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权赶紧把纪晓北的话挑着捡着说了一遍。
老头气呼呼地转身出去了。
纪晓北不想掺和人家的家事,她对张权说:“送官府吧,我先走了!”
刘星乔和张权送她出来。
刘星乔在前,张权跟在后面。
送到大门口,刘星乔一脸的崇拜:“多谢纪姑娘,要不是您今晚,我们张府就遭殃了,等事情过了,我和夫君亲自登门拜谢。”
张权一张迷人的脸上带着笑,跟着说:“对,我夫人说的对,多谢纪姑娘。”
纪晓北看着他们夫妇一唱一和地,心里好笑。
张权在夫人面前,妥妥的一只小奶狗呀。
她笑笑说:“两位不用客气,我们刚来掖县,张公子帮了不少忙,我这次也是误打误撞地遇到了这伙劫匪,对了,明天送去县衙的时候,您顺便说一句,他们可能和黑莲神教有关系……”
说完,纪晓北大步跨出了张府大门,消失在黑夜里。
现在的县令是梁玉挥,他是个细心的人,想必一定会把黑莲神教的事儿放在心上。
黑莲神教在永昌府势力逐渐增大。
是得要引起官府的注意了。
……
付季昌虽然受了伤,但囤田工作还得继续。
他去了县衙见了梁玉挥。
商量了囤田事宜。
两个人很快统一了意见。
两天以后,带来的二百来人都下了田了。
付季昌在家休养。
叶田官和佟大人按照他的指示,指挥人们干活。
佟大人感觉到自己气数已定,对付季昌言听计从。
阿乞为了救孩子们,死在了永昌府,付季昌想想就很伤心。
贺野更是伤心。
阿乞跟着他那么多日子,也受了不少苦。
苦命的孩子,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去了。
长叹一声。
他们在掖县给阿乞修了坟墓。
那天,纪晓北带着孩子们去给阿乞磕了头。
让三个孩子永远记住:是阿乞舅舅救了他们。
纪晓北给郑果写了信,郑果弄过来不少的药膏,消毒的东西,但都没有组织住他伤口的溃烂。
这天,纪晓北正在屋里教两个孩子写字。
就听黄婆进来说:“纪姑娘,张府家的人拜访来了?”
纪晓北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张府的人送了拜帖来。
她快步去了前院。
两个小不点也颠颠地跟着去了。
“张公子,张夫人……”纪晓北笑呵呵地忙把他们请进了客房。
“纪姑娘,我得了些养颜的东西,给您送些来……”
刘星乔身边的丫鬟把提篮放到了桌上。
刘星乔取出一个盒子,递给纪晓北。
“纪姑娘,您看看……西疆这边特有的玫瑰花露熬制的,还夹了几味中药……女人用了特别好,肌肤格外细腻。”
刘星乔和纪晓北一言一语地说着。
张权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男人用也可以!”
刘星乔白了他一眼。
张权闭了嘴,不再说话。
果果和正正扒着门看着好奇地看着两个陌生人。
他们来到掖县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登门拜访。
张权百无聊赖地听着两个女人说话。
他发现了,躲在门口的两个小鬼头。
看样子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
他起身出去了。
走到两个孩子面前,笑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果果,他是正正,那是我娘亲!”果果口齿利落地说完,指了指纪晓北。
张权心里暗想:原来付大人和纪姑娘早就成亲了,还有了娃娃。
他摸摸果果的头,喜欢的很。
他突然冒出个想法:这丫头鬼灵精怪,要是能和桐儿定娃娃亲就好了。
果果问:“你就什么名字?”
别人问了她的名字,她要是不问他叫什么,就觉得自己吃了亏。
张权又是一乐,落落大方地说:“我是张权,我儿子叫张栋桐……”
张权眼神清澈,一笑快乐的像个孩子,和果果他们两个丝毫没有代沟似的。
果果甚至有想拉着他玩泥球的冲动。
但她还是忍住了。
第一次见,拉着客人玩那个,一定会被娘亲骂的。
屋里纪晓北和刘星乔聊的很投机。
纪晓北拿了几件琉璃饰品给她。
刘星乔很高兴,相见恨晚的感觉。
“对了,我家夫君找到了些关于玉春摄魄散的线索,不知道姑娘需要不……”
“张夫人,那真是太好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夫君呀……夫君……”
刘星乔站在门口就喊。
不一会儿,就见张权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出现在院子里。
纪晓北:……
不知道怎么的,她在张权眼眸里看到了一股子清澈的孩子气,单纯美好。
果果是个心思很重的孩子,不会轻易接触陌生人的。
可张刺史来的那天,张权却提前让府里做好了防备。
他还是很聪明的。
张权给两个孩子说了一句话。
两个孩子嬉笑着转身就跑了,没跟着进屋。
他说话的话,不适合孩子们听。
张权自然知道夫人叫自己是什么事,他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
张权一脸郑重地说:“我让人去找了玉春摄魄散,没想到还真寻到了些线索,他在西城景花楼里打听到了,前些年和西蛮人友好交往的时候,这种毒药曾经流到过那个地方,只不过,千金难买,因为量太少了,听说,是用什么曼陀罗的汁液配有多种西蛮那边的草药制作而成,没有,没有解药……”
纪晓北默默记住了景花楼。
三个人又闲话了一阵,张权两口子告辞出来了。
纪晓北送走了他们,急匆匆去了连风那里。
他把张权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连风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纪姑娘,您给我的医书我也看到些蛛丝马迹,但我没听说过那几种草药……”
“我要是能找到那摄魄散是不是就能让他伤口愈合?”
纪晓北问。
连风不太确定地说:“我也只能是试一试!”
自从囤田那边开始干活之后,付季昌在家只待了一天,就去了囤田地。
他要亲自监督,这是皇上给自己的差事。
在死之前,无论如何要做好。
这些天,他也想通了,或许皇上有难言之隐才会这样对待他。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大北朝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