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风无影一直握着白璧微的手不放。白璧微终于忍不住抗议了:“你干嘛?几百年没吃猪蹄了,馋成这德行?”
风无影笑得前仰后合,却仍然不肯放开她,白璧微也只好让他握着,神色极是无奈:“这一路下来,我的清誉算是毁你手里了,怎么补偿我?”
“怎么,”风无影一副很受伤的表情,“和我这么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在一起让你感觉很丢人吗?”
“那是,”白璧微白了他一眼,“丢人丢得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
风无影不理她,继续傻笑。白璧微咬牙:“拜托你至少别摆这么个傻瓜样子好不好?”
风无影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微微,我真的很高兴。”
“嗯?”白璧微不解其意。
“你终于是我的了。”风无影凝望着她,深情款款。
“去!”如此精彩传神的表演却让白璧微很不给面子的直接笑场,“干嘛,你当在拍言情剧啊,什么叫我成你的了?拿肉麻当有趣,真受不了你。”
风无影撇撇嘴角。这么不解风情的妹妹,看来以后真得担心她嫁得出去嫁不出去了。
“哎,”风无影就是想逗逗她,“你说,如果咱们真的结婚了,是不是会生个小傻瓜?”
“才不会呢。”白璧微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意思,“一准生个天才。”
“为什么啊?”风无影又笑,“近亲结婚可是很危险的。”
“你懂什么啊,”白璧微给了他一个“你真笨,笨得无可救药”的轻蔑表情,“近亲结婚怕的是携带一样的隐性致病基因,可是如果没有相同致病基因,孩子总会特别健康漂亮还有聪明。你除了脑子笨别的都还不错,我呢十全十美,所以小孩一定会特聪明特健康。”
“要不,咱们试试?”风无影一脸的坏笑。
“别呀,毕竟已经知道和你的关系了,我有心理阴影。”白璧微说得理所当然。
风无影唉声叹气:“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先一亲芳泽嘛。”
白璧微狠狠一脚踩得他呲牙咧嘴:“还敢说?当初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要痛改前非来着?”
风无影耸了耸肩,无言以对。
“那个,”过了片刻,风无影笑得坏坏的凑了上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时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会不会很生气?”
其实吧,他一直很好奇。
白璧微却是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当时不理你主要是因为觉得你不尊重我――你也知道我当时的情况……”
“破罐子破摔?”知道了答案,风无影反而更郁闷了,“所以就摔到我这儿了?人家会伤心的哦。”
这么大年纪了,又一向以冷酷淡漠示人,现在在这儿卖什么萌……白璧微心里暗自腹诽,也不理会他的自怨自艾,径直下了命令:“除了爸妈和你我,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风无影答应一声,问道:“白无瑕呢?你不打算告诉她?”
就是因为怕白无瑕接受不了,才不准备现在告诉她。白璧微想了一会儿,轻道:“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风无影知道她是想选个合适的机会向白无瑕说明,便点了点头,又道:“苏雁邱呢?”
“他?为什么要告诉他?”白璧微反问。
风无影笑了:“如果不告诉他,以后我和你更加亲密的时候,他会误会的。”
白璧微怔了怔,淡淡道:“误会就误会吧。”
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语气里有那么一丝寥落和惘然。
直至如今,苏雁邱,他也不曾放弃,依然默默地、不求回报地,站在距她不远的地方,傻傻地、无用地,守候。
如果……能够让他彻底绝望……
不想亏欠他,可是,如何才能不伤害他?
风无影却是心下了然。
她的幸福,从来都是他的期盼。曾经他想过,自己是否可以给她终生的幸福,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其实……也不错。爱有许多种,现在,他与她,是最最永恒的那种。
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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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记得咱们打水漂那次?”风无影想起什么事情,有些失笑,“那位老太太,说咱们是表兄妹。”
听他这么一说,白璧微显然也有印象:“对啊,那位奶奶眼神简直太好了,那时候竟然就看出来咱们的关系――咱俩可是谁都没往这方面想。”
聂晨曦曾经说过,她对风无影那种亲近和依赖,只应该出现在失散的亲人之间,但她和风无影不可能有血缘关系。
终归是太过匪夷所思,没有人能够想到吧。
风无影笑而不语。
他和聂晨曦一样,假若有些事情早一点想明白,那么早就该揭开了白璧微的身世之谜。
其实那时,他觉得那两位老人家有些面熟。
能让他感觉面熟的必定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他来岚照之前有意调查过的人或者家属,可是,两位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他应该不会特意关注才是。
倘若风无影当时能够想到,老爷子是市局退休多年的刑警队长,老太太是法医兼画像师,那么肯定不会把两人的话当成笑话过耳即忘了。
那老太太,火眼金睛,法眼如炬。
如果早一点知道……早一点知道……
风无影淡淡一笑,却没有多少遗憾。
早一点知道又能如何?自从相识以来,他一直把白璧微捧在手心里呵护有加,尽心疼爱,当初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也从不曾亏待了她。
错过了你小时候,却没有错过与你相处的每一天。
并没有多少惋惜和缺憾。
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不想再放开。
真好,这世间,有一个你。
真好,这世间,这个你,是我的妹妹。
是除了母亲,我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