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暮色笼罩。
铺满街道的白花花银两被雨水洗刷,一尘不染。
鹅城所有百姓闭门不出,门窗紧闭。
翌日。
铺满街道的银子莫名的消失一空!
城墙上。
小弟们兴奋的给张麻子汇报喜讯。
“大哥!银子没了!”
“现在有几成把握了?”
“有五成了吧?”
“不对!依我看有七成把握!”
张麻子依旧只伸出三根手指。
小弟们全都懵了。
“不能吧!老百姓把钱都拿回家了,还三成啊?”
“银子要是这么被拿走,钱就白发了!”张麻子面色凝重道。
黄府,楼顶。
“出车!”
随着黄四郎的一声令下!
十几辆马车从黄府里驶出,直奔街道。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草船借箭!”黄四郎摇着扇子,自信满满道。
“老爷,咱们放的是马,不是船!”
“你个傻瓜!这叫比喻比喻比喻!”黄四郎恨铁不成钢的怒吼。
街道上,快速奔行的马车,每驶到一户人家,就有百姓把白花花的银子倒入马车。
“大哥!银子都被黄四郎收走了!”
“胜算都不到一成了!”
“大哥,咋办啊!”
张麻子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比了个六!
“六成?黄四郎都没出面,老百姓把所有钱都交出去了,哪来的六成?”老七疑问道。
“说得对,为什么?”张麻子嘴角上扬,问着众人。
“老百姓怕啊!”
“怕里有什么?”张麻子又问。
见到小弟们不开口,他才继续道。
“怕里有怒!我一定把他们心里的怒给勾出来!”
很快!
一辆辆马车从县衙内驶出!
给街道每家每户发放着枪械弹药。
昨日场景重现。
金灿灿的弹药铺满街道,无比亮眼!
行刑场。
花鼓队再次敲锣打鼓,齐声呐喊。
“满街枪弹在你手!”
“十成白银在碉楼!”
........
“屡败屡战,哈哈哈!”黄四郎喝着茶,丝毫不慌。
“老爷。那都是子弹和枪啊!要不,放马?”
“不不不!拿银子是贪。拿枪是反!他们没这个胆!”
........
另一侧!
“银子被收走了,枪没人拿!”
“怎么办大哥?”
“胜算几成?”老五和老四问道。
张麻子手指比了个七!
“大哥,黄四郎把所有的钱都收了,我们发的枪也没人拿,哪来的七成啊?”老七很是不解。
“黄四郎若是不收银子,我发枪干什么?”
“我.....去睡会儿!”张麻子笑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地留下三名小弟,面面相觑!
暮色降临。
眨眼又过了一日。
街道上的枪械子弹如昨天银子,全都消失无踪!
“大哥!我明白了!”
“你发的不是枪,发的是怒!”
很快!
十几辆马车与昨日一样,从黄府里驶出。直奔街道!
城墙上的张麻子,举起枪扣连续动扳机!
砰砰砰!
枪声过后,街道依旧安静无比!
“大哥!没动静啊!”
“让子弹飞一会儿!”张麻子淡定自若的回道。
紧接着!
砰砰砰!
街道上传来一连串的枪响!
待在屋里百姓们,全都在对街道上的马车开枪!
“大哥!枪响了!”
“看!怒了!全都怒了!”
顺着手指方向!
只见拉着马车的十几匹马,被子弹射中,痛苦不甘的倒在地上!
目睹这一切的黄四郎顿时勃然大怒!
“他妈的刁民!敢杀我的马!”
画面一转。
张麻子与小弟们骑着马,出现在空旷的街道上。
唰!
长刀抽出!
张麻子慷慨激昂的吼道。
“枪在手!跟我走!”
“杀四郎!抢碉楼!”
“杀四郎!”
.........
街道依旧空旷无比!
没有一名百姓敢打开门,跟随张麻子等人杀黄四郎!
几人骑着马,在街上来回狂奔。
慷慨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偌大鹅城!
“枪在手!跟我走!”
“杀四郎!抢碉楼!”
“杀四郎!”
........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他们连续的激昂引领下!
终于有百姓打开了房门。
有一个就有两个!
有两个就有三个,无数个!
唰!
一瞬间!
所有光着膀子的鹅城百姓,手举着枪,一拥而上!
他们在怒吼!
他们在兴奋!
所有跟在张麻子等人的身后,直冲黄四郎的府邸碉楼!
然而!
越是临近黄府。
跟在身后的百姓们,就越是胆怯!
甚至到最后只剩下一群鹅,还跟在张麻子等人身后!
“大哥!不好了!”
“只有一群鹅还跟在咱们身后!”
“完了!白高兴一场,没人帮咱们!”
“我明白了!谁赢,他们帮谁!”张麻子眉眼露出释然,缓缓收起长刀。
“大哥!黄四郎四百人,我们四个人,怎么赢啊?”老七问道。
“打!打就能赢!”
“打哪儿?这只有黄四郎碉楼的铁门!”
“就打铁门!”
说罢!张麻子从怀里掏出双枪,对着铁门疯狂射击!
身边小弟们也跟着效仿!
砰砰砰!
枪声回绝,震耳欲聋!
黄府楼顶。
豆大的冷汗从黄四郎的额头上滑落。
很明显!他慌了!
“他们鼓动了多少人?”
“就四个!”手下眯着眼,目眺铁门方向道。
“不可能吧!”
“还有......五十只鹅!”
........
枪声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
黄府门外。
望着千疮百孔的铁门,老四开口道。
“大哥!天快亮了!”
“三哥若还不回来,可就.......”
张麻子掐灭烟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知道惊叹号吧?”
“知道!”老四点头。
“从门上打个惊叹号!”
砰砰砰!
老三对准铁门开枪!
“这特么像是惊叹号吗?点呢?”
砰砰砰!
“闪开!我来!”张麻子掏出枪对着铁门哐哐开枪!
“不是惊叹号吗?怎么是勾?”
“不对!是问号!”
张麻子收起手枪,拍了拍老四的脑袋。
“对着贴门上的孔,把子弹打进去!”
“好嘞大哥!”
砰砰砰!
也就在这时!
老三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大哥!我回来了!”
“整整三天,就为了这事!”
“人呢?”张麻子问。
“在那儿!”
“带我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