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剑定在空中动弹不得,三人心中一紧,都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叶栉风朝张笑问道:“这位兄弟,可否告知我们什么是御鬼术?”
张笑凝神道:“御鬼术是传说中冤鬼帝留下来的邪术,能引导冥界的恶鬼降临人世,它们无形无影,杀人只在一瞬间,非神阶高手伤不到它们。”
又是神阶?叶栉风惊叹,只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再次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应对恶鬼吗?”
张笑沉重道:“这些恶鬼以施术者的内力为引子,引导它们在这边世界活动,它们活动期间,施术者无法行动,一旦施术者内力耗尽或者死亡,它们就会被冥界引力重新拉回去,我们只要尽快解决掉刘青松,它自然会回到冥界去,如若不然,否则我们几人都得死。”
张笑顿了顿,朝向隆文才说:“胖子,你去接近刘青松,你的身体够硬,它一时半会伤不了你,只要你主动攻击刘青松,这恶鬼就抽不开身来伤我们。”
胖子反驳道:“你他妈让我去?万一我扛不住,你赔我的命么。”
几人还未讨论出结果,恶鬼已经先动身,它的身子无形无影,生人根本看不到踪影,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张笑感觉胸口一闷,低头一看,胸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凹痕,他打开衣服,一道指印出现在胸口,血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他赶紧低下身子给自己点穴止血,同时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隆文才和叶栉风大骇,这恶鬼的力道超乎他们的想象,瞬间功夫便让人失去了战斗力,见此情形,叶栉风大喊:“胖子,立刻全力攻击刘青松,不能给它还手的机会。”
“好!”
说完,隆文才脚下借力,双足蹬地,猛地跳向刘青松,快到刘青松身前时,前方空气处突然好似一面透明的玻璃墙一般挡住了他的身子,他使劲抬手,却发现空气中有无形的物体箍住了他的手腕。
他发出惊疑的审问:“嗯?”
突然,他感觉一个重物打在脸上,他什么也没看到,便挨了一巴掌,接着,空中突然一个重物砸在他胸膛上,随着啪的一声,隆文才被打了回来,重重砸在地板上,滚了几米远,又撞塌了房间木墙才停下。
隆文才赶忙喊道:“阿风,赶紧动手,别停下来。”
叶栉风点头,单脚点地猛然旋转身子,借势甩出几道剑气,剑气瞬影而至其刘青松身前,突然炸开,随着一阵空气波动,气流狂涌,客栈内狂风呼啸,吹的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隆文才挣扎着爬起身道:“妈的,我看你怎么防,一起出手,我不信它速度真有这么快,我们绕着他打,只要一次它没挡住,打到了刘青松,我们就能解决掉这恶鬼。”
隆文才手掌白芒浑浊,起身如机关枪般打出掌气,一道道掌声携带着冷风破空射向刘青松,边打隆文才边调整角度,围绕着刘青松狂轰滥炸。
“我也来。”
叶栉风手臂一震,连续甩出几道剑气,一瞬间,房子里气流汹汹,刘青松周围一米范围外不断空气炸裂,房内阵阵巨响,掀起的碎片四处飞溅,他身边仿佛有一堆空气墙,隔开了所有攻击,只听到不断的巨响。
那恶鬼疲于防守,一时半会竟脱不开身,两人围绕着刘青松不间断的出招,不给它一点脱身的机会,这时,隆文才才抽出一点空闲回头查看洪昌济状态。只见得洪昌济身上冒出阵阵白烟,眼皮不断跳动,大有一种醒过来的趋势,估摸着很快就要解开毒药的侵蚀,隆文才暗道不好,若是让这人解开了迷药,到时他和叶栉风将腹背受敌。想到这,隆文才毫不犹豫的朝打坐逼毒中的洪昌济再扔出了一把迷魂散,嘴里骂道:“喜欢逼毒?那我就让你再多吸点。”
打坐中的洪昌济发出一声闷哼,鼻孔里又进了不少迷魂散,刚要醒来的他顿时又陷入昏沉中,如果此时他能说话大概已经开口大骂了。
就这样,屋内几人陷入了僵持状态,刘青松的恶鬼要防身脱不开身,叶栉风和隆文要拖住恶鬼也脱不开身,而洪昌济在吸毒和逼毒中反复挣扎更脱不开身。
此时,墙边半清醒的刘青松发出一声怒吼,今天是他最狼狈的时候,如今几人内力都在不断消耗,他所使用的御鬼术最耗内力,这样僵持下去,内力最少的他将会是第一个死。他努力睁开眼,故作满脸痛苦道:“你们住手,别再打了,我投降,我投降。”
“不要信他,阿风,继续打,别停下来,把他内力耗完,拖下去他也是死路一条。”
刘青松感觉浑身无力,招出恶鬼后,他的内力正不断被吞噬,他心一横,呐喊道:“这是你们逼我的,欺我太甚,既然如此,你们都得死。”说完,他浑身一震,准备用出全力。
顷刻间恶鬼突然加速,在空中来回窜动,边阻挡攻击的同时边朝两人慢慢移动。
叶栉风暗道不好,这样下去,若被它近了身就麻烦大了,他说道:“胖子,你打刘青松,我去杀了洪昌济,我倒要看它能不能两头防。”
“好!”
