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唐念还以为这人会说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可那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边,恨不得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唐念在大堂又待了一会儿,发现所有人谈起那四个人都缄口莫言,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就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唐念还是被明桓叫醒的。
经过一夜的休整,明桓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唐姐姐,县衙里派人请你去。”
唐念伸了个懒腰:“行了,我知道了。”
唐念换了身白色的道袍,扎了个高马尾,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昨天那个白衣男子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
看到唐念,男子好像没有意外,笑着对唐念点点头,然后和站在楼梯口的那个粉衣少女下楼。
原本唐念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却只能看到少女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唐念站在原地,看着男子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桓抱着唐念的剑走到她面前:“唐姐姐,我们该走了。”
唐念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明桓。
就一眼,明桓就低下了头,跟在唐念身后下了楼。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唐念这般恐怖的眼神了,也不知道刚刚他去拿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侍候好这位凶兽大佬,别把怒气撒到他的身上。
白天的牧云县街上的人依旧不多,街边的屋子依旧门窗紧闭,只能不时看到零星几个农民扛着锄头低着头快步经过。有这么一两个人经过唐念身边还会小心抬起一点头,诧异地看着唐念二人,欲言又止,而后又低下头快步离开。
原本明桓想找人问个路,那些百姓却丝毫不搭理他们,也幸好牧云县只是个小城镇,县衙倒也不难找。
绕了点弯路,两人站在县衙门前,县衙门外连个看门的衙役都没有,县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副萧条的景象。
明桓上前,敲响了县衙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儿,明桓才听到县衙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后退几步。
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半张人脸,仔细端详了一番明桓和站在不远处一脸不耐烦的唐念,这才完全打开门,请两人进去。
那人带着两人往县衙的后院走去,一路上都没有声音,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就连婢女都见不到。
唐念二人被带到一间屋前,明桓一推开门,唐念就看到屋子的右边坐着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白衣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粉衣少女则是揪着自己衣摆上的流苏。
看到唐念到来,粉衣少女有些害怕,两只粉嫩嫩的耳朵又从发间蹦了出来,她掩饰着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两个发髻。
唐念并没有打招呼,就径直走到左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明桓并不知道昨夜和早晨发生的事,他只是感觉到屋子里的氛围有些古怪,赶紧跟在唐念身后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把剑放在了桌上,看着那个在努力想把耳朵压下去的狐狸少女。
屋子里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屋内一片静谧,直到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着县令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进了屋子,小心地往外面张望一番,关上了门。
唐念看得出这位就是牧云县的县令了,但她不打算打破这沉默,倒是白衣男子开口了,语气也有些不太友好。
“王县令好大的架子啊!。”
王县令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突然就跪了下来,一副讨好几人的模样:“楼大人,唐天师,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牧云县吧!”
楼大人?
是楼穆!
原本对王县令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唐念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对面的男子,楼穆一脸笑意地看着唐念,又对她点了点头。
唐念冷哼一声,楼穆的笑容总有种治愈的感觉,唐念对着这笑容也生气不起来,只能微微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明桓看着那个就差哭着磕头的王县令,又看了眼气氛有些诡异的两人,开口道:“王大人,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唐姐姐才能帮你忙啊。”
两人的注意力这才回到王县令的身上。
两个月前,牧云县有四人惨死,第一个人被埋在土里,第二个被藤条勒死于树林,第三个被箭穿心杀死于铁矿附近,第四个人被火烧死,尽管县衙派人查探,却也只知道他们四人从前都来自一个村,但四人似乎没有任何交集。
这眨眼两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有出现新的死者,尽管官府没有查出犯人是谁,但大家都以为结束了,再加上被害的又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县里的人都回归正常的生活。
可就是在前几日,镇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又差点遇害,被人救活后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宝藏和鬼怪。
根据县衙的调查,那位老者从未在那个小村中住过,这一出闹的整个牧云县人心惶惶。
王县令这才冒着风险召集天师来调查,不过他也没想到楼穆和唐念会来,这才赶忙请他们来帮忙。
“那个村子是怎么一回事?”
“这……原本我们牧云县不是个县,很多小村庄都在这里扎根生活,后来人多了,就慢慢合并成我们牧云县。”
王县令顿了顿又道:“那个村子原来就叫牧云村,不过村子的原址不在城里,后来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搬到城里来了,那个村子也就荒废了。”
“那关于宝藏的事你们查出来了吗?”唐念端起桌上的茶杯,杯盖轻轻刮过杯口,闻了闻又放了下来。
唐念更关心的还是那老者嘴里说的宝藏,她有种预感,这次的怪事一定与这所谓的宝藏密不可分。
“这……”王县令为难地看了面前的四人,在看向楼穆时停顿了一下,有些畏惧地舔了舔下唇,低下了头,“下官还未曾查到。”
“是没查到还是不想说?”
唐念一眼就看出王县令的想法,不客气地点明,而后瞥了眼对面的楼穆。
这楼穆在这里可真有些碍事。
楼穆依旧在把玩自己的玉佩,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似乎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王县令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肯多说什么。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