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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府看见自己一番说辞,平息了陈二爷的很多怒气,心里坦然了一点。

看见了陈二爷拿出的信,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放下。

他已经不慌乱了,进入了角色……

何知府喝了一口茶,说道:“没想到这个庞师爷这么可恶,拿走了我的纸去栽赃我,他真的绑走了文照?

也是他活该,被你们打死,罪有应得。只是孩子现在下落不明,我想是不是洋人带走了,我们要先想方设法找到那个洋人。

那个让人洋人我虽然带去陈府,但是并不太熟悉,是你上次找我买枪,我找的传教士查理,查理介绍的。

我去金陵祝寿,他也要跟着去说要买青铜器,我并没有多想,没想到引来灾祸,很是自责,我对不起陈家。

那信的宣纸是庞师爷跟我要走一些,说很喜欢这纸,要拿这纸练字要走的,谁知道他们拿去写勒索的信,还栽赃我……

既然他们还没拿到赎金,肯定不会对文照不利。我派官兵帮着寻找这个洋人。

你们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先吃饭休息,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找想办法。”

何知府说的非常诚恳,他真的把陈二爷和六爷三人给骗住了。

三个人心中怒气都消了大半。陈二爷觉得误会了姐夫,心中颇不好意思。

陈二爷点头答应,

“可以,那就叨扰姐夫了,也麻烦姐夫帮忙打听下落。”

说着,陈二爷站起来抱拳对着何乾元行个礼。

何知府觉得骗过了陈二爷,心里很得意,心想:“跟我斗?呵呵,你儿子就在附近,洋人约翰就在里屋。

我一样骗你鼓掌之中,先稳住你们,再图谋后事。”

何知府喊来随从,给三人安排住处和酒馆。

然后安排酒宴给陈二爷接风洗尘。

酒桌上,何知府极尽说辞,说的都很感动。

大家也觉得事先错怪误会了何知府,虽然何知府也有责任,但是毕竟这些事情不好预料,现在看何知府也决心帮忙寻找孩子下落,也都心宽不少。

吃完饭,何知府送几人回驿馆休息。

拔都和老李、四哥,张文龙三人没有露面,他们在附近一个客栈住下了。

何知府回到衙门,找到约翰和孟超,把经过讲了一遍,约翰心想:

“这个何乾元真她妈的卑鄙无耻,撒谎撒的很圆,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这样我们暴漏了,陈府看见我不是要拼命?

不过这样也好,陈家信任了何知府,里应外合,更能搞到赎金。”

孟超听何知府说完,感觉有点漏洞,还差点事,就说:“老爷,把那个从金陵回来的两个侍卫,找来一个机灵点的。”

何知府不知道他什么用意,还是让随从喊来了那个侍卫,孟超看了看这个侍卫……

这个侍卫他认识,他们一起去的金陵,这侍卫赶着马车送文照回的春江府。

突然,孟超从约翰腰里掏出了柯尔特转轮手枪,对着这个侍卫右胳膊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衙门的窗户一震!

侍卫们跑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拔出手枪对准约翰和孟超 。

孟超说道:“这样就完美了,明天你见到陈二爷,就说右胳膊这一枪是你不肯参与绑架,被庞师爷打的。”

他把手枪还给了约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这个被他打了一枪的侍卫。

侍卫疼得汗都下来了,血流不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喊叫。

何知府不禁佩服这个孟超心思之细,果然一点漏洞没有,这样陈二爷他们更会相信自己的话。

何知府让那些护卫推下,然后勉励安慰几句这个被打了一枪的侍卫,让出去找大夫治伤 。

这个侍卫吓得不知道发生什么,拿着银票连忙离开衙门去治疗枪伤。

一切都没有漏洞,可是这下午的晴天一声枪响,还是被人听见了……

张文龙和四哥,一直就在衙门附近转悠。

拔都是蒙古人,身材高大,目标惹眼,就和老李先回客栈休息。

张文龙和四哥监视衙门动静,他们看见六爷和陈二爷,何知府去了酒楼。

何知府回来后,不久,就一声枪响,他俩知道不是自己人受伤开枪,因为陈二爷他们没有回衙门,但是不知道谁放的枪。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胳膊受伤出去了,看样子是治疗去了,二人不明所以。

二人好奇,一直盯着到傍晚,衙门没啥其他异常。

约翰和孟超没有出来,是孟超说要小心被人在衙门盯梢,约翰是洋人,长的太显眼了。

晚上,何知府坐着马车离开衙门,二人躲在车厢里出去了,张文龙和四哥没有发现约翰。

孟超考虑问题这么严谨,还是忽略了那个捂着胳膊出去的受伤侍卫。

就这一个侍卫出去的瞬间,还是被张文龙和四哥看见了。

傍晚,张文龙和四哥回到了客栈。

晚上,陈二爷和六爷和查干三人也从驿馆到了客栈。他们商量对策,最后决定先看何知府这几天表现和动作,看看能不能找到洋人线索。

几人听了,都没有怀疑何知府。这时张文龙说起听见衙门内枪响,一个侍卫胳膊受伤,出去治伤,不知道什么原因。

六爷和陈二爷一惊,心里隐隐感觉哪里出了问题,这人中枪也许跟绑架案有关。但是也没想到是这个孟超崩了侍卫一枪,为了给何知府圆谎。

几人商量一下,陈二爷说道:“我明天去看望姐姐,说说情况。姐姐还不知道文照被绑票的事情。”

说完,几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张文龙和四哥继续在衙门附近盯梢,看衙门有无异常。

他们虽然相信了何知府,但是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还要留意跟踪何知府的行踪,或者发现衙门可疑的事情。

陈二爷骑马去了何知府的家里,何知府去衙门忙公务去了,陈二爷见到姐姐,他姐姐很意外弟弟的突然到来。

陈二爷说明情况。他姐姐很着急。

陈二爷说道:“来之前,我和父亲一直怀疑姐夫是主谋,姐夫这段时间有无异常?”

陈龙女儿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异常,还是和平时一样。”

这时,陈二爷看见案几上放着的摔成两半的战国青铜镜。

他站起来拿起碎的镜子,

“这是父亲送给姐夫的镜子,怎么碎了?”

陈龙女儿一惊,站起来,说道:“你不说,我没有想起来,这镜子是你姐夫昨晚不小心摔碎的。

我当时听见声音很大,我觉得他好像对着镜子撒气故意摔得,我很生气,一晚上没有和他说话。

这有什么关联么?”

陈二爷仔细端详摔成两半的青铜镜,这个摔得力度不小,虽然青铜镜容易碎断裂。可是毕竟金属的制品,不会平时掉在地上摔得这么严重。

他放下镜子,没有做声,心里已经渐渐泛起寒意……

他想了想又拿起镜子对他姐姐说道:“这个镜子我拿走了,给父亲看看,他会修复,也许破镜重圆呢?

不要和姐夫说我看见了这个铜镜,他如果问起来,你就说镜子碎了,就扔了。”

他姐姐看弟弟的眼神杀气隐现,有点害怕,连声答应。

她因为感觉到丈夫这几天心事重重,感觉和陈家好像出了问题,只是这问题过于严重,她不敢往深处想……

陈二爷告别姐姐,也心事重重的离开何知府的家。

他回了驿馆,这个驿馆是衙门接待客人住所,人多嘴杂,三人就搬到了老李和四哥的客栈,这个客栈比较隐秘,不在闹市,便于商量和行动。

第三天,陈二爷和六爷和查干三人又去了衙门,陈二爷找何知府询问情况,何知府说道:

“有洋人约翰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