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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花的话很快得到验证,12月26日苏联真的宣布解体。这件事看似与华国不相关,但事实却是关系甚大。

最大的共产主义国家倒下,他们分裂后就成了资本主义国家。那就意味着以后共产主义国家越来越少。而华国作为共产主义国家,它就成了漂亮国的靶子。

西方媒体对华国的未来并不看好,纷纷撤股,许多工厂纷纷转让。

因为一窝蜂地撤资,导致工厂价格打七折、五折,他们宁愿亏本也要撤走。

二狗利用这机会,利用账上丰富的资金,买下鹏城和羊城的啤酒厂。他们的设备也都是从国外买的,平时需要一百万才能拿下的设备,现在连五十万都不到。

除了啤酒厂,还有服装厂、鞋厂和玩具厂。

玩具厂不是他要买,是他帮继东买的。但是继东忙着搞研发,根本没时间到鹏城看厂。机会不等人,二狗就自作主张帮他买下了。当然继东自己的工厂也拿了下来,之前他就授权厂长,找准时机先把工厂所有权拿下来。

二狗还趁机拿下不少土地,以前这些土地都是政府为了招商引资便宜给外企,现在他们撤走了,二狗以白菜价买了不少。

他还买了两家电子厂。他不懂这个,但是他去国外买设备的时候,看到国外流行电器,比如电脑、电视、冰箱上面的设备。电子厂就是专门生产这些设备。

他认可这些厂子能赚钱,但张秀花却觉得他忙不过来,“你一个人力量是有限的,如果再像以前那样亲力亲为,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虽然是捡漏,但张秀花觉得能力有限,还是量力而为。

二狗笑道,“没事。我只是想趁此时机赚个差价。等外企回来,我再把这些厂转给他们。”

账上是有钱,但他不可能同一时期遍地开发,他一时找不到那么多适合管理工厂人才。以前国企的领导,二狗需要反复考核才决定用不用。因为他们大多数并不适合私企。

反倒是年轻人敢想敢闯。二狗觉得他们有冲劲,经过考察后,会给他们机会。但是他们没当过厂长,二狗也不可能直接就放手。他得手把手看着对方,确定对方上手了,能独立管理工厂,才会将厂子交给对方。

他有时间还得跑去夜校上课。因为他发现随着他管的工厂越来越多,只靠冲劲的他就有点力不从心。

他不放心将工厂完全交给外人,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他听说大学有专门的课程,就想从中找到答案。

珠珠听到二哥一个大老板居然还跑去夜校上课,有点不理解,“他都赚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

如果她有那么多钱,只想着吃喝玩乐。二哥却想把自己累死。真是搞不懂他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你以为他赚钱容易啊!”张秀花举个例子,“他的工厂分在三地,如果他不在工厂,厂长会不会伙同会计和出纳将钱财做假账?”

珠珠微怔,仔细一想还真可能。

“他必须建立一个公司制度,杜绝他们做假账才行。”张秀花也不懂管理,她上辈子就听周盼娣说过私企比国企更难管。

国企一个管理岗位有无数人盯着,而且贪污受贿也有人举报,可是私企贪污受贿,谁来举报谁来管?

珠珠恍然大悟,“二哥真不容易!”

“你的唱片录好了吗?”张秀花怕耽误她学习,这几天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唱。就算她文化课比较好,也不能马虎。

“快了。元旦就飞去上海录制。”珠珠怕她再问,飞快跑走了。

张秀花在家无聊,就去果园帮忙剪枝。

自打李建国一门心思在啤酒厂,果园就属于半包状态,活计全包给大哥大嫂。

这个活没法让城里人干,他们以前没种过地,更没种过果树。

好在现在冰天雪地,各家地里的活都没了。村里有不少闲人,张秀花怕大哥大嫂忙不过来,就请他们过来干活。

王红花也来干活。她家的地种的是玉米,活计不多。

只是她瞅着好像不太对劲儿,有一搭没一搭,那剪刀差点把一整个果树连腰斩断,吓了张秀花一跳,喊了一嗓子才让她回神。

王红花低头一瞧,好家伙,这果树差点让她砍秃噜瓢了,这可是四年的树,一棵得要不少钱呢,她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张秀花瞧了一眼,那剪刀没砍下来,松了口气,问她,“你咋了?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王红花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人没听见,小声道,“我婆婆好像要不行了。”

张秀花心里一个咯噔,“送医院了吗?”

