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这一次海上游轮事件,不少公众人物都要在记者会上发布幸存者感言。
而作为游轮事件最大东道主格洛温集团,它首当其冲被舆论攻击,最显着的就是格洛温集团的股票疯狂下跌。
凡是购买了格洛温集团股票的股民,都在低价快速出手。
“克丽丝女士,请问您对这一次游轮沉没事件怎么看呢?”
“克丽丝女士,您为什么会让游客们先坐救生艇离开了,据了解,游轮是被炸弹炸毁的。”
“黑泽先生,请问您对于在游轮上绑架您的人有什么看法?”
记者的摄像机堪比黑泽阵摸过的加特林,无数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着,让黑泽阵忍不住心浮气躁。
琴酒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跟着贝尔摩德好好玩玩,但是没有说要让他参加什么记者会啊!
黑泽阵站在台上,紧抿着唇。
“黑泽先生,听说您的哥哥在游轮上不慎死在舞会上,您对于继承乌丸集团这件事有什么感想吗?”
黑泽阵平淡的看着底下一个个恨不得上台把话筒怼他嘴里的记者,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贝尔摩德。
因为她女明星女儿的身份,贝尔摩德被围的比他还惨。
“黑泽先生……”
有记者继续不依不饶的问,黑泽阵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忽的一笑,“我对于哥哥的死亡表示悲伤,并且默哀一秒。至于继承乌丸集团这种事情,我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小提琴家,这种捡漏的事情根本落不到我头上。”
“如果你想参加我哥哥的葬礼,你可以给我五万美金,我会带你进去的。”
是的,琴酒带着伏特加默不作声的飞回了总部,让黑泽阵跟着贝尔摩德玩实则是处理后续的坑。
组织里两个琴酒的事情已经暴露在不少人眼里,琴酒为了方便自己行动,直接制造出了一起死亡谣言。
当时登船时黑泽阵和琴酒同时出现,现在死了一个,留下来的还是没有接受过历练的小儿子,不管其他人怎么猜测黑泽阵死亡事件的真假,都得接受一件事,那就是在外,乌丸集团的继承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拉小提琴的家伙。
当然,这场发布会,展示在大众前面的当然不可能出现黑泽阵的这一段,没有记者想要挑战一下各国组织的利益网牢不牢固。黑泽阵的这一段,只会出现在有心人的身边。
给他们做个表示。
而且介于金翼组织的惨状,这个组织已经因为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底线而被瓜分干净的事情,给了黑衣组织一点点小小的危机感。
按照琴酒的说法,降低组织白色企业在外影响力,给那些人一点甜头免得兔死狐悲。
一场记者会让讨厌人多地点的黑泽阵在酒店里面待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出个门都可以碰见记者。
黑泽阵懒的应付,在第四天就购买了一张回霓虹国的票。
在出发前,贝尔摩德发消息让黑泽阵乔装打扮去一趟她负责的分部。
黑泽阵到的时候,贝尔摩德的房间门开着,他即使是站在门口,也可以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我知道,boSS我知道错了,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不……行吧,我会和琴酒打好关系的。”
“不是,我和他什么时候势同水火了?”
“行了行了,您也不必这样特意打个电话来告诉我,我挂了,下一次有事情还是发邮件吧。”
黑泽阵靠在门口,看着里面靠坐在沙发上的贝尔摩德的背影。
从贝尔摩德的话里唯一可以猜到的就是琴酒在游轮上失踪了几个小时的事情,难道是因为贝尔摩德手里掌握着关键信息没有告诉琴酒而导致的吗?
“金恩?你来了啊。”
贝尔摩德略微疲惫的声音传来。
黑泽阵收起自己的思绪,走进房间后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喏,把这个东西交给琴酒,从卧底苏格兰尸体身上搜来的。”
贝尔摩德递过来的是一个U盘。
“里面是什么东西?”黑泽阵接过,拿在手上检查了一下,很普通的东西,市面上不过几百块钱就可以买到。
“不知道,不过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贝尔摩德从外衣口袋里掏出烟与打火机,当黑泽阵不存在一样的自顾自抽了起来。
“你隐瞒了什么消息,”黑泽阵确实想知道,他将U盘放到衣服口袋里,正襟危坐询问贝尔摩德。
“呵,我能隐瞒琴酒什么消息,说不定我隐瞒的消息琴酒早就推理出来了。他的敏锐度,连我都感到害怕,”贝尔摩德勾唇妩媚一笑,看着黑泽阵的眼里带着点无奈。
“我唯一隐藏的消息就是史密斯一家的内部纠葛,我会在计划三开始的时候杀死森德?史密斯,谁知道那个人居然是个假的。”
“琴酒离开了那么久,是直接去找森德去了吧?对不对。”
贝尔摩德吐出一个烟圈,眸光迷离看着虚空,“丽丝琪雅是我认识不久的一名女士,可惜她死挺早。”
“你想给自己姐妹报仇?”
“是也不是,我更想在琴酒完成任务之前做点事情。让自己开心一点的事情。你不相信吗?”贝尔摩德笑意盈盈的反问黑泽阵。
黑泽阵沉默看着她,没有很快回答贝尔摩德的问题。
他先前和贝尔摩德聊过,现在再看贝尔摩德,他发现了一件很微小不过的问题。
那就是贝尔摩德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在黑色的世界里长大,再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就会变成灰色。
灰色的贝尔摩德,既拥有黑色世界的冷酷凶残色彩,也拥有普通人的趋光性。
“其实你想和琴酒相处氛围好一些的话,把执行能力提高,少做一点小孩子脾气的事情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黑泽阵认真看着呆愣的贝尔摩德,“苦艾酒,在组织里面,是不允许出现普通人的。”
“普通人的小脾气,普通人的善良,普通人的摇摆不定。”
黑泽阵站了起来。
他走到贝尔摩德身前,伸手抽走了她的烟,点燃的烟在指尖翻转,被熄灭在烟灰缸里。
“苦艾酒,你该怎么样才会放下心结呢?”
黑泽阵不理解,他无法感同身受。
“我……我不知道,”贝尔摩德靠在沙发上转过头不去看黑泽阵,她轻轻闭上眼睛,“我本应该向宫野夫妇复仇的,可是他们死在了实验室。我本应该向组织复仇的,可我是组织养大的孩子,到了现在,我也在接受着组织的庇护。”
“我本应该死在那场实验事故中,是琴酒救了我。”
“可你现在在给他添麻烦,”黑泽阵双手放在口袋里,垂眸怜悯地看着她,“贝尔摩德,手染鲜血的人是不会成为普通人的。”
“那你呢?”
贝尔摩德抬头看向黑泽阵,“好不容易洗白的手重新染红,你怎么看?”
黑泽阵笑了笑,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依旧按照自己的思维给出了答案,“这有什么洗不洗白的,我只是戴上了一副手套遮掩了一下。贝尔摩德,你好好想想吧,不管什么颜色和黑色在一起,都只能变成黑色的。”
“我要回去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琴酒。”
“不能告诉你吗?”贝尔摩德表情玩味,“我一直都不是个普通人,只是我的分量还是不太够啊!”
“你想干嘛?”
黑泽阵见贝尔摩德又戴上一副笑盈盈的假面,无奈后退了一步,“事先声明,欺骗伤害琴酒的事情我不干。”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一个人。
当然,黑泽阵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找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敷衍贝尔摩德,“当弟弟的当然不能坑哥哥啊!”
“行吧行吧,”贝尔摩德还以为黑泽阵会带给自己什么有意思的答案,看他不说,也懒的探究,“你回去后帮我注意一下宫野志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