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竹将信将疑,皱着眉头。
柳莺月说,“且试试看吧,你继续卖饼,我呢,帮你打开销路。总之,这铺子我也有份啊,我怎会看着你亏?”
为了让秦秀竹更加信任她。
柳莺月又说,“要是发了财,我得分一成收入。”
“凭什么?”秦秀竹瞪大双眼。
“那你还要不要我帮你卖饼?你现在一天卖三百个,要是我帮了忙,能让你每天卖一千个,你给我一成的收入,你还能赚九百个饼子的收入,你并没有亏。”
秦秀竹犹犹豫豫。
陈百安听到她们的对话,走来说,“秀竹,可以试试呢。”
秦秀竹眨着眼问,“真的行吗?我不是吃亏了?”
陈百安笑道,“你是掌柜娘子,什么事情都是你做,你忙得过来吗?有人帮忙将生意做好,你能赚更多的钱,不好吗?你看牛肉汤面馆的掌柜,不也请了好多人帮忙?”
秦秀竹看一眼陈百安这个请来的伙计,有点想通了。
“成吧。不过柳莺月,我只能出一成啊,再多是没有的。你就费费嘴皮的事,哪有我们做事辛苦?”秦秀竹勉强同意了。
“成。”柳莺月点头。
和秦秀竹商议好,柳莺月就开始忙起来。
她到集市街买回了贴喜联的红纸和一些硬的油纸,开始着手设计包装。
有婚庆喜事的,有老寿星的,有小寿星的,还有盖房上梁的喜果。
普通送礼的又分送长辈的,送小孩子的,送姐妹兄长的。
将油纸折叠成小方盒,用来装饼子喜果,外层贴上剪成的各式各样的花纹。
花纹的样式,根据送礼主题而定。
柳莺月取了一些秦秀竹做好的饼子,放进油纸包做好的小方盒里,又齐齐整整放进一个硬纸盒的匣子里。
当然了,匣子的外观,也贴上了送礼主题的剪纸纹饰。
“怎么样?”柳莺月将一个喜果礼盒,给秦秀竹看。
秦秀竹眨眨眼,“看是好看,可有人要吗?”
“做这个盒子也挺费时的,柳莺月,你是卖饼子啊,还是卖盒子啊?”柳槐月指着盒子,拍手大笑。
“这个礼果盒子,要卖多少钱一个啊?”陈百安打量着盒子问。
“四十八文一个。”柳莺月说。
秦秀竹瞪大双眼,“柳莺月,你疯了吧?里面只装了六个饼子,就卖四十八文一盒,谁会买啊?”
“送礼的人买啊,难不成,送人礼物只送十二文六个饼?拿得出手吗?”柳莺月摇摇头。
秦秀竹从小过的是穷家的生活,理解不了送礼要送高档品,更不懂送礼讲的是面子。
她的想法是,一文钱就买一文钱的货,买回包装是吃亏。
“这里面的饼子和零卖的饼子一样,大家没那么傻,会多花三十六文买回一个花里胡哨的纸盒子。”柳槐月翻了翻眼皮。
“就是!谁会那么傻?”秦秀竹也摇摇头。
“论斤称的酒,是十五文一斤,可装在酒坛里的酒,不过二斤重,却要五十文一坛,不是一样有人买?”柳莺月说。
“散称的酒,和整坛的酒,味道不一样,整坛的酒,味道要稍好一些。”陈百安说。
柳莺月说,“其实差不了多,酿酒的人心里有数呢。加个包装,只是想卖贵一些。”
她指了指礼盒包装,又说,“今日只是给你们看看包装好的喜果礼盒样式。今后,散卖的饼子和成盒包装的饼,不能做成一样的,我们也分开做。散卖的是便宜的,给普通人吃的。包装盒里的饼子要做得好看一些,饼子做得大一些,是人们买了专门用来送礼的。”
秦秀竹仍是犹犹豫豫,“这么贵,万一卖不掉……”
“礼盒卖不掉就拆掉盒子当普通饼子卖,咱们开张那日做了的饼,不是全卖完了?还有以前做的饼,哪天不是当天卖完?”柳莺月说。
秦秀竹回想起来,对呀,全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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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到了天黑。
秦秀竹和柳槐月进屋睡去了。
秦熠然也很自然地进了柳莺月房里。
可他发现,柳莺月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而是坐在灯下,拿着剪刀剪着什么。
“莺月?”
柳莺月回头,见秦熠然穿着中衣,坐在床沿,有些怨念地朝她看来。
“就好就好,你先睡吧。”她要设计自己婚事的礼果盒。
他先睡?
他如何睡得着?
秦熠然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还病着,早些睡。”
“我的风寒病好了,已经不鼻塞了。”
“我……有些不大舒服。”
“要不要抓点药吃吃?”柳莺月终于放下了剪刀,朝床边走来。
秦熠然伸手将她拽到怀里,推到床上,“睡一觉就好,不必吃药了。”
他将柳莺月摁进了被子里。
柳莺月脸色微窘,他怎么着急起来?
是想办事了吗?
“那个烛火还燃着,太亮了。”柳莺月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秦熠然放下帐子,“闭了眼,就当看不见。”
他将她捞在怀里。
玩得够花,开着灯办事?
柳莺月心里七上八下的,将自己挺着棍子,等着秦熠然办正事。
可秦熠然只是将她搂在怀里,依旧不往下进行了。
柳莺月大吸着气,他莫非不举?
秦熠然已经闭上了双眼,她不敢当面问。
便伸着手,悄悄往下摸去。
只稍稍碰到了尖尖,就被秦熠然一把抓住小手,整个人也被扑倒。
秦熠然哑声道,“不害怕?”
“我……”才张口,唇就被秦熠然碾上了。
两团火几乎要将被子烧了,可秦熠然仍旧没有再往下发展了。
而且,柳莺月发现,秦熠然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他很痛苦地搂着柳莺月,一声一声地说,“和我保持距离,柳莺月,别离我太近。”
柳莺月睁大双眼,是他将她抱在怀里的,她该如何和他保持距离?
“秦熠然,你……不舒服吗?”他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血火很旺,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很不舒服,看到你,哪哪都不舒服,柳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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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淋了雨,柳莺月的风寒发作得早一些,秦熠然的要慢一些。
半晚,秦熠然发烧了,说起了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