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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金银凤,毫无疑问,是位列顶端的血脉......就连伪造品的你,都有此等实力。”

手提应龙剑的风切在暴雪之中拍动着背后晶莹的冰翼,深蓝的双眸中,此刻已再无半分情感。

天无警惕地看着自说自话的风切,左右手接连挥舞,厚重的银灰色障壁便在他身前重叠交错。

黯迫不得已开启的乾坤变二转,在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也入不得风切的法眼。

时间,无论是风切,还是他们,都非常需要时间。

“你的剑,虽然很强,但是他不能频繁的使用,每一次的攻击,都有着短暂的停歇,对吧?”天无云淡风轻地掌控着局势,空间接连在应龙剑下崩碎,他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以你的速度的话,根本不会留下我们反应的时间,本该是这样吧?”

正解。

风切微微扬起了嘴角,点点猩红逐渐向着眼白覆盖,战斗让他热血沸腾,在他还拥有理智的时候。当然会这么做。

“风切大人,您不需要犹豫了,我们的生命本就是您的消耗品,就算我逝去,也会有其他的异兽成为您的利刃。”

应龙剑中的凌天盯着风切,沉声道,“您不需要过多的仁慈,所有的异兽的期待只有一个......

看着您,凌驾于猫土所有京剧猫之上!”

“那就如你所愿!”

风切哈哈大笑道,碧蓝如深海的双眸旁,刺目的血红之色肆意蔓延。

紧握应龙剑,在天无震惊的目光下,仅仅一道剑光划过,那重叠的空间,已然碎裂!

“躲开!”黯的乾坤之衣近乎是在瞬间被撕裂,令猫恐惧的是...这仅仅是余波的威力!

这怪物!

“有意思了。”灰色的双目再次染上金芒,天无轻笑着看着朝自己袭来的利刃,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下一刻,金色的火焰裹挟着青色的赤焰拔地而起!交错而来的十字烈焰完全击中了风切,在梧桐树不敢置信的眼中,那柄利刃,仍是刺穿了他的肩膀。

“有意思是吧,梧桐树......”

风切狰狞的笑容映入梧桐树的眼帘,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迅速催动自己的血脉能力。

“就算只有身体,他的能力,你也别想染指分毫!”

“风切大人!不可!”凌天察觉到了风切的想法,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血脉领域·无垢!

清除一切能量形式的存在!当然,这具身体里的梧桐树绝非实体,那么身为能量体的他,能扛得住这一击吗?

不能!

“值得吗?”梧桐树看着这具身体口齿处溢出的鲜血,不在意地说道,“强行催动领域,现在的你,恐怕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吧,异兽之王。”

“你的情况看起来可比我遭多了。”

风切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铠甲上的焦痕,又看了看天无不断变换的瞳孔,冷声道。

雪暴龙行阵,消失了。

梧桐树,也从这具身体里...消失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天无仍是那副模样,毫不在意周围的一切,“他,是指引我前进的声音...是上天的声音。”

没有了梧桐树,自己...该做什么好?

“那才不是天音。”风切缓缓,甩手将应龙剑挡在身前,听着那刺耳的嗡鸣声,冷漠地看着袭来的京剧猫,“你,也不该被那种东西支配。”

黯咬紧了牙关,看着手中再度碎裂的剑刃,操纵着周围的混沌,向着风切笼罩而去。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天无抬头,和风切对视着,让他感受着那股虚无,“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就连我也是。”

深紫色的混沌囚笼内,风切和天无,正熟视无睹地凝视着彼此的内心。

“我可不这么认为,即便你拥有天音的记忆,又占用了他的身体...你也不是天音,你就是你自己,没必要把自己当作他。”风切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紊乱,浓厚的混沌,终是对他造成了些许的影响,“如果...你没有方向的话...”

“就和我走吧...天无。”

“我...不能。”天无轻轻摇头,正打算说些什么。那对灰色的瞳孔猛地一震,旋即恢复了平静。

“我想,我们都知道目标了。”

这不可能......

风切喃喃道,应龙剑挥舞,刹那间便将周围的混沌斩碎,凝视着远方,那步宗与身宗接壤的地界,正传来着一股气息,他无比熟悉的气息。

“哥哥?”

“哥?”

分别身处做宗和战场的冥王星和白糖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他们的血脉都感应到了,远方,那股气息的源头。

这真的可能吗?

那是金凤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绝不会错。

风切松开了手中的应龙剑,看着凌天在自己身下显出原身。

庞大的应龙之躯上,此时已是伤痕累累。

“这一战,是你们赢了。”风切回首,看着角落里的天晓和明启, 抹去了嘴角的污血,“但你们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黯不甘心地合起了手掌,就差一点,他的混沌就能完成侵蚀了。

除了与金银凤血脉相连的银凤,以及吸收了部分金凤之血的风切以外,根本没有猫察觉到战场的异样。?

京剧猫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异兽们的攻势,确确实实地停止了。

“发生了什么?”明月坐在营帐百思不得其解。

“天音的气息出现了,据说是这样。”谷主坐在明月身旁悠闲地喝着茶,笑道,“遗憾,你去不了呢。”

明月微微一愣,随即沉默地低下了头。

他已经走了......是这样吧......那,这个气息,到底是?难道回来了?

另一边,刚回来的黯听到阴摩罗的消息,差点直接暴走。

“你说欢欢不见了?幻夜前脚刚走,你让我如何与众将士交代!”

“属下罪该万死!”阴摩罗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灵钻大师的假肢还没有习惯,一只腿的他实在是很难追上有意离开的欢欢。

猫土何其之大,欢欢去了哪里,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难道......”黯抬头看向了某处,沉默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如果真是这样,或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与此同时,另一座营帐里,白糖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你要去找他吗?”梧桐树的身形在白糖身前浮现,他紧盯着面前稚嫩的白糖,劝阻道,“考虑清楚,那里,不属于猫土。”

“我要去找他。”白糖没有丝毫的迟疑,赤红的行者服穿在身上,念珠所化的围巾紧紧系在脖颈间,坚定地说道,“风切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世界的两侧,就让我亲眼看看吧。”

你...变得很像他了呢,银凤。

梧桐树看着眼前的白糖,无奈地摇了摇头。

“希望,这一次的旅程,能让你找到满意的答案,银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