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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金凤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海边聊了半天,场面倒是足够唯美,就是这遒劲的海风越吹越猖狂,多少让我败下阵来,提议要不还是回去吧。

沈金凤今晚上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没喝酒却肾线上素飙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眼下直接回去,多少尴尬了些。

路上跟在我后面,几次想开口,自己又吞了回去。

小样儿,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直到到宿舍楼下,她才鼓足勇气叫住了我,“哎,那个……”

你大爷的,就一晚上的功夫儿,我已经不配有名字了吗?

“我是没名字吗?”我嗤了一声,继续往门口走。

“海棠!”

“你别问我意见,更别上演大团圆场面,不符合你的气质,画面多少也诡异了一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沈金凤站在原地嘟嘟囔囔。

我又不是什么金牌调解员,这种闺蜜撕逼大战我也是亘古第一回儿,看个热闹都觉得cpu要烧了,我还能出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建议。

我头也不回的上了五楼,沈金凤不得已也跟着上了楼。

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宿舍的风暴也平息了,大家各忙自己的事情,看起来祥和又平静。

我进门拿着脸盆子去洗漱间洗漱。胡晓曼也趁机跟到了洗漱间,问我你怎么和老沈一起回来。

我脑瓜子“嗡嗡”地,实在是没力气满足胡晓曼的八卦之心,便推脱太累了,想早点休息,明天再说。

胡晓曼是个会看眼色的,轻松地笑着说那就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约了潘妍妃在学校的东门见面。然后将罗涔在元旦送我的海棠花项链托她带给罗涔。

潘妍妃起初很是惊讶,在我解释了首饰盒中还有一封信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我望着潘妍妃手上的首饰盒,心被揪的生疼。放下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容易的。更何况,我放弃了一个视我为全部的男孩子。在我18岁的年纪里,给予了我全部偏爱与情谊。

可正因为如此,我才应该果断的放弃。任何真诚的爱都是有重量的,而我做错了决定,辜负了这份重量,也伤害了爱我的人。

昨天晚上沈金凤的一席话,让我彻夜难眠。其实我根本不懂爱,爱应该是真诚的,爱更应该是坦诚的,爱是清楚明朗的,它不该是一方无止尽的付出和另一方无止尽的接纳,爱的世界容纳不了任何灰色的东西。

潘妍妃说,“希望你,言而有信!”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我知道她指的是我昨晚上的承诺,我点了点头。她转身上了车,我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她,“他,他还好吗?”

坐在车里的潘妍妃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吩咐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我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阿光正好也到宿舍楼下了,还有张昊。他们来接我去大音希声参加mV的拍摄。

张昊这个企宣最近做的是风生水起。丁达尔的新专辑企划案,这哥们临门加了一个idea,就是利用各类新媒体平台,每天都释放丁达尔的日常vlog。

本来就是一个好玩的年纪,一群人聚在一起搞笑频出,被张昊录下来修修剪剪,视频在网上的热度竟然居高不下,丁达尔官方账号的粉丝更是水涨船高。

大音希声见状更是豪气地批了经费,也给微博热度如虎添翼。

本来专辑只拍摄主打歌的mV,大音希声一看热度这么高,随即一拍脑袋决定再将两首潜力比较大的歌也拍摄mv,我就光荣的被阿光抓来当壮丁了。

只是这壮丁真心不好当,大冬天的给我整什么海边拍摄,还给我夏天的衣服,这是准备暗害我吧!

拍摄地定在了海川嘉瑞度假酒店。

生活也才是最狗血的,故地重游,总是不免想起与罗涔跨年的晚上。那个时候我们还一边聊着电影,一边畅想未来。他说他最近看到了一部小说很有意思,觉得里面的男主经历跟他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已经找人在联系这部小说的作者了,有机会将这部小说拍成影视剧。

没想到就这么几天,一切都变了。

阿光拍了我脑袋一下,“发什么呆呢?”

“你管我!”我白了他一眼。

“我发现你怎么怼起我来这么有力气。”阿光端着胳膊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旁边的斌哥像鬼一般的溜过来,嘿嘿笑了一声,“你欠怼!”

其他几个人也哈哈的笑着。张昊安排着一切,及时的出现说化妆师都准备好了,让我们几个人过去化妆。

几个老爷们看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工具浑身写满了拒绝,张昊站在他们几个人后面忍俊不禁,说专辑重要还是你们的色相重要,再说了,你们几个素面朝天的上镜,能看吗?