说完,隆文才浑身金光一闪,迈开步子冲了过去,冲到半途,他便感觉空气中有无形的生物顶住了他,他脚下发力,恶鬼也发力,一时间两者谁也推动不了谁。
叶栉风提刀冲到洪昌济面前,见他鼻子里头塞满了迷药,口里嘲讽道:“死前还能吸这么多迷魂散,活着死了都能睡到天长地久,这样死也能无痛无痒,倒是便宜你了。”说完,他举起了刀。
就在这时,房内突然有人喊道:“洪堂主,我来救你,无耻鼠辈,受死吧。”
听到声音,叶栉风不敢耽搁,他猛然挥刀劈下,刀身离洪昌济头颅只有几公分时突然被锁链拉住动弹不得,他回头突然发现背后有一阴森森的老者,正举爪正向他袭来。
叶栉风猛地蹲下身子躲过爪击,就地滚出一段距离道:“谭恩?你没晕?”
谭恩佝偻着身子道:“还好老夫躺在地上逼毒,蒙过了你们的眼睛,险些就着了你们这两阴险小人的道,如今我已经恢复,你们再无机会。”
叶栉举起刀说:“没有机会?好大的口气,少废话,受死吧。”说完,他重踏几步,挥刀斜劈,谭恩掏出一副钢爪迎上,架住刀身后,蹲下身子连续使出几脚扫堂腿,整个人和陀螺一般极速转动,叶栉风赶紧退去,因为他看到谭恩的腿腕上也装了勾刀,若是被他踢到,轻则破皮,重则断腿。
见打叶栉风不着,谭恩起身双爪一合,口里哼道:“疾风爪牙。”说完,他原地蹦起,双爪往前扑下,爪间带起茫茫利啸声,瞬间撕开了前方几米的地板,霎时间,整个房间地板全部连带着碎裂,房间里的人皆跌下楼去。
跌落途中,叶栉风趁机一个翻身,借着墙壁用力反跳,直接冲向还未落地的洪昌济,挥刀便砍。
“有我在,安敢伤人!”
