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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一两间冒着烟的房子,周深拉着上官浅告诉她这些房子都是周建设和邱小英盖起来的,当初农场交粮表现好,上面特批的,也为了多收容几个知青,现在农场的工人就有十多个,知青也有十多个都是周建设在管理,让她以后慢慢了解这个老叔和老婶,是很好的人,上官浅点点头。

“哇,蒸白薯了吗?好香啊!”

“是蒸白薯了,还有玉米窝头和粥,大家敞开肚皮吃,咱们农场别的没有粮食管够。”

众人都迫不及待要大吃一顿了,虽说只有最简单的白薯和玉米粥,可是众人赶了山路来,早就饥肠辘辘的了。

“这个屋子是食堂,门口写着呢,旁边的是厨房,里面有人做饭。”

眼前的房子就是食堂了,旁边厨房的屋子在冒烟 ,周深他们快走到的时候三个流里流气的人从食堂出来,周深下意识护住上官浅,这三个人眼神上下打量着队伍里的三个女士,赵景泰瞪了他们一眼,流氓做派,赵景泰还有些不放心,拉紧了严燕快走。三少快走远了还对着队伍吹了口哨,自然没有人理他们,周建设要大家不要在意,他们是河北来的知青,众人叫他们三少,他们仨总是形影不离的,有些调皮,没什么坏心眼的。

众人进了食堂,里面有三个女生在打饭,模样看着年轻,周建设让众人拿了碗,去打粥,还有白薯 ,还有一盆子野菜拌的凉菜,和一盆辣椒醪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众人排在三位女士后面,等着打菜的勺子落到自己手上。

“这里的人可不好看…”

吴德小声的和白陆说,白陆不喜欢女孩子,一眼也没有看。

三个女孩相貌青涩,都是从廊坊来的,本来互相不认识的,到这里就熟了,成了好朋友了,走哪都不分离,见到周建设来了,先是打招呼,然后抱怨三少的恶行。

“建设哥,这个三少简直太可恶了,刚才把我们碗抢走了,害我们刚吃上饭,你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好好好,一会多吃点,我去教训他们,别见怪 他们就是调皮些,没有坏心眼的。”

众人打好了饭,周建设在一旁安慰这几个小姑娘,这种场面自然少不了吴德,他特意自己坐在了一个桌子旁,正坐在小姑娘们的对面,这三个小姑娘确实看他一眼,可随后就低头吃饭谁也没有在看他一眼,这可让他自尊心受损了,也难怪,在农村,皮肤黑黑的,壮壮的,像周深这样的,才受女孩子欢迎,吴德一看就是城里的花花公子,花心大萝卜,见没人理吴德,白陆凑了上来,吴德看白陆凑过来也没注意 ,吃完饭后才注意白陆在他对面,还吓了他一跳 ,想来刚才的吴德光顾着释放魅力了,根本不留心身边是谁,白陆媚眼如丝的看着吴德,差点没把他刚吃下去的饭给恶心出来。

“看我干啥,快吃,吃完离开我的视线。”

“就不就不,你看谁呢,有什么好看的,你刚才不还是说她们一点都不好看吗?”

“不好看也比你强啊!快吃快吃…”

“哼…”

长沙四少坐在一桌子,周深贴心的帮上官浅给白薯去皮,递到上官浅的手边,赵景泰有样学样,严燕也喜欢赵景泰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几天彼此都离不开彼此了。

众人低头吃饭,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的,食堂突然进来一个人,她一进来周建设放下碗筷迎了上去,还和她握手,说话很客气。

“凌老师还没吃饭吗?快来,咱们一起吃,正好带你见见咱们周家村的十个知青。”

“嗯好,我写教案来着,耽误了吃饭,饿了才来,还有饭吗?”

