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轻舟的话,范不诏当即眼睛一瞪:
“老子都没吹嘘自己是气运之子,狗日的竟敢称气运之子?反了他了还!这要是平时老子非得教他做人不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必须教他做人!”
说着顾轻舟将一把淡金色的长剑塞进范不诏手里。
“这是一件法宝,先借你用!”
顾轻舟给他的正是定光剑。
范不诏实力本就不如对方,若是没有利器傍身,恐怕气运再强也是徒劳。
于是乎,范不诏就这样被顾轻舟赶鸭子上架,站到了迟叙对面。
迟叙看了范不诏一眼,不屑冷哼:“就凭你也想对付我?”
范不诏被他的态度刺激到了,当即便有些上头,也是斜眼看他。
“听说你就是那什么气运之子是吧?你什么东西也敢枉称气运之子,今天小爷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气运!”
听到范不诏这话,迟叙也来了兴趣,一挑眉:
“呦,我自入道以来,还真没见过敢在气运方面与我较量的!”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
范不诏说罢,手中定光剑一挥,无数剑影随着在他挥手间斩落,一剑出,漫天剑影落下!
范不诏兴奋了。
卧槽!
这法宝牛逼啊!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猛,不行,这次事情结束后,他说什么也得搞一件法宝来用。
迟叙一皱眉,这小子的实力比他预想中要强不少,且有他手中的法宝加持,还真有些不好对付。
但这种程度,还远远没到能威胁到他的地步。
迟叙手中长剑同样一挥,漫天剑影与范不诏的一剑撞在一起。
范不诏毕竟与他修为相差巨大,对于一般修士来说,元婴后期和化神中期,这中间便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下一刻迟叙便持剑冲破了漫天剑影,直奔范不诏杀去。
迟叙裹挟着漫天杀气而来,范不诏不敢与之硬碰。
虽然他身上带着长老神念,可以避开神识攻击,但化神期的实力毕竟摆在那里。
范不诏身形飞退,避其锋芒,但无论他如何后退,对方的长剑都如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
顾轻舟早已蓄势待发,一旦范不诏有危险,他就会立即出手救下他。
毕竟让范不诏迎战化神中期,委实是勉强了些。
那迟叙还有气运加身,可不是普通的化神修士,就连自己都拿他没办法。
就在迟叙地一剑就要刺入范不诏咽喉之时,迟叙手中的剑却不知怎的猛地一偏,直接擦着范不诏的脖子而过。
不仅如此,范不诏在他长剑掠过的同时,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迟叙的左肩。
范不诏原本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一招他或许躲不开,但他的一剑也直刺对方左胸。
他有把握,在对方长剑割断他咽喉的同时,他的长剑便会搅碎对方的心脏。
倒也不是他活够了,主要是有顾轻舟他们兜底,他心里有底。
而且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畏畏缩缩根本打不开局面。
范不诏是心里有底,他识海中的那老者可是吓得够呛,他感觉比自己当年跟人拼命的时候都紧张。
如果他还有肉身,此刻怕是已经急出一脑门子汗了。只因为现在他寄居在范不诏的识海,范不诏要是出了事,他这最后的一缕神魂也就烟消云散了。
见此情形,顾轻舟生生止住就要掠出的身形,他松了口气,手中的长剑也收了回来。
看来他的设想是正确的,确实只有范不诏才能对付迟叙。
迟叙身形后退的同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他自己便是有大气运之人,对于气运之事再熟悉不过,他可以肯定,刚刚那一剑绝不是这小子有什么隐藏手段,就是气运作祟。
但他之前战斗,虽然别人无法真正杀死自己,但每次逃脱总要有个契机,就如刚刚的战斗一般,或是对方被意外干扰,或是他自己被外物干扰,总是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逃过杀劫。
但无论如何,都是需要外物干扰方能破局。
而这小子不同,刚刚那一剑,自己和对方都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外物干扰的情况下,大道气运竟然以这种近乎蛮不讲理的方式生生改变了他的攻击轨迹。
不但如此,还轻描淡写的就反伤了他。
这是他自修道以来便从未遇到过的事情,自己的气运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但这小子的气运简直堪称恐怖!
如果说自己是气运之子,那特么这小子简直就是气运的亲爹。
范不诏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持剑斜指地面,微微仰头,颇有些萧瑟的意味开口道:
“范某入道不足十载,气运一途,未尝一败,甚是寂寥!”
顾轻舟几人:“……”
还给他装起来了!
见此情形顾轻舟也放下心来,专门留下禅空在这里看着范不诏,定光剑也暂时留给他。
有禅空在,顾轻舟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禅空感觉顾轻舟使唤他是越来越顺手了。
到了此刻,顾轻舟也终于不再隐藏,他一把撕下身上的无极道宗服饰,里面的青虚宗弟子服饰完全展露出来。
他知道有很多强者虽在战斗,却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他继续隐藏下去意义不大,此刻他想堂堂正正地战一场。
顾轻舟这次没有用剑,而是拿出了之前在药血谷杀死温祈之时,自他手中收缴来的那杆长枪。
漆黑的长枪被顾轻舟握在手中,长枪一扫便有横扫千军之势!
在如此大范围的群战之中,用枪无疑比用剑杀伤力要大上许多。
顾轻舟前些日子闭关可不是白闭的,磕了无数的丹药,如今他赫然已经凝聚了八尊元婴,只差最后一尊元婴,便可彻底踏入元婴境,届时他的战力将更上一层楼。
顾轻舟担心嗑药太多境界不稳,这才没有一举冲上元婴境,否则他早已是元婴修士。
顾轻舟如今战力尽数释放,八尊元婴之力齐发,一杆长枪挥舞,无论是金丹还是元婴,在他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顾轻舟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这里的低端局了,正在他准备去化神境的战场之时,一个少年站在他身前几步处,一脸冷然地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也微微愣住,与对方遥遥对望。
此时其他人均已被顾轻舟威势所慑,无一人敢上前,唯有两人相对而立。
“为什么?”
那少年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双目赤红,正是宋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