王红花摆手,“我哪敢提,铁蛋他爸不让我管。你说我真能不管嘛。真等她没了,以后我们还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李兴家因为父母扣下他的清华通知书,不让他去上学,从此恨上父母,十几年没有往来。路上遇见父母,他连招呼都不打。李兴家父母想孙子都只能趁儿子不在家时偷偷地来。

现在李兴家的母亲真的病了,作为儿子儿媳,真能不管吗?

张秀花让王红花在家提一提这事,“把你的顾虑说出来。兴家会理解你的。”

王红花有点为难,以往她不是没提过,可是铁蛋爸只要听到父母,那脸拉得好长,她轻易不敢触他伤疤,可是她也想不到好办法。

张秀花在地里忙了一天,回到家,李建国也回来了,正在屋里吃饭,还喝着啤酒。

“不年不节,喝什么啤酒啊?”张秀花给自己盛了饭,也坐到边上一块吃。

李建国摇头,“实验部门改良了新配方,让我试试。”

正说着话,李兴家从外面过来,“建国!咱们喝一杯?”

李建国微怔,只见李兴家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他拍着凳子,示意对方坐下。

张秀花给李兴家拿杯子和筷子,又去灶房给他盛饭。

端饭出来时,王红花匆匆赶过来,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家里的菜也送过来。

将菜放到桌上,王红花拉着张秀花到外面说话,“他心里不痛快,所以到这边喝酒。”

张秀花明白她的意思,“让他喝吧。村里那么多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他也只能找建国唠嗑了。”

自打今年全村种人参。地里的活计少了许多。村里壮劳力再次南下打工。因为现在全国都开放了,各处都需要壮劳力。工作也很找。不过之前被坑过,说什么都不愿干工地的活,大多数都去电子厂打工或是到小区当保安。

王红花叹了口气,与张秀花闲聊几句就回了家。

屋内,李兴家醉眼朦胧,身板已经挺不直了,拍着桌子大吼,“凭什么呀!他害了我半辈子。我以后还得伺候他!他为什么不找他那宝贝大儿子!他把一切都给了他,却要我养老。”

不等李建国回答,他又大着舌头呢喃,“是了!他们就是为了养老,所以才把我禁锢在身边。贪上这样自私自利的父母,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杀人凶手。我不得好死啊!”

说完他哐哐扇自己嘴巴子,张秀花和李建国吓一跳。李建国赶紧攥住他的手,“你扇自己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兴家举起自己的手,“这么多年我一直种地,你看看我的手,这是老农民的手。粗糙干裂,上面一个个茧子。如果我去上学,我可以用我的脑子赚钱。我就不会活得这么苦!我家铁蛋也不会一辈子窝在乡下!”

李建国刚开始还劝着,可是对方根本听不进去,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他索性不劝了。

李兴家见他不回答,像是抽猛子似地,直起腰,“对了!你家有电话,我要打电话给我那好大哥,他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让他也救救我!救救他妈!”

他歪歪扭扭站起身,走路都打横,明明电话就在高几上,离他只有几步远,他愣是走不过去。一步摔三回,脑袋还磕到凳子上了。

李建国一颗心提在嗓子眼,赶紧过来扶他。李兴家推开他,太碍事了!“我没醉,你看我给你走直线!”

他大着舌头说完,想踩直线,第一步就歪了。

李建国怕他再摔倒,半抱着扶他到高几旁边,拿起电话,“给你!”

李兴家嘿嘿笑了两声,“谢谢哥!”

他眯着眼,开始按电话。虽然醉了,但是记性还挺好使,一拨就通了。

“喂?我找李兴业?!”

电话那头正是李兴业,听到声音像是二弟,他问道,“有事啊?”

“有事!妈病了!你快回来看她吧!见她最后一面!”说完这句,他连站都站不稳,整个身体往下栽,好在李建国一直扶着他,才没摔下去。

话筒摔下来,以半悬空的姿态荡着,张秀花过去接起电话,那边已经挂断,她将电话重新放好。

李兴家趴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