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带着贺琴一同赶到小池塘的位置。
此刻,这里的灵气竟然浓郁到化作了白雾,冰属性的冰莲也在不断的释放寒气,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贺琴诧异:“冰莲?”
姜早思考再三还是解释道:“师尊,这冰莲是四方秘境里乾坤镜之下的那株。”
“原来如此,怪不得引来的雷劫还挺厉害。”
“弟子将它带走实属意外,当初见它隐约有化形之势,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她选择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依旧没敢将乾坤镜的事告诉贺琴。
贺琴摸摸姜早的脑袋,“不必解释的如此详细,为师知晓你是个怎样的孩子,你做这些事总会有自己的理由。”
能够帮助异植化形也算是她的功德,于她而言有好处的事,贺琴自然不会拒绝。
姜早抿唇:“谢谢师尊...有您在真好。”
就在这个时候,结界发出的波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应该是玄安尊者来探查情况了。”贺琴转身,“为师替你去解释,你就待在此处吧。”
“是,有劳师尊了!”
贺琴离开的时候,又在这周围布设了一个阵法。
等她走后,姜早安静的站在不远处静静等待冰莲化形。
“定霄,这次又是何人在渡劫?”玄安并没有闯入她的阵法,而是在结界外的半空中询问。
贺琴笑笑:“早早当初在中洲时认下的师尊曾拜托她照顾一株异植,而那株异植今日突然化形,所以才引来了雷劫。”
“哦?还有这等事?”
“嗯。”贺琴点头,“当初她跟我说过这件事,只不过我转头就给忘了。”
“既是异植化形,那也算是好事一件。”玄安思虑再三,“异植化形之后,可否让我见见?”
“当然。”
“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诶,对了玄安尊者。”贺琴拦住了他,“还请你将这件事告知宗主,我需要在此处守着,以免发生意外。”
“这是自然。”
玄安离开后,贺琴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去,而是就在这结界的边缘处守着。
既然这件事不能被其他人知晓,那么她就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踏入问剑峰半步。
姜早牵着蛙蛙守着,棠萝和兰屿那边已经打过招呼,让她们暂时不要过来。
异植化形时的雷劫,要比异兽化形时的雷劫更恐怖。
她不禁想起当初还在望仙村时,那株桃树化形时的场景。
小小的她并不知道那是异植化形时的雷劫,她只知道那恐怖的雷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相比起来,眼前这株冰莲的雷劫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的冰莲已经完全盛开,冰蓝色的花瓣在是昏暗的环境显得格外美丽。
周围的气息越发寒冷,到最后是啾啾在她身上包裹了一圈,她才觉得好些。
天雷还在蓄力,比蛙蛙渡劫那天的雷劫还要恐怖许多。
蛙蛙紧紧地抱着姜早的大腿,似乎对这雷劫心有余悸。
“别怕啊蛙蛙,我会保护你的。”她摸着蛙蛙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主人,我不怕,我只是想抱着你。”
姜早:......嘴硬。
雷劫很快降临,一道道粗壮的天雷劈了下来,让那原本美丽无暇的冰莲变得破碎。
冰蓝色的莲瓣开始变得焦枯,最后一瓣一瓣的落了下来,看起来惨不忍睹。
就连姜早这个平日里不懂得欣赏花花草草的人,都觉得十分可惜。
天雷还在持续,问剑峰里和问剑峰外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好多匆匆赶来的弟子看见山脚的禁制,最后只好失落的打道回府;不过也有一部分弟子依然坚守在这外面。
江幼瑶就是其中之一。
“这问剑峰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才布设禁制,不允许我们入内?”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忧愁,有人看过去时,也只能看得到她脸上的担忧。
原本想反驳两句的男修,在看到江幼瑶时,硬生生的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一部分人是因为她如今的身份,一部分则是因为她的容貌。
宋简的话很少,此刻却也开口:“这个禁制只有定霄尊者才能布设,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突破吧。”
“可是谁会在此刻突破呢?”
“我记得...问剑峰这段时间应该没有人会突破吧?难不成不是人?”
“据说前段时间才有只异兽突破,还没打探清楚呢,现在又有要突破的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江幼瑶却越过人群走到了入口处。
“这位师弟,我与问剑峰的弟子交好,不知可否让我进去...”
她问的人正是小付,而小付前一秒才接到了贺琴的通知,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入。
面对江幼瑶的请求,他冷漠无情道:“抱歉,没有师尊的允许,问剑峰夜里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入。”
“那我进去找定霄尊者,这样也不行吗?”
“抱歉。”小付又看了一眼宋简,然后直视前方,“因为前几日有人强行闯入问剑峰,对此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师尊才特地向执法大殿申请增加禁制。”
强行闯入问剑峰的,正是千霜峰的闻人景。
作为闻人景的师兄和前师妹,自然是听说了这件事。
此刻被小付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江幼瑶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宋简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纵使闻人景真的做错了,但他到底是千霜峰的亲传弟子,轮不到一个杂役弟子羞辱。
他语气带着些许不悦,“你又是什么人?”
小付才不害怕呢,他挺直背脊说道:“我乃问剑峰杂役弟子,宋简师兄有何吩咐?”
反正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结界,他就算是想打他也不可能;更何况若是宋简等人动手,贺琴才不会放过他们呢。
所以小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的江幼瑶牙痒痒。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也能欺负到她的头上了?
想当初她还在大衍宗的时候,哪儿受过这种气?
不过任她再气,小付依旧是不肯松口。
渐渐的,问剑峰外围着的弟子也都散了去,只剩下一小部分弟子还在坚守。
冰莲在天雷的无情折磨下,只剩下黑乎乎的莲座和几瓣可怜兮兮的焦黑莲瓣。
姜早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异植的突破竟然这么恐怖吗?
她忍不住摸出一直珍藏的桃木剑。
上面几处焦黑的小点并不算明显,但无比坚硬的桃木却在诉说着曾经遭遇的一切。
最后几道天雷落下,原本摇摇欲坠的莲瓣此刻终于坚持不住,落在地上化成灰烬。
姜早忍不住痛心: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