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曼利用召唤出的塔盾封锁了整条走廊,而宾洛则匆忙启动戒指上的法术,凝结出一堵厚度约一米的冰墙以抵挡冲击波。
利特本可以趁此机会逃走,但他却选择向前冲锋。他注入水系魔法强化守门人,使其周身环绕寒冷气息,并为自己附上土系魔法,两者结合旨在减轻即将到来的伤害。
火柱摧毁了塔盾,融化了冰墙,威力犹存,足以将宾洛的构体化为气体。
奈勒尔咬紧牙关,再度激活剑上的魔法护盾,同时她的部下们也纷纷加强防护。
利特从后方用守护者之剑猛击他们,过载了奈勒尔剑的核心,中断了教授们的法术。
屏障破裂,爆炸瞬间吞没了四人,但利特确保自己恰好站在奈勒尔身后。
屏障失效时,奈勒尔要么保护自己不受爆炸伤害,要么挡开他的攻击,但她无法同时兼顾。这样一来,她还会成为他的活盾牌,对于利特来说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利特释放了准备好的所有法术,却发现它们全被奈勒尔手套中的魔法一一瓦解——这股魔法既能作为剑,也能作为盾。
紧接着,爆炸冲击而来,四位法师都被狠狠撞向墙壁。
烟雾消散之后,走廊重归平静。
法尔格对自己突袭的结果感到满意,每一个敌人都已被击败,无一遗漏。然而,有一件事让她感到费解。
“你为什么不逃跑?”她问利特,“冲进我法术中心简直是愚蠢至极,你可能会……”
尽管索卢斯施放了力场并与光明融合,利特的耳朵仍在嗡鸣不止。
而索卢斯没有这个问题,让他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一切,打断了法尔格的话。
“别让她恢复过来,傻瓜!她是幕后黑手!”利特指着奈勒尔的躯体。
这时,法尔格重新激活生命视野,注意到利特和奈勒尔两人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们的力量也在不断增长。
“又一个觉醒者?真是噩梦!”法尔格释放了剩下的所有法术,但这显然为时已晚且力量不足。
奈勒尔举起铁手套,打出一系列冲击波,粉碎了法尔格的攻击并将她重重摔在地板上,鼻孔、耳孔、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看来又是我们俩对决了,亲爱的利特。”奈勒尔一边笑着,一边毫不停歇地使用活力恢复术。显然,爆炸给利特造成的伤害远超她预期,此刻他仍坐在地上。
利特深吸一口气,行动胜过言语。
“起!”他小心翼翼地避免中断活力恢复术的使用,所有倒下的傀儡在他召唤下站立起来,继续为主人效力。
***
奎拉刚从奴隶戒指中解脱出来,精神便因自己的行为而崩溃。
自上周末以来,她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场噩梦。戴上戒指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奈勒尔手中的玩偶。
她一直对抗戒指的影响,但她的挣扎并不能阻止自己双手沾满吉尔尼的血液和内脏,也不能抹去尤里亚尔在附魔刀下的肉体如纸片般撕裂的记忆。
奎拉停止了挣扎,泪水决堤,拼命想要道歉。
此时,弗里亚脸色已经煞白。为了再生吉尔尼的心脏和肺部,她不得不分享自己的生命力,以免母亲因为虚弱而死去。
“利特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能做得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内心暗骂。她独自一人在做的事情,原本应该是学院训练两个人一组共同完成的任务。
“随便取走我的生命力吧。”奥利安已经竭尽所能稳定住了尤里亚尔的伤势。弗里亚感激地点点头,只取走了她和母亲维持生命所需的部分生命力。
弗洛里娅本想紧紧抱住奎拉,安慰她,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战争中没有时间留给温情。
弗洛里娅代替温情给了她一记耳光,希望在为时已晚之前唤醒她。
“奎拉,你是我的妹妹,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她双手捧住奎拉的脸颊,迫使妹妹看向她的眼睛。
“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你要决定怎样记住这一刻,是作为你救朋友生命的那一天,还是作为你第一次杀害人类的那一天。”
奎拉点点头,强忍住泪水和滑落脸颊的鼻涕。
她把手放在尤里亚尔身上,启动诊断法术来判断伤势有多严重。
法术并未给出回应。
她连续施法两次、三次,最终鼓足勇气摸向他的心脏。那里没有脉搏,尤里亚尔已经去世了。
奎拉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无法回应大家期待的目光。她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死了。她背叛了家人,背叛了朋友。
“我怎么会那么蠢,竟然戴着一件连功能都不知道的附魔物品?”回想起这一切,她心中痛苦不堪。小组成员谁都没听说过奴隶物品的存在,否则利特肯定会提醒他们。
即使是他的偏执狂也无法对抗未知的威胁。
奎拉加入弗里亚,将自己的生命力给予她们两人,帮助她们恢复。
弗洛里娅和奥利安理解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不是哀悼失去的时间。他们警惕地守护着周围的一片混乱,挡住任何可能威胁正在进行治疗的人。
在奥利安眼中,那些闯入者只是孩子;而在弗洛里娅看来,他们是过去两年每天都会见到的熟悉面孔。然而,他们依旧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些人。无视警告踏入他们法术范围内的,只有死亡等待着他们。
吉尔尼恢复了意识,咳出了涌进肺部的鲜血。
“发生了什么?”她的思绪立刻回到了差点丧命的那个瞬间。
“伤口很深,但我感觉很好,太好了。”厄纳斯夫人果断击中奎拉的腹部,让她昏厥过去,防止了自杀的企图。
“我的可怜的孩子,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吉尔尼抱住女儿瘦弱的身躯,亲吻她的额头。奎拉变得面色苍白如蜡,皮肤冰冷至极。
吉尔尼站起来,任由家人拥抱她。他们脸上写着宽慰,触摸中带着温暖,但在团聚时刻却没有丝毫喜悦。看着尤里亚尔的尸体,吉尔尼知道她们二人根本无法同时获救。
从弗洛里娅眼中看到的愧疚,她知道正是她在激战中做出了那个不可能的选择。
“我不知道弗洛里娅或奎拉能否承受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无法改变过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弗洛里娅的选择有意义。”
遵照她的指示,弗里亚将尤里亚尔的遗体收入维度吊坠中,确保再无人能伤害他。接着,她让弗洛里娅开启一道传送门,通往森林,把女孩们送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