一句话几个人都哑了,毕竟镜子前的自己,除了那个整日精致的阿远,其他几个的包装都遵从简装。

几个人乖乖闭嘴让化妆师折腾。

还真别说,就这么一个多小时折腾下来,个个人模狗样的,比那韩国男团也不差吗,更何况咱们还是几个孔武有力的爷们儿。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对他们几个连连称赞,还没火呢,就已经开始请求与其合影了,要不是因为拍摄进度紧,估计今儿一天全耗在拍照上了。

拍摄的主角是阿光,毕竟这家伙的脸太搬得上台面了,在屿酒吧就将一众0岁到80岁的人迷得神魂颠倒,这下更是有用武之地了。

只是没想到倒霉的是我。我望着自己身上单薄的白色长裙只想骂娘。一想到马上就要到室外去,还要躺在冰冷的海水里瑟瑟发抖,我就想逃跑,这年头,钱他妈这么不好赚了吗?

我抱着柱子不撒手,俨然成了他们的对立派。张昊说场面都布置好了,毕竟要赶紧结束拍摄,要不然沙滩上的那些玫瑰随时都会被海水冲走。

你大爷的,你说的轻巧,你们就不怕我被冲走!

只是最后胳膊还是没拧过大腿,我被斌哥直接扛了出去。一圈工作人员等着,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下海了。

也不知道是我有演绎天赋,还是这群人可怜我变成海川的冻死骨,刚开始我很不适应那明晃晃的镜头,可阿光却是如鱼得水,丝毫不受影响,跟我说你就当它不存在。

切,你说的轻巧,要真那么容易,那岂不是演员这行当没门槛了。

所以我差点变成海上的一具浮尸。

我端着姜茶牙齿不停地打架,“大爷的,这剧本谁写的,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一群人望着我哈哈大笑,阿光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用力地憋笑,“你。”

我?

我脑子“轰隆”一声,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写过这剧本啊,我这脑子间歇性发作我是知道的,但应该不会对这种事情发作呀。

“还记得上次我唱这首歌给你听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阿光戳着我的脑门,“你说那一抹深蓝里盛开出腥红的玫瑰,深邃迷人,像极了美人烈焰的唇,而玫瑰花瓣凝结的水滴就是美人眼中滚烫的泪。”

我的苍天呐,我信口胡诌的你也当真,我真的很想拍碎我的天灵盖,“感情我自己挖空把我自己埋了呗!”

“也可以这么说!”阿关乐不可支地笑着。

这种情境下,我还能怨谁呢!

张昊给阿光递过来一杯姜茶,我二话没说抢了过来,一股脑地一饮而尽,“梁光煜,你语文不是不好嘛,我看你阅读理解做的不错啊,你是给你小学语文老师行贿了吧!”

一群人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拍摄结束后,张昊还极其有眼力见儿的送来了安慰红包,我心想这拍摄组有前途啊,可当我打开红包的时候,我发现真是高估他们了。

一砸瓷实的一元人民币钞票刺目的躺在里面,真切的诉说着它的厚重。阿光一群人站在一边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就知道是这群人出的馊主意。

我恨不得手里的人民币变板砖,立刻拍死这群没良心的。我追着他们一通撵,到底是输在了腿短。最后只抓到了圆滚滚的尔尔,可面对天真可爱一脸无辜的尔尔,我又实在是下不了手。

就尔尔这模样,哪天被拐卖了,人贩子都得自己留下养着。

连续几天我们辗转在各地拍摄。行程很赶,可我却乐得其所。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平静,我的世界只有这几个熟悉的人,打打闹闹,好不自在。

我不必掩饰,更加不必伪装,我时而任性妄为,时而矫情破碎,时而疯癫无状,总有一个人和我在一个频道上,和我一起做那个奇怪的事儿。

一直到小年11号,我们才回了老家滨城。好久没见爸妈,他们寒暄着我在学校的一切,细数着为我准备的一切吃食,忙前忙后的张罗着上桌。

我起身去厨房要帮忙,爸妈连连将我推了出来,说你等着就行。

等到我爱吃的一切都摆上桌子的时候,妈妈一如既往地在我旁边的位置摆上了碗筷,而后又微笑着递给我碗筷,爸爸立马夹了我们爱吃的饭菜放在碗里,笑着说“赶紧尝尝,这么久没吃爸爸做的菜,尝尝爸爸的菜有没有退步。”