谭恩同样借着墙壁跳入两人中间,挡住叶栉风几次挥刀,刀爪相碰,发出清脆的钉钉声,叶栉风见伤不了洪昌济赶忙后退。待到几人全部落了地。刘青松因内力快耗尽收起了御鬼术,此时正虚弱跪在地上,眼看着已然无力再战。场中又落下几名昏迷的邪心教弟子,谭恩见自己这方仍然弱势,气上心头,当场挥爪劈碎一弟子,鲜血四溅,惨不忍睹,他狠狠说道:“都是一群饭桶,真到用人时,一个个都不中用。”
此时席兰也睁开了眼,她缓缓起身凑到谭恩身旁,美目打量着叶栉风和隆文才道:“谭护法,就是这两人给我们下的药?实在卑鄙,竟然偷袭我等,这仇我们必须得报。”谭恩阴森道:“哼,我这一辈子阴死不少敌手,从未失手过,如今竟栽在了这两臭小子手上,实在可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刘青松终于缓过了神,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说道:“现在我们是三人,他们是两人,我们占有优势,只要我们坚持住,待到堂主醒过来,他们跑不掉。”
叶栉风摇头道:“真是可笑,既然你们觉得自己能赢,我也就不废话了,接招,天断斩。”
叶栉风毫不犹豫,直接砍出几道剑气,整个动作迅疾如风,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主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剑气激起一阵呼啸,瞬间撕开地板,冲向对面几人,其中一刀径直冲着还未清醒的洪昌济而去。
谭恩大喝:“小心,赶紧躲避。”说完。他率先就地翻滚,避开剑气的同时抱住了地上的洪昌济,接着他双脚借力一蹬,带着洪昌济跳入走廊中,席兰避开剑气后姣喝一声,举剑直接冲向叶栉风,大有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叶栉风眯上眼,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找自己单挑,他笑道:“我倒要领教领教邪心教圣女的手段。”他吩咐隆文才道:“帮我拖住他们,我先解决掉一人,缓解我们的压力。”
“好!”
谭恩单手放下洪昌济,回头却见席兰独自冲上去,口里惊慌道:“公主,切不可冲动,你不是他对手。”说着,谭恩跳入场中,准备阻止席兰冲动,隆文才猛然出手,直扑向谭恩和刘青松,顿时三人战在一起。席兰完全不听谭恩的呼喊,孤身一人冲向叶栉风,只见得她手指捏剑转出一道剑花,直接对上叶栉风的黑刀,眨眼功夫两人便拼了几招,两人在屋内翻转腾挪,过了不久,叶栉风渐渐熟悉她的攻势,轻笑一声,退后而去,席兰见他要跑,完全不顾一切都追了上来,见状,叶栉风说道:“你输了,小美女,”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然出手,忽的抓住席兰的右胳膊,接着马上强行扭动,随着她手关节翻转,席兰阵阵吃痛,手中的剑匡的掉落在地,她心有不服,空出左手,举起左手同时两指并拢,直朝叶栉风眼睛刺来。
叶栉风漫不经心的再次握住她刺来的手指,反手拧住,顿时席兰双手全被他握住,整个人动弹不得,接着他用力转过席兰身子,让对方呈背对姿势紧紧抱住。
席兰疯狂扭动身子,但是力气终究差了叶栉风一大截,被抱住后她再也挣脱不开。
接着,叶栉风松开了一只手,由抓手改成了掐脖子,掐住对方同时手里发力,单手将其提离地面。顿时间,席兰不仅吃痛更感觉到窒息,她急得嘴里骂道:“你这混蛋,放开我,有种咱们再打一场。”
叶栉风并不理会席兰的挣扎,单手提起席兰向对面几人说道:“你们的圣女在我手上,不想让她死就乖乖住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正在和隆文才打斗的谭恩和刘青松一愣,两人都狠狠看着叶栉风,谭恩阴沉着脸道:“放了她,我留你个全尸,不然,我让你求死不能。”
叶栉风翻了翻白眼道:“真是神经病,现在人质在谁手上能分清么!”这种屁话他都懒得反驳,他加重了几分手劲,席兰被他掐得重重咳了几声。
就在这时,洪昌济终于醒了,他缓缓起了身,满脸阴沉,眼眸里杀气腾腾说道:“你们俩阴了我这么多次,这笔账没有这么容易结束,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说完,他手心红光大作。
隆文才赶紧提醒道:“是吸功大法,阿风,小心!”
叶栉风点头,他把席兰推在身前做盾牌防止洪昌济出手,料他也不会打自己人。哪知,洪昌济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他手心一推,一道掌气直冲叶栉风而来。
叶栉风大惊,没料到这人竟然连自己人也下杀手,匆忙中他松开手极速朝一盘滚出去躲过了这一掌。这一掌没打到他,却直接打在了席兰身上,推着她的身子穿破墙壁,随着轰隆一声,木墙碎裂的同时,席兰也推得滚出十几米,口中鲜血喷溅。
叶栉风往那方向看去,却见席兰腹部已然被掌风打出一个碗大的窟窿,里头内脏清晰可见,她却还未断气,只是口里不可置信的喊道:“你们……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