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鹤族之后,结合陈深话语,白翎确定,是陌译时他的发妻就是苏沐谦。
不然凭着鹤族本性,得知死了伴侣绝不会苟活于世一秒。
就像他娘一样。
不然他怎么沦落到孤立无援之地。
陌离离世,他痛到现在。
很想苏沐谦能抱着他安慰。
转念一想,提到陌离时,苏沐谦一丝柔软之情都未曾有。
仿佛曾经那个维护陌离的苏沐谦消失一般。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少夫人,少族长喝多了!”
屋外响起的声音,扰乱了白翎回想。
拭去眼角湿润,来到房门前,打开门。
站都站不稳的苏沐谦,白翎接过,道了谢。
侍狐帮着关好门。
下一刻,苏沐谦站稳,捏着山根,径直走向床。
“你睡地上!”
好似突然想起,嘲笑般看着他,“你们站着睡一样能入眠。”
第一次见白翎休息时,就站着,他没能忍住,只想着这只鹤是他的,如狩猎般匍匐前进,生怕吓跑了他,靠近后一口咬上去。
疼痛使白翎惊慌扑腾起来,苏沐谦同样吓了一跳,便一直没松口,飞阿飞,不知怎么到了堕仙台,而他在上空被堕仙台的力量扯住,见两人都要被弄下去,苏沐谦紧着身躯,后蹬一脚,把小白鹤踢开,自己一只狐坠落。
苏沐谦褪了外衣,卷了被子闭眼,喝得确实多了,脑袋疼,竟还能想起为了他断尾的细节。
徒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白翎。
刚才还幻想能触碰,结果苏沐谦自己站了起来。
手里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
让自己站着睡......
悄咪咪抬头望着床上躺好的人儿。
想着悄悄靠近一些。
“喝了酒我脾气不好,到时候打死了别怪我!”
苏沐谦说的是实话,那日醉酒,苏沐闽被他揍得三天没下来床。
一句话,吓得白翎不敢动。
心里嘀咕,没喝酒脾气也不好。
化身陌译时,没少挠他。
自个儿身上都快变成第二个陌离了。
想着那时相处,眼中泛着柔情,嘴角不自觉上扬。
苏沐谦微阖的余光瞥见,暗骂神经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打了个响指,房中光消散,顿时陷入黑暗。
看不清苏沐谦,白翎低垂了头,心中开始委屈起来,为什么就他一个人记得所有。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无声哭泣,苏沐谦没听见,今天他心绪大起大落,加上喝了酒,疲惫得紧。
没多久响起均匀呼吸声。
白翎听着,确认好的确睡着,一步步试探性往前挪。
没有苏沐谦厉声,再悄悄靠近一些。
床旁蹲下,当真看不清一点。
渴望伴侣陪伴,束手束脚摸上床。
明日肯定被打,应该会手下留情,毕竟还要见苏父苏母,不会太难堪。
触碰到温热,骤然脸上一红。
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如此待他。
苏沐谦似乎睡得很沉,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小心翼翼把头靠在肩膀处。
“若不是你,我早泣血而亡!”
轻得只能自己听见。
苏沐谦被愤怒充斥,加上现在对白翎毫无感觉,根本没往这处深想。
只想到白翎给自己戴了绿帽!
不可原谅!
狐狸可是睚眦必报。
梦里苏沐谦被一条大蛇追,怎么打都打不过,被蛇钻了空子,缠绕在身上,一点点勒紧,挣扎无果后,他放弃挣扎,蛇停了收紧力道,他同时松了口气,不用断尾,思索着如何逃脱现在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蛇头突然向下蹭了他的脸,这奇怪的举动,弄懵了他。
大蛇没有其他更惊悚的动作,逃不了,挣脱不开,苏沐谦摆烂。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脖颈处有热气,一下一下,又是奇怪的感受,伸手去摸竟摸出一个人形脑袋。
一惊而起喘着大气,周围没人,身上似乎被什么夹着,手上异样触感,定睛一看,左手被两只包裹着。
“沐谦,怎么了?”
紧随而来的迷蒙之声,从身后床上传来。
脑中瞬间清醒。
难怪做梦梦到蛇,快缠死他。
怒意又上头,使劲甩开,单手掐住白翎脖子,一拳砸向脑袋旁的床板,满脸狰狞,“让你离我远些,当我话耳旁风?”
好好的床轰然塌陷,白翎从中被甩出来倒在地上。
捂着脖子咳嗽几声,他也清醒了,用劲太大,声带受损,只能哑声道,“我们...是伴侣!”
苏沐谦从里起身,穿上外衣,推门而出,“三礼未成,哪门子的伴,哪门子的侣?”
白翎颓坐在地上。
是了,苏沐谦一开始就没同意拜三礼,只有他在幻想。
天还未亮,现在苏沐谦出去......
他会备受非议。
而他在妖界,能依靠的人只有苏沐谦,至于苏沐玖......从来都不想他与苏沐谦有牵扯。
来不及多想,冲出房门,未走远的人听见动静顿住脚步,向后一看,只穿着里衣之人跑到自己面前,往怀里撞,“别留我一个人!”
侍狐有铜铃大的眼睛,四处守卫。
苏沐谦真想拍手叫绝,娶亲前,他才答应过母亲不再莽撞。
现在......钳着白翎下颌,一字一句道,“我去沐浴,一起?”
轰的一下。
白翎脸上全红,他还没见过苏沐谦的身体,唯一一次,还是抱着狐尾受惊,给挡完了。
堪堪松开人,牵住手低着头,“好!”
苏沐谦暗骂一句不知廉耻。
白翎不知道为什么,苏沐谦又在生气,从他牵手用的力道就能感受出。
七拐八拐,后院一座枯庭,开门后往里走。
了了升起白烟。
一眼天然温泉,苏沐谦松开白翎,自己脱着衣服,脱到一半,瞧了眼这温泉,又瞧了眼发红脸的人,
“化个原形看看?”
白翎听到没推脱,白鹤害羞低头,
“脖子往后仰!”
白翎照做。
苏沐谦拍着手,“有那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