我望着身边空落落的椅子,还有面前碗里的红烧排骨,眼眶立马湿了,以前他总是要偷偷的吃才可以,如今也算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我赶紧低下头吃着碗里的排骨,总觉得爸爸今晚上忘记放盐了,也不知道如果哥哥还在的话,会不会尝出来。

三年了,我们都害怕万家灯火的团圆日子,你不提我不提,可谁都没忘。我们努力挂着平静地笑,掩饰着内心翻涌的思念。

时光逼迫着我们忘却,逼迫着我们改变,抗争已经是我们做的最没力量且乐此不疲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外面一阵阵热闹的烟火动静儿,我惺忪着双眼看向窗外,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老解真是年纪大了,觉少。拿个扫把正卖力的清扫积雪。

刚清扫出一条路,就开过来一辆没眼力见儿的豪车,阿光就红光满面的从车上下来了,上去给老解一个熊抱,老解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两个人差点就此摔个四仰八叉。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阿光吩咐后面的人带着礼物赶紧跟上,自己则一个箭步冲进了客厅。见了解太太立马开启了彩虹屁,一张巧嘴哄得解太太原地转圈圈,笑得跟一18岁妙龄少女似的,连我看了都自愧不如。

我从房间出来见这家伙的殷勤模样,忍不住抄起手边的一个毛绒玩具朝他丢了过去,让他悠着点儿。

可这家伙白了我一眼,挑衅地说道嫉妒啊?要是阿姨年轻个30岁,我不见得看上你。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这话确实没说错,在解太太的18岁面前,我确实自惭形秽。关键人家还知性大方,弹得一手的钢琴。老解说当年他调到这所学校看到解太太在音乐教室里一袭长裙,明媚皓齿,眼波流转。坐在钢琴前温柔动人的模样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此后就变身痴情男子,凭借一身俊朗和学识,滴水穿石,终于打动解太太,抱得美人归。

我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去梁家多少还得注意一点。

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解太太已经在厨房忙碌了。也不知道过年到底要吃多少东西,反正这夫妻俩儿没事就在厨房忙东忙西,堆砌美食。

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跟阿光去了梁家。

一路上看着滨城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挂满了红灯笼,清洁工人正在忙碌的清扫积雪,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大街,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新的一年真的到来了。

阿光捅了我两下,“想什么呢,也不说话。”

“我在想等会儿见了梁总,我该说啥。”

“你别看我。”阿光连连摆手,“我更不知道该说啥。”

前面的司机师傅张叔忍不住笑了,阿光羞窘的瞪着反光镜,让张叔赶紧闭嘴。

张叔连连求饶,强行蚌住嘴巴,然后专注于开车。

车子开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梁家。远远就看见门口“梁家大宅”四个威严雄壮的大字,电动门自动识别,车子缓缓驶进门里,直面门厅。富丽堂皇却不张扬,但无形中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即便是已经来过多次,我都不免紧张。

阿光将我带到客厅和梁妈范文华打招呼,梁妈此刻正在插花,见我走过来,满脸笑容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我拉了过去,“元旦一别后,又这么久没见面了,有没有想我这个未来婆婆?”

说完还将花篮里一只修剪好的雏菊递给了我,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光,“你们两个一起上楼跟你爸爸打声招呼吧,他在书房。”

阿光点点头,“那我们先上去。”

走到二楼书房门口,我暗暗地舒缓了一口气,随着阿光敲了敲厚重的实木大门,我默默地跟在了阿光的身后。

梁总不苟言笑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一位熟客。阿光乐呵呵地上前打招呼,“爸,海棠来了。”

扭脸瞅见坐在一边的许卉青,“哎,许医生您也在啊?”又看向梁总,“爸,你身体不舒服吗?”

“最近有点累,就让许医生过来看看。”

然后示意阿光和我坐下,随便问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又问了一下阿光的专辑情况,还是一脸地不情愿,“既然走了这条路了,那就走出点儿名堂,别给我和你外公丢脸。”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做好的。”阿光硬着头皮装作信心百倍。殊不知这家伙心里早就是忐忑地翻江倒海了,毕竟在梁总这种商业奇才面前,梁光煜的那点智商说到底还是嫩了点儿。

阿光低着头继续等待梁总的发话,可等来的是梁总让他出去,让我留下。

这家伙梗着脖子不走,“不行,我也要听,每次你都背着我单独跟海棠说话,难道我不能知道吗?”

“不能。”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加之梁总凌厉迫人的眼神,阿光直接败北,灰溜溜地关上书房的门出去了。

然后我看了一眼早已准备好的许医生,“许医生,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