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令我失望。
他的声音，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
“我们打算去秦岭太行镇过节，希望师父准许。”
“...嗯。”
林朝雨行礼。
众人行礼之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就留赤鸢一个人在太虚山。
...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
只感觉呼吸不顺畅，心脏有些痛。
爆炸之后的内伤还没好吗？
还是...
...
保持沉默。
赤鸢抛开这些杂事。
思考起金丹。
半年以前。
吴罕东通过太虚剑气摸索出了金丹法门。
但这个很看天赋。
...拟似律者核心。
当吴罕东展现金丹的时候。
我必须承认。
他是个妖孽。
比程凌霜还要强的妖孽。
崩坏发生了变化。
常理而已，不可能人为创造金丹。
真气的源头...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让自己成为桥梁，帮助他人成就金丹。
我还记得他说话。
“意识还不得要领，只差一步...也许我能逆转真理。”
...
崩坏永远不可能和人类站在一起！
我坚信这点。
就跟我的老师一样。
我的家园，我的同伴，以及...
种种回忆闪过华的脑海。
山君，吴罕东。
为什么要纵容山君？
...为什么...
...
华明白。
人是会变的，不存在什么永恒不变。
只是那不该是我，起码不能是现在的自己。
火种计划只是一点点蝴蝶效应，导致审判级蚩尤诞生。
...我该怎么办？
华迷茫了，也彻底自闭了。
山中的茶水依然没有滋味。
吴罕东留下的调味品和食材...
唉。
就连榨菜都失了滋味。
...当隔日早晨。
华回头...
自己已然下山。
人性在分裂在争吵。
职责：我随便，去和不去，继续执行使命就行。
理性：虽然这样很残酷，但我不建议去，你不是怕疼吗？
感性：我也是，明明很幸福，但只要想到他们会老去，害怕让我不敢继续接触。
不期待，就不会被伤害。
你呢？
华神色冷淡。
我...
“要快乐，要幸福活下去。”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可怜，可怜。”
“可怜，你长生千年，并不可怜。”
“可怜的是，你看不开...”
“来世再见吧，仙人。”
...小苍玄和轩辕...
我...看不开...
可现在去已经晚了。
当众拒绝徒儿们的期望。
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
感性：偷偷看一眼。
华叹气。
苦笑自言自语道。
“如果没有吴罕东...事情会走向何方？”
“...大概，会照相吧...”
...
官道客栈。
众人在这里停留。
卡莲摇晃苏湄的肩膀。
“啥时候到地方啊，苏湄姐姐。”
苏湄叹气。
“这是你第三次问我了。”
“我都说了，下午就能到。”
“当然，到地方也应该是夜里。”
卡莲肚子饿的咕咕叫。
客栈做的饭菜...
让卡莲下不去口。
其他人也一样。
被吴罕东养叼了。
众人的视线看向吴罕东。
吴罕东汗颜。
“...真没多少了。”
“出发你们打算午饭之后，没有上路零食。”
众人用视线给出回答。
吴罕东叹气。
从身后的巨石里拿出几盘菜，和米饭。
“先声明，需要热一下，而且口味不怎么好。”
“毕竟算剩菜了。”
来往的路人不停把视线投向吴罕东一行人。
但这很正常。
由于收拾行李发现，要带走的东西太多了。
吴罕东选择岩石搬运。
就是制造一个岩石巨盒。
大概有小山丘大小。
把行李，食物放进去。
在操控岩石移动。
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
没有劫匪山贼，敢打吴罕东一行人的主意。
只有官兵找麻烦。
不过吴罕东威望足够，加上经常下山，没少接触官府。
官兵并没有为难。
“仙人你说笑了，如果不是你自费天材地宝医治我的母亲。”
“我又怎么会开特例。”
“大伙都很尊敬你，你云游四方，四处行医。”
“您就是圣人。”
吴罕东很尴尬。
众人也很尴尬。
这个官兵头头一口一个仙人...
给大伙整尴尬了。
吴罕东威望真的碾压赤鸢了。
吴罕东叹气。
“需要治病来这里做个登记。”
吴罕东拿出笔纸。
但会写字的是少数人。
他们口述，吴罕东记着。
在应付这些官兵后。
官兵见吴罕东远行。
就准备给吴罕东官府担保的通关文牒。
吴罕东回绝，并说明，此行是回秦岭主持祭祀。
见此官兵头头也不再送礼。
从太虚到秦岭，无人不认识吴罕东。
...