“有…没有让他们给凌老师现做,哈哈,快来…”

众人通过周建设的话语也猜出眼前这位就是教农业知识的老师了,凌笼,命苦的孩子,父母早亡,和叔叔婶婶一起长大,可是学习很好,在那个家家吃不饱饭的年代,凌笼早就是家喻户晓的农业老师,老凌有眼光,让凌笼拜了农业教授为师,给他打下手,在他身边学知识,以前跟随她的老师在外写文案出教材,现在回来在供销社帮老凌的忙,时而出来教授知识的,在十里八村享有威望,周建设见了她自然客气。

“谢谢建设哥,我坐这里就行。”

“啊,行。”

凌笼也不客气,周建设给他打完饭菜她端着碗坐到周深的对面,凌笼一坐下,上官浅嗅到一丝不对劲,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凌笼,皮肤黝黑,眉毛浓浓的,眼角往上捎去,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面相,严燕看一眼她就吃饭了,管她是谁,不过是个教人种地打药的老师,没什么了不起的,凌笼的容貌并不出众,要不是脑子里装的都是知识恐怕在这些公子哥和大小姐面前不会受到太多尊重,众人象征性的对凌笼问好,凌笼点头示意。然后凌笼谁也没看,死盯着周深,周深没抬头,凌笼看了一眼周深埋在碗底的脑袋,开口说。

“周深,几个月不见,你比以前白了不少。”

“哦,你坐这里了,我刚看见你,你也长个子了,你进来我就看见了。”

“啊!你观察的够仔细的…”

“嗯,小浅,你尝尝农场的辣椒,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吃,不过有些辣,我吃一点吧…”

上官浅没想到周深和她还认识,怪不得凌笼会坐在周深对面,还一直盯着他看,要说凌笼和周深怎么认识的,这还要说起去年快过年的时候,老凌是凌笼的叔叔,从小扶养凌笼长大,也是桂阳的供销社主任,掌管一些民生权利,快过年了,在外求学的凌笼回家给他在供销社帮忙,好巧不巧的那天周深带着周大年还有袁芳来供销社买些过年的年货,周大年和老凌多年的交情,进门寒暄了几句之后,老凌一眼就看见了周大年身边的周深,又看了看理货的凌笼,老凌把周大年叫到屋子里,支支吾吾说结亲之类的话,还没等周大年回答,谁料袁芳在门口听见了,她跳出来拉着周深说他已经是周家的媳妇了,让凌笼死心,被袁芳这么一闹,凌笼得知叔叔想给她嫁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跑了,老凌一拍大腿就去追,周大年让周深也去追,周深就去了,俩人赶快把凌笼追回来,凌笼和年猪似的挣扎,周深把她扛在肩上,放回了供销社。老凌觉得侄女误会了他,拉着周大年就把话说开。

“你跑什么啊,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的,也没人逼你啊!”

“你就是嫌我累赘,要把我嫁人…”

“我嫌你累赘你出生我就掐死你,还养你到这么大,你真不懂事。”

“嫁就嫁,嫁,今天就嫁,我今天就和你走 ,我就走…”

凌笼和老凌置了气,拉着周深的手,袁芳见了推开凌笼,凌笼要和袁芳打在一起的时候周大年大喝一声。

“行了,没完了 ,小芳,下回我再也不带你来了,你哭着求我都没用…”

“我就来就来,我和周深来的,哼哼哼。”

凌笼第一次见周深就有这样一场闹剧,供销社的人抓了一把瓜子看热闹,老凌看着倔气的凌笼也没了办法,周大年看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袁芳和凌笼肯定闹个没完,就抽上一杆烟,云里雾里的和凌笼解释。

“你叔,和我说 ,看你和我家周深年龄相仿,还都上过学,就想让你俩相看相看,可你听了这毛丫头的话就跑了,你这脾气可真烈,你叔是啥样人你最清楚不过,他怎么可能嫌弃你,哎呀 你也是袁芳,你可会给我惹事,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啊,相亲…”

凌笼听明白了,就是相看相看,也怪袁芳,真是个毛丫头,让她误以为老凌想给她嫁人,凌笼知道自己对不起一心为着他的老凌,也不说话,默默的走进柜台整理货去了,这事摆在明面上了,袁芳还在一旁捣乱,凌笼偷瞄着周深,觉得他样子好看,也知道周深的父母在长沙当官,也不是不可以相看,凌笼瞄着周深,慢慢红了脸,此时的周深可对爆烈性子的凌笼没什么好感,还没等老凌和周大年有下一步动作,周深开口说话了

“我的婚姻大事还得问了我爷爷奶奶和我爸妈,我做不了主,二爷 买完东西我们回家吧!”

