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栉风还是出去了,他脸皮再厚也得有个尺寸,总不能一直占别人姑娘家的便宜,古代人可不比现代人,男女肌肤之别视若天规,若是再看多了,他怕左也群真要出门追着自己砍,他都能想象自己被左也群边追边喊淫贼的画面了。
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廊前,叶栉风翘起了二郎腿,他心想:“今晚运气不错,随便找个人家就能遇到半个大夫,只是治完病后,自己该拿什么还这人情还是个问题。”
他回头看向屋内,小女娃跟着进了屋就没有出来,他是故意留下曾敏在里头的,武林世界中不乏有年纪大的高手,他怕老妇人要真是个歹毒的武林高手,那自己一行人可就遭殃了,至少曾敏在里头看着,出了事还能和自己提前通知一声。
结果和叶栉风想的完全不一样,老妇人还真只是个普通的老妇人,上完药她便拄着拐杖慢慢出来了,叶栉风尴尬的摸了摸头,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而惭愧,他在心中暗骂道:“我这简直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往后的几日,叶栉风一直都没离开这里,除了日常习武练剑就是帮老妇人干农活还人情,毕竟他两手空空,也拿不出银两来,只能帮她干点活当做医药费了。几天下来,他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老妇人姓江,膝下有一儿子叫容兵,十五年前,儿子容兵和儿媳妇孙倪去了楚阳城,她说加入了青风教,可是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留着她和三岁的孙子相依为命,她这孙子容召今年也已经年满十八,前段时间吵吵嚷嚷着要去南领拜师求艺,他自己说想加入重明教派,纵使她再怎么阻扰,容召也没听进去一个字,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有余,整个人杳无音讯。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甘心于平凡,不管是那边世界还是这边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权势地位,就会有欲望,就会有人想出人头地。”
扛着锄头又挖了一大块地,叶栉风得意的搓着手,自从练了武之后,力气长了一大截,一个人挖一大块地也没有多累。
休息片刻,老妇人家的狗子也跟着下了地,正到处翻找着,叶栉风打趣道:“大黄,可不能把刚挖松的土踩实了,这可是要种豆子的。”
“小伙子,该休息了,吃饭了。”
老妇人提着一篮子出现在了田埂处,她眼神不好使,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摸索着一步一晃的走来,脚下的田埂比较窄,叶栉风怕她摔着了,忙放下锄头道:“江婆婆,不用下来,我自己来拿。”
他接过篮子,打开篮子的遮布,里头都是最常见的农家菜,基本没有什么荤腥,想必这个世界上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想吃顿肉也不容易。叶栉风是不会计较这个的,他差不多也算是半个农村人,小时候跟着哥哥一起在爷爷奶奶家寄宿时,没少吃这种粗茶淡饭。
“嗯!味道不错”
兴许是使了不少力气,叶栉风吃得津津有味,过程中还不忘夸赞几声。老妇人见他吃得开心,心情似乎也变好了,她坐在田埂上说:“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和我孙子差不多,你和那姑娘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啊!”
叶栉风道:“她是昆仑派的弟子,而我呢!暂时还没有门派,等过了段时间,她伤好了,我送她和那女娃去昆仑派后,再考虑找个门派混饭吃。”
老妇人听了他的话,突然激动说:“你也要加入门派?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叶栉风疑惑道:“老婆婆,为什么?”
只见得老妇人脸上多了几分伤感,口中喃喃道:“当年,我儿子儿媳妇嚷着要加入门派,说什么能出人头地,以后不再被人欺负,结果去了楚阳城就失踪了,光留下我一个老人,而现在,我的孙子也说要加入门派,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也不知是生是死,我这人老了,只想着一家人能平平安安,你说加入门派有什么好,为什么他们就这么不听话呢?”说到情绪激动处,她有点哽咽。
叶栉风感叹道:“老婆婆,也许他们只是想学成本事后,一家人搬到楚阳城去住呢!”
老妇人摇头道:“我人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可活,我就想在死前还能看儿子儿媳一眼。”
听完,叶栉风心中堵的慌:“是啊!老人家仅仅想着老了有人陪伴在身,结果儿子失踪了,孙子也不见了,空留下一个眼睛不好的老人。”
老妇人继续道:“千万不要加入什么门派,那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有什么好,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了,陪陪家人多好。”
叶栉风点了点头,放下碗筷,站起身来道:“老婆婆,你放心,我这人没什么能报答你的,等我出去后一定帮你把儿子和孙子找回来。”老妇人叹了口气道:“小伙子,你的好意老人家心领了,你们这样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哎!世上要是好人多,就不会这样了。”
目送着老人离开,叶栉风鼓起劲,继续拿起了锄头,他准备把接下来的地全挖了,为老人家省点力气,直到有人路过提醒他。
“臭小子,你在干什么?我家的花生地刚种的,你又把它挖出来,找死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挖错地方了。”
傍晚时分,经历了一整天劳累的叶栉风才扛着锄头跑回老妇人家。他口中愤愤不平道:“不就是挖了你的花生吗?罚我再挖八块地,下次让我再看到你,房瓦我都给你薅下来。”口上这么说,最终叶栉风还是帮对方挖了,他身无分文,根本赔不起。
经历了一整天的劳累,叶栉风累得躺倒在竹躺椅上,感觉着自己身上还有力气剩余,他来了兴致,想试着要多久才能把内力重新补充满,他索性直接打坐,按照万象诀记载的方式开始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他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这汲取内力的方法真管用,速度奇怪无比,这样下去自己简直就是个永动机。”
心情大好的他,躺在椅子上打量起天上渐渐明亮的星星,“又是一天过去了,不知道星空外的那一头可好?”他仰着头喃喃自语,也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静下心去想曾经的往事,“哎!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到家去。”下午和老妇人的谈话激起了了他的思乡之情,特别是挂念星空外的父母,虽然从小到大叶栉风都是留守儿童,父母对他也很少过问,但是他毕竟已经是唯一的儿子,哥哥早就在八年前离奇失踪,当时的父母有多伤心,他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父母满大街的找人打听哥哥叶武城的消息,却终究一无所获,如今过去这么多年,自己也离奇失踪了,父母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不行!”叶栉风一个鲤鱼打挺,“我一定得回去,那本书上记载,等内力达到某种境界能触摸时空之力,那就是我的希望,我不能让爸妈和这边的老婆婆一样孤独到老。”
“马上修行,马上…”叶栉风内心疯狂的自我催促,他捡起地上一根木棍作剑,在逐渐明亮的月光下舞起剑来,只听得院子里木棍声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