吴罕东和众人在客栈外的桌子上用膳。
此时，又有人来找吴罕东。
此人身形很壮，身体营养很足，最重要的是有真气的气息。
林朝雨看向吴罕东。
吴罕东伸出手表示，大家别急，看看这人要做什么。
此人东张西望，用余光看吴罕东一行人。
似乎确认什么人不在。
主动找吴罕东搭话。
“二徒吴罕东，朝廷。”
吴罕东打断道。
“说简单点，直接说找我做什么。”
此人戴着黑纱帽。
顿了顿说道。
“欧洲那边，天命在煽动民众仇视大明。”
“天命在筹备，物资，我们打探到天命高层和欧洲大部分君王都同意进攻东方。”
“不是我们打不过，而是天命最近有一种药水。”
黑纱人从身上拿出来一瓶玻璃管。
里面装着紫色，白色，蓝色，混合闪耀的液体。
黑纱人直接释放气息，运转真气。
然后拿起试管直接一口闷。
轰！
短时间实力暴涨！
黑纱帽人继续说道。
“朝廷不奢望，你们参与凡间战争。”
“但只求把真气武器和这种液体全部摧毁。”
吴罕东最近抽搐。
“我一路上都没发现有人跟踪，你是怎么跟踪我们的？”
黑纱帽沉默。
片刻后说道。
“朝廷没有派人跟踪，而是安排部分人在太虚山周围居住。”
“命令下达到我们手上，看见仙人之徒直接上去问。”
吴罕东无语。
但不得不说，很聪明。
跟踪会导致厌恶。
所以选择埋钉子。
“...和真气有关，我门定会出手。”
黑纱人问。
“当真？”
吴罕东回答。
“当真。”
然后，整个客栈停滞了。
除了少部分不明情况的普通人。
卡莲疑惑。
“发生什么了？”
只见一个，一个人，站在黑纱男身后。
有掌柜，有小二，有客人。
大概13个人。
对着吴罕东行礼。
这家客栈不大。
吴罕东算是明白了这客栈是咋回事。
合着是中转站，负责中转探子生活物资。
众人继续上路。
最终在落日余晖时期抵达了太行镇。
吴罕东有一套厨房用具在太行镇。
卡莲瘫软靠着大树。
岩石盒子打开。
众人拿着自己的行李。
吴罕东安排众人去目的地。
“你们可以去陈府，这个拿着，就说自己是我请来的客人。”
吴罕东从身上拿出一个木牌。
交给林朝雨。
突然大地传来信息。
吴罕东神色惊讶，以众人反应不及的速度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别走！”
江宛如疑惑。
“他这是怎么了？”
江惋兮疑惑。
“犯病了？”
程凌霜沉默。
没想到她来了...
许久之后。
吴罕东死死抓住她的手，带着开心的笑容回到众人面前。
“师父！？x7”
“师父x1。”
众人，惊讶又疑惑。
华挣扎弄开吴罕东的手。
但吴罕东死都不放。
“你先说，为什么你又回来了，说了我才放手...”
华感受到了众人炙热的视线。
原本冷淡冷清的神情，充满慌张，迷茫。
...
平复情绪。
华叹气。
“我...来看看。”
吴罕东不满。
“只是看看？”
华沉默。
吴罕东没有说话。
因为，这要她自己说出来。
众人等待。
别在让我们失望了师父。
真的...
吴罕东松开了抓着华的手。
等待她的回答。
华还在激烈斗争。
理智：“都来了，还能怎么说。”
感性：“对啊，说啊！”
神音：“真的能说吗？”
固执：“喂喂，你是要否定你这千年来的一切吗？”
“否定过去的自己？”
“否定，崩坏是敌人？”
神音：“有乐子看了，不管我是，我只是催化剂。”
“毕竟我是裂化版戒律，效果真的不强。”
“只是你太木讷，加上时间的滋养。”
“现在，杀掉他们，金丹就是律者核心。”
“崩坏永远不可能和人类站在一起！”
华沉默。
华痛苦。
这刺激真的很大了。
吴罕东察觉到了华气息不稳。
众人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约而同的警惕起来，马彦卿直接把手搭在剑柄上。
...
