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楚早已习惯了这些眼神，心知她还是跟自己不一样，他问：“你不坐到别的地方去？”
陆瑶摇摇头，“不用了，反正我最多也就读完这一个学期吧。”
济楚微微愣住，“因为钱？”
“嗯。”
陆瑶点点头。
济楚想再问点什么，但开始上课了，他暂时收了声。
一直到下课，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绕开他们去食堂吃饭，陆瑶才慢吞吞收拾好东西，打开背包，将里面早上从蛋糕店拿来的面包拿出来吃。
顺势，她还给了旁边的济楚一个，“请你。”
济楚人比她高的多，很容易看见她腿上背包里的一些药品和面包。
“你买的？”他接过。
陆瑶面不改色的撒谎，“不是，献血送的。”
她背好包起身，“我中午要去看看兼职，就先走啦。”
“等等。”
济楚像是明白了什么，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我刚刚碰到的是你献血的伤口？”
陆瑶点点头，又微笑回头，“没事啦。”
“你刚因为营养不良昏倒吧？”济楚沉着眸站起身，“什么医院他们给你抽血？你不要命了？”
陆瑶缩了缩脖子，被他凶起来的语气吓到了，“就是找的黑诊所，但没大事，人也挺好送了我面包。”
“陆瑶。”济楚打断她，他不赞同她这样浪费生命，“我可以给你找个工作。”
他不光是因为理解了她本身的难处，接受了她的道歉，更是因为济楚在这学校里过于孤独，他难得遇见一个愿意跟他说话的同学，至于一些别的私人因素，他暂时抛在了脑后。
陆瑶像是呆住了，没人知道她那无辜的外表下发出多么邪恶的笑声。
“可以么？”她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欣喜道：“你那有工作给我介绍么？”
济楚脸上又涌现出那种复杂纠结的情绪，“多半是跟肉制品有关。”
他家是卖山里野味的，还是为数不多持证上岗的，但很多同学都非常反对他们家族的野蛮猎户行为。
陆瑶听了到没特别反应，还一口答应，“可以啊，当然没问题，只要是工作我都可以接受的。”
济楚这才把那些复杂的表情收了回去，多看了她几眼，“你不介意。”
她反倒露出不理解的神色，“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为什么要介意？”
按照漫画里的设定，她只纯纯觉得这群大学生被作者设计的脑子有坑，别人家的事业合法合规，干他们什么事呢？
说是讨厌济楚不爱护动物是个屠夫，更像是因为暴力事件故意排挤他的又一层借口。
济楚低低应了声，又很快道：“我会回去告诉他们一声。”
“别吃这个了。”
他把面包还给她，“去吃食堂，我请你。”
能够免费蹭一顿饭，陆瑶自然没意见，喜滋滋的跟在济楚身边当了一根小尾巴。
食堂。
同学们对她都颇有微词，碍于济楚那大块头在旁边，女生们也没敢贸然接近。
美食面前，陆瑶可不管自己以后也要被排挤的生活，她手抓一个鸡腿，啃的狼吞虎咽，腮帮子都鼓起来为止。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时间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有些糟糕的吃相落入济楚眼里，他默默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了她。
夏怡来到老师窗口买饭，听见学生们的窃窃私语里有济楚的名字，多嘴问了几句，便往某个靠窗的角落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