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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玖当耳旁风,接过一旁侍狐递来水,清着嗓子。

没得到回应,寂蚺抬头,抄着手,倚在门框上,看向苏沐玖,语气有些闷,“好歹是你的子嗣,给点反应好不好?”

‘嘭~’

上乘质地的白釉玉碗在寂蚺脚边碎裂。

寂蚺睫毛微微颤动。

苏沐玖闭了闭眼,再睁开冷冷的看着他,“你要的反应,够了吗?”

寂蚺弯腰捡着碎片,笑得苦涩,“够了!”

旁边露出一张阴沉的脸,瞧了瞧苏沐玖,又瞧了瞧捡碎片的人。

第三双鞋底印入眼睑,寂蚺拾起碎片的手不自觉拽紧,起身时有些慌乱,“?......我没察觉到有其他人!”

自己一个人葬了子嗣,心情难免低落。

眼中的苏沐玖对他除了药没有一点其他需求。

苏沐玖淡淡勾了唇角,“呵,察没察觉到你自己心里清楚,跟我解释做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会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

都不一定能说服自家人,何况是跟一条总认为自己碰了他的蛇更解释不清楚。

要不是打不过,苏沐玖铁定上去挠破他的皮。

白翎沉了脸,低了音,提醒着两人,“进来聊,门口有些不体面!”

苏沐玖挠挠后脑,往旁瞟了一眼,“别乱说话!”

寂蚺点点头,算是同意!

白翎唤了侍狐去寻苏沐谦,毕竟这事儿,他怀疑苏沐玖会忽悠他。

小小庭院中,白翎倒了一杯茶缓解心中想戳死小白狐的心。

苏沐玖给自己倒了一杯,缓解想打死寂蚺的心。

寂蚺坐在一边,没给自己倒。

手上还捏着碎片,用手指扣着缓解自己的局促。

苏沐玖闻见血腥味,翻茶盖的手指着寂蚺袖中,“嘿,我讨厌这股味道!”

寂蚺二话没说,出去了一趟,等回来时,已经处理干净。

狗腿子寂蚺,白翎又见到了。

他就没觉得苏沐玖有多好,自己儿子陷进去就算了,现在多了一条蛇是什么鬼。

鼻子里呼出浓浓的重音。

苏沐谦听闻白翎寻他,急事。

手中事儿直接丢了就赶了来,瞧见寂蚺也在。

顿时脸上不悦起来,“谁让他进来的?”

白翎把茶盏重重磕在桌上,“我!”

明显不太愉悦的脸色与语气,苏沐谦走向他身旁坐下,“什么情况?”

“你问你好弟弟,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儿!”

苏沐玖被事儿烦心着,突然被这么没凭没据的说成这样,站了起来指着白翎,“白翎,我敬你是我嫂嫂,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乱给我扣帽子!”

“要不是你做了什么,他能舔着脸上门说......”

白翎被气得不轻,站起来回怼,余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抄手在一旁大幅度喘气。

一边是自己媳妇儿,一边是自己弟弟。

突然起了争执,苏沐谦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从没见过两人红眼过。

桌子猛的一拍,“好了,到底什么事儿!”

苏沐玖哼了声,“复杂得很!”

苏沐谦拉过身旁人坐下,顺着背,瞪了苏沐玖一眼,“那就挑重点!”

寂蚺低着头不吭声,于他而言曾经丢人。

于苏沐玖现在而言,都是麻烦事儿!

苏沐玖缓缓坐下憋了嘴,指了指寂蚺,“就曾经想跟他好,然后他剖了我的丹,现在跟我说,他有过子嗣,还是我的,我明明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寂蚺蓦然站起身来,仍旧是那副隐忍状态,“你后腰靠下有块狐形梅色胎记,只有化形时才会出现。”

只是话说完,有些落寞般离开了此处。

苏沐玖有些头皮发麻,双手抓着头发,往下一耷拉,“完了,这下真解释不清楚了!”

紧随着瘫在桌上,苏沐玖不想再动弹。

苏沐谦没见过他化形后面是否拥有,表情有些难言,“啊~你真有?”

苏沐玖把头闷在双臂里,“有啊,陌离不跟我说,我都忘了!”

毕竟他是狐狸时......身上就有那玩意儿。

苏沐谦怀疑起苏沐玖的记性问题,或许是与他一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给忘了。

“你确定没碰过,还是时间太久忘了?”

苏沐玖愤愤不平抬起头,确定道,“没碰!咱家血脉香绝对有问题,上次我燃了,还真飘他死胎上面,你让我怎么否认?”

听得云里雾里的白翎,看着他俩,“什么情况?”

之前只跟白翎说了仙丹是九尾狐族留下来的。

其他的没说,他也不会多问。

苏沐玖抿着唇,半晌才说,“你之前跟我说关于他的那则传闻,另一个主人公是我!”

白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呆愣愣看着他,“救仙帝,被剥丹的人?”

苏沐玖闭着眼点了头,“你说就凭他对我做的一系列事儿,我能碰他?”

白翎不解,“之前怎么说起来你跟个局外人一样?”

“那不是最近才想起来嘛!”

苏沐玖从不会记太多,能记起多亏于他才翻忆自己使用过的名字。

再加上寂蚺一直在身边晃悠。

不停给他造回忆。

几人围在桌边沉默。

白翎在消化苏沐玖的身份,苏沐谦在思考血脉香的问题,苏沐玖在努力回忆自己除了摸令牌,还有没有做过其他。

又开始思念幺儿的能力。

忽然苏沐玖开口,“这事儿不会传出去吧?我总不能对每个人都解释一遍,我没碰过他!”

苏沐谦敲着桌面起身,“回头我让人测验一下血脉香有没有问题。”接着抿唇而言,“重要的是为何他笃定了是你!”

白翎咽了下口水起身,“我得好好消化消化,你这身份问题!”

两人携手而去,剩下苏沐玖一人。

索性掏出躺椅躺了上去摇晃。

传出去,便传出去,只要他打死不认。

他也没法儿认啊!

总有刁民想凭子上位。

烈烈阳光刺眼至极,寂蚺沉闷的心情,现在更是难过。

竹屋的药罐碎了一地。

他始终想不明白,苏沐玖为何不承认?

不承认他的存在,不承认碰过他,不承认子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