弑师终究避免不了吗？
魔怔的病。
一定要用这么过激的办法给师父修脑子吗？
吴罕东很痛苦。
师父她魔怔了...
华知道一个办法。
但她还在犹豫...
为什么还要犹豫！
为什么！
羽渡尘启动。
神音瞬间被压制，甚至破碎。
华的气息恢复平稳。
众人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消失。
但还是保持警戒。
赤鸢看着神情紧绷的弟子们。
原来...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
“我...想和你们一起。”
吴罕东笑了。
发自内心的开心。
“师父，你在说一遍。”
赤鸢烦躁。
声音也有些高了。
“我说，我想和你们一起过节！”
赤鸢愤怒。
然后闭嘴，继续保持冷淡的神情。
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了。
那是欣慰，是开心。
“师父这一面我会永远记住。”
“我也是。”
“哇，冷冰冰仙人，还有这一面。”
吴罕东伸出手。
“那么，一起吗师父？”
赤鸢生气，但看向自己的弟子们...自己没必要那么死板。
对抗崩坏的职责继续履行。
但这和家有什么关系？
金丹就金丹，律者核心就律者核心。
出事了，就自己动手。
是教训，但无法避免。
人不可能不社交。
这是人的本性。
如果可以...长生就长生...
吴罕东说过。
金丹只是延长寿命，也只是延长几十年。
重要的是金丹带来的实力提升和容颜不老。
赤鸢看向和陈府老爷打招呼的吴罕东。
“...来世吗...”
“未免太像了...”
之后众人看了武狮。
武狮演员还狠狠瞪着卡莲眨眼。
给卡莲吓一跳。
“差点以为是活着的...”
很快。
众人来到山君祭祀场地。
这是山君休眠后吴罕东提出的祭祀环节。
也是为了告诫。
机关在运作。
一头活的老虎，在怒吼！
吴罕东穿着奇怪的衣服，脸色奇怪的颜料。
“山君啊，凡人请求你的庇护。”
老虎停止怒吼，转而警惕。
吴罕东拿出刀子和假山。
然后划出血，滴在假山上。
把刀子捏成废铁。
老虎从警惕变成平静。
“我们来续约了。”
“吼！”
...
环节结束。
就下了就是舞虎剧场。
场地是一个舞台。
石虎出现，浑身画上了颜料。
发光的颜料。
两个舞虎的人登台。
威严与凶恶。
平静与温柔。
两人演示不同，但充满活力。
在巨大的石虎面前。
争斗，对峙，和解。
卡莲惊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差别太大了...咋是搞不懂神州的节日。”
半个时辰之后祭祀结束。
卡莲冲上来看吴罕东的手掌。
“？”
“你不是...”
吴罕东笑笑回答。
“颜料啦~”
“祭祀是态度，没必要自残。”
“怎么样，舞狮和山君，看的开心吗？”
卡莲笑着回答。
“你们好厉害，明明是假的，表演的时候更活着的一样。”
“简直了。”
赤鸢说话。
“做的很好。”
吴罕东很开心。
江惋兮说道。
“所以，我要吃饭啊。”
吴罕东笑笑。
“别忘了，每年固定环节。”
此时村民在等待。
砰！
小女孩说道。
“烟花来咯！”
砰！
卡莲呆住了。
吴罕东和其他人早就在亭子下观看山里释放的烟花。
卡莲还傻站着。
吴罕东看不下去。
“走了，来这里看，烟花，会有脏东西掉下来。”
卡莲嘴巴都结巴了。
指着天空。
“烟花！烟花！烟花！”
烟花给卡莲的震惊已经让她语言中枢罢工了。
吴罕东很开心。
看着大家，在看看天空。
“...这才是家啊...”
烟花声音很大。
“喜欢神州吗，卡莲。”
卡莲开心的笑容回道。
“喜欢！”
两人以吼的声音相互说话。
但很开心！
不只是太行镇。
远方也有人放烟花。
天空...充满了人类的星星！
一瞬间...
卡莲感受到了死亡视线。
吴罕东则是啥也感觉不到。
...此时的欧洲。
奥托已经要着魔了。
卡莲呢？
压根没找到！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