看不出来周深是生气还是烦躁,总之言语有些不耐烦,袁芳听见周深这么说拉着周深就跑,周深被袁芳拉着跑出去,回头看了一眼凌笼,他俩第一次对视,凌笼有些脸红,周大年和老凌客套的说问过哥嫂再来,老凌也没当真,就当是个玩笑,凌笼可在心里记住了周深,他抗凌笼回来的时候,凌笼光顾着挣扎了,没觉得这肩膀有多伟岸,如今再见面,还有了接触的机会,凌笼想好好了解了解周深。

周深没回应凌笼看他的眼神,去年的事周深忘的差不多了,看她进来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周深现在心里眼里都是白净俊俏的上官浅,再也放不下别人了。

凌笼吃着粥,看周深一直给上官浅碗里添辣椒酱,俩人亲密的样子,凌笼带着疑惑的问周深。

“周深,这是你女朋友吗?”

“是我老婆,我们领证了。”

“什么?你老婆…领证了?”

上官浅注意到凌笼听见周深说领证之后嘴僵了一僵,上官浅报以微笑看向她,凌笼没回应,还是看着周深,不可思议的说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这可太快了,你爸妈同意的嘛?”

“是啊,就今年的事,你总在外地所以不知道。”

凌笼顿了顿,随后看着有人在看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大口粥,硬生生的咽下去了,周深显然不知道凌笼已经把他放心上了,就见过那么一面,而且周深也不喜欢凌笼的面相,觉得有些凶,身边有温柔的上官浅周深很知足,凌笼看着周深看上官浅都是带有笑意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匆匆吃完了就走了。

周建设送她,她也没客套,说了有事就走了。严燕看出来怕不是又是一个喜欢周深的,周深在桂阳怎么这么受欢迎呢,严燕心里替上官浅打不平,一个袁芳就够人头疼的了,严燕想把话说明白,让周深也明白。

“周深 ,这个凌笼,她怎么这么关心你…和袁芳似的,盯着你不放。”

严燕此话一出,七人组六人看向周深,都在八卦等着周深的回答,周深显然没察觉出严燕话的意思。还在大大咧咧的回答。

“可能是这里她就认识我吧。”

“那她也认识周建设,怎么不找周建设说话啊!”

周建设在一旁喝粥,听见严燕说他的名字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周深这才意识到,严燕误会了什么,给上官浅鸣不平呢。

“这,这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

“可能她也和袁芳似的…喜…”

“别说了,严燕,粥都凉了。”

上官浅打断严燕的话,不是她不想问个明白,只是当着这么多人有些害臊,白陆问吴德袁芳是谁,李秋李冬也摇头说不认识,上官浅不想在进行这个话题,迅速吃完白薯和粥拉着严燕走了,赵景泰还想跟着,被严燕制止了,周深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喝的粥都咽不下去了,现在又走了,肯定是生气了,上官浅刚才打断严燕的话是不是已经不高兴了,怪我怪我,怎么能和别的女人说话惹上官浅不高兴了,剩下的粥周深怎么也咽不下去。赵景泰还不明所以的和周深打探

“哥们,这个女的,又是谁啊!”

“唉,都是我二爷惹的祸,我真的服了…”

“你别怪严燕,她见不得上官浅受委屈,给她鸣不平呢,你这么招蜂引蝶的,有点让人不放心啊!”

“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我心里除了上官浅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周深心烦极了,怎么到哪都有这种烂事啊!众人看见没有八卦听了也低头吃饭,农场的饭富裕,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可以慢慢吃,不像在知青点似的,需要抢着吃,生怕下一碗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