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啊,他被我丢在隔壁实验室里了,你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吗?”
芙丽卡仰着头疑惑问黑泽阵,看着他眼里的疑惑,抿唇一笑,“我带你过去。”
精神放松了,芙丽卡感觉到了疲惫迅速占领自己的身体。她左一脚右一脚的踩在地上,看的黑泽阵怕她不小心脚踩脚摔一跤。
隔壁的实验室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谁没有开灯。
黑泽阵进去的时候,闻到了空气里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血腥味。
他让芙丽卡先回去宿舍睡觉,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找工藤新一。
在黑暗里摸索着打开灯,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他听见了一道撞击声。
黑泽阵寻着声音看去,在病床底下发现了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的皮肤苍白,手臂和脚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和黑泽阵对视的时候眨巴了一下。
然后,又像是一只小兽一样躲进去了里面。
黑泽阵扬起一抹微笑,向着工藤新一走过去,“你怎么坐在床底下,来……”
“不,不要,滚开,”工藤新一看见靠近的黑泽阵,就感觉自己看到了那些抓他实验的白衣人,惊恐万分的精神状况使他愤怒出声。
那双无神的眼睛里又了些色彩,但是和很久之前的不一样,里面没有蕴含着希望,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愤怒和怨恨布满,让他整个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黑泽阵停下脚步,半蹲在地上和工藤新一平视,他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人,看见这样的实验品,只会觉得这个家伙已经疯了。
而对于已经疯了的家伙……
当然是废物利用。
黑泽阵强硬走过去把工藤新一从床底下拉出来,从白色盒子里拿出一颗药,捏着工藤新一的脸颊逼迫他张开嘴。
白色的药物被黑泽阵塞进去,任凭工藤新一怎么咳都无法咳出来。
“你个混蛋,恶魔,你给我吃了什么,”工藤新一恶狠狠的看着黑泽阵,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泛红。
那双眼睛也多了一抹恐惧的色彩。
他是真的怕了,这个组织,根本就没有人性。
他们有先进的科技和药物,不管是什么伤都可以被修复一下继续实验。
工藤新一已经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被拆解了多少次,他都不知道,那个有着黑色短发琥珀色眼睛的女人,是不是悄悄让他少了一部分内脏。
他像是死了一样趴在地上,闭上是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水。
黑泽阵站在工藤新一旁边居高临下观察着他,见他一动不动的,抬脚踹了踹。
这一踹不要紧,工藤新一忽然浑身发抖的抽搐起来。
“唔,痛,哈啊……”
工藤新一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紧闭着的嘴咬的自己的下唇血肉模糊。
黑泽阵注视着这一幕,双臂环胸观看着。
他看见工藤新一慢慢变回少年高中生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孩童穿的病号服像是个笼子一样困在他的身体上,最新款的药物,居然让工藤新一恢复了……
不,应该不只是恢复了。
黑泽阵摇了摇头,按照芙丽卡的说话来猜,应该是两种药物的药效抵消了。
这种情况,如果工藤新一在后来会老去,那就说明这一款药是第一款的解药,如果没有老去,那就说明还特别发挥了解药的效果。
黑泽阵将这个猜想记录在脑子里,看着工藤新一还不在状态的样子,离开了实验室。
现在这种情况,工藤新一的父母已经被杀掉了,即使将工藤新一囚禁在实验室里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重新吩咐工作人员给工藤新一换一身衣服顺便换一个新的地方囚禁起来后。
黑泽阵开车回了五号安全屋。
琴酒果然不在,不过看着家里面有琴酒生活过的痕迹,黑泽阵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买菜,打算等着琴酒一起吃个晚饭。
好不容易有闲情逸致逛街的黑泽阵,看着商场隔壁新开的金银首饰店,抬脚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提供什么帮助?”
黑泽阵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摆放着戒指的柜台前面。
他和琴酒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有送过琴酒什么东西。
带钻的戒指虽然很好,但是不适合琴酒外出杀人。可以在婚礼上戴。
至于日常码,黑泽阵想到自己卡里面的钱,决定给琴酒买七个不一样的一天天轮着戴。
他在柜台前一个个看过去,目光停留在一款对戒上。
银白色的对戒,大小宽度一模一样,上面有着繁琐复杂的玫瑰花纹,花边亮闪闪的。
“可以把这一款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售货员看见黑泽阵的目光看向那款玫瑰对戒,高兴的帮他取出来,“先生的眼光真好,这一款戒指是田崎诗音设计师,以爱为名系列的最后一款戒指,也是唯一的一款镜像对戒。”
“镜像对戒?”黑泽阵好奇的看着手里的戒指,和其他一大一小的对戒相比,这款戒指的花纹确实是镜像的。
“是的,这款戒指的适用人群十分广泛哦,您一个人带两个戒指也很不错呢!”
