带煽动人心了。
曹流立刻做出决断，知道与念慈这种人说话不能拐弯抹角，否则必出洋相。
“既然念慈师太修为突破，不妨现在开始辩法如何。”
闻言，念慈眼神眨了眨。
她点点头：“可以。但是你作为东道主，由你来选择场地。”
曹流一拍胸膛：“放心，早已准备过了。”
念慈听到这话，一本正经的吐槽：“果然你是蓄谋已久……”
……
“我的法，本名正大光明慈悲真经。”
“我的法名为地藏阿修罗经。”
二人互报出自身修持佛经的真名，场上的气氛可见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中。
念慈古波不惊的眸子，也在听到面前这人大长串的经文之后，掀起了一丝丝涟漪。
虽然动静极小，但说明想见此事带给她的震惊。
莫说念慈，便是曹流都没想到，一个佛门正宗里的天生佛子，其修持的经文竟然以恶堕佛族之一的“阿修罗”作为前缀。
至于另外一个“地藏”，那更是与西天极乐偏离了不知道多少里去了。
就这，竟然还对他一口一个“冥王”的叫。
曹流陷入思考，感觉自己是不是也该喊对方一句“阿修罗”。
师太？你师太个屁！
二人的表情变幻丰富，当四目相对时，气氛再一次陷入尴尬的凝滞！
曹流脸皮厚些，接着道：“那，就由我先来讲述这‘正大光明慈悲真经’。”
“好。”
随后，他将掺杂了自己邪皇本意的佛门要理给说了出来，甚至包括他自行归纳总结的四大波罗蜜。
至于这位生性单纯的佛子会不会被带歪，那就不是曹流要关心的。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否则曲意逢迎，一不小心把这位法身后期的小祖宗给惹毛了，那麻烦只会更大。
曹流丝毫没有注意到，念慈的小眼睛在听到这一句句“曹版”的波罗蜜之后，豁然变得明亮起来。
等到他讲完。
轮到念慈开口，原本显得浑厚而偏于中性的嗓音，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清脆柔软，像是一口咬在了上一样。
曹流平心静气，而武道神球却像是发疯了一样，开始一阵阵剧烈的嗡鸣。
“【慈无量心】+【悲无量心】+【喜无量心】+【舍无量心】，可融合【无量佛心】”
“【无量佛心】→慧眼【焱明法眼】，可进阶，法眼【地藏垂眸】”
“【阿修罗武学】+【多闻天王真经】+【大威德明王·如意宝棒】→【千手邪皇·圣品】，可推演伴生法【玲珑宝塔·恶堕】”
曹流听着武道神球发出的嗡鸣，却没有急着当场融合。
他的目光落于念慈身上，对方依旧不紧不慢讲着“地藏修罗经”的妙义，而曹流通过武道神球的拆解，发现这本经义的内容，虽是“地藏”与“阿修罗”，却处处透着一股子正气。
与他正好反过来，将原本英伟光正的五大明王，硬生生修炼成了邪气冲天的模样。
两人在各自的领域算是走向一个极端。
他是行走在极乐世界的冥王，而是念慈是走在幽冥世界的佛陀。
所谓相由心生，不外如是。
好在，今日论法的确让曹流收获不小。
虽然他心心念念的宝塔寺真传没有到手，未能一次性将剩余的两大波罗蜜给修成。
但是，这地藏阿修罗经的内容，远不是宝塔寺本身所能给予的。
曹流的佛瞳由第三层的“慧眼”，顺理成章提升至第四层的“法眼”，距离“五眼六通”最后一层的佛眼也只有一步之遥。
地藏垂眸：传说中地藏王生有三眼，一眼生于后脑之上，能辨忠奸善恶，可观天地，看众生。
相比于第三层的“焱明法眼”还局限于观物，这“地藏垂眸”已经达到了观人的地步。
一眼之下，可分辨对方的善恶。
至于所谓的伴生法，在曹流看来更像是五大明王与各自法门的关系。
不动明王掌“不动如山”，大威德明王掌“如意宝棒”，军荼利明王掌“醍醐灌顶”，降三世明王掌“大自在天真火”，金刚夜叉明王掌“三头六臂法”。
而今，千手邪皇掌“玲珑宝塔·恶堕”。
曹流窃以猜测，这所谓的玲珑宝塔·恶堕，应当与传说中的恶堕佛族有着更深层次的关系。
如今四大恶堕佛族里，他已经掌握了“阿修罗”与“罗刹”，还剩“夜叉”与“乾闼婆”两族，此二者攸关千手邪皇的伴生法，有机会定要去找寻。
对于夜叉一族，曹流已经有了些许眉目，那叶琉星之父就是闯入夜叉族的地盘，适才受到诅咒。
这么一来，还剩乾闼婆的消息需要留意。
他的心中诸般念头闪过，而对面的念慈也在消化今日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