售货员的目光看向黑泽阵白皙修长的手,笑着问他要不要试一下。
黑泽阵点点头,自己拿起戒指戴了一下,发现大小是刚刚好的程度。
“多少钱?”
“是这样的,这款戒指上面有很多小钻石,还有工艺成本……”
黑泽阵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看着灯光下亮闪闪漂亮的戒指,这种东西如果不小心染上血,会更加好看吧?
他拿出一张卡,打断了售货员的长篇大论,“刷卡就行了,不用装了。”
售货员有些惊讶,看着黑泽阵冷漠的样子,忙不迭的跑去刷卡开发票。
这个戒指在这里待了太久,每一次都因为嫌弃价格贵被排除,真没有想到会被买走。
光是这一对戒指,就可以抵她一个月的提成。
黑泽阵等着售货员把卡拿回来,将戒指装在黑色的丝绒盒里面,放进了大衣内口袋。
他还有菜没有买,还得去买菜。
这一天下来,黑泽阵感觉自己的心情无限好。
他哼着歌在厨房忙着晚餐,连手机上有消息提示音传来也顾不上。
不过还是要看,做完饭再看。
等黑泽阵忙完,琴酒刚刚好回来,他听见玄关处的动静,特意去接琴酒。
琴酒身上带着血腥味,不知道他又去杀了多少人。
“最近怎么样?”黑泽阵接过琴酒染血的黑色衣服,光从肉眼看并不能看见衣服上的血迹。
“嗯,处理的都差不多了,只要后面没有什么问题。”
黑泽阵笑了笑,让琴酒去洗手休息一下吃饭。
他自己则把衣服丢去洗衣机里面,跑去房间里拿今天买的戒指。
戒指打开后再黑色的盒子里亮着光,黑泽阵想着要不要今天晚上给琴酒,又想到最近琴酒可能不会戴。
“算了,还是过几天吧。”
他笑着把戒指重新放回口袋里,听着琴酒喊他的声音应了一声跑去吃饭。
在餐桌上,黑泽阵把药物研究好了的事情告诉琴酒,和他商议什么时候把药送给乌丸莲耶。
“今天晚上吧,送完再休息算了。”
乌丸莲耶的身体不能拖,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情况。
“好,”黑泽阵对于琴酒的决定没有什么意见。
就算他决定现在去炸掉东京塔,或者什么,他都会高兴的支持。
这一次是黑泽阵来开车,这条路也开过几次了,很容易就记住。
两人时不时说上一句话,可惜大部分时候都是黑泽阵在说,琴酒在听。
夜渐深,路上的车流开始变少,而天边一道惊雷落下,照亮了昏暗的前路。
“怎么回事?天气预报没有说今天晚上会下雨啊,”黑泽阵脚下一踩刹车,等了一会才重新启动。
“天气这种东西,谁知道。”
琴酒的脸色也有点不好,如果刚才再快一点,那道雷劈的可能就是他们的车了。
天边的雷鸣声轰隆隆的响,不一会大雨就倾盆而下。
雨天开车可视度降低,黑泽阵不得不放慢了车速。
等他们开车到乌丸宅,都已经凌晨一点多。
“等会我要问问泽田爷爷有没有房间,我得住一晚上再走。”
黑泽阵和琴酒撑着一把黑伞走进去,在雨幕下,亮着微弱灯光的房子格外显眼。
琴酒在前面带路,他怕黑泽阵不小心碰到什么伪装炸弹。
进到乌丸莲耶家里,两个人没有迎来会来接的泽田寺吾。
“奇怪,泽田爷爷在忙吗?”
在路上的时候,琴酒给泽田寺吾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带着药来了。
黑泽阵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和琴酒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向着二楼的乌丸莲耶卧室跑去。
二楼可以听见外面清晰的雨声,还可以听见雨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走廊里亮着灯,走到乌丸莲耶的卧室,他们看到了站在乌丸莲耶床边的泽田寺吾。
“泽田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泽田寺吾没有说话,安静的环境里只有黑泽阵刚才的声音。
琴酒面色一冷,大步向着屏风后面走去,只看见站在乌丸莲耶旁边的人在无声流泪。
而床上的乌丸莲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意。
在药物送来的最后一刻,乌丸莲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