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和付队长回到唐队长家,正是吃中饭的时候,唐队长已经把中饭做好了。
关兴进屋里看到唐队长已经把他的床铺都弄好了,床铺就是用两条长板凳隔着一个床架子,上面铺的是农村常用稻草,很软和的。并且把被子也打开了,周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关系看了很满意,如果真是像早上在付队长家里的那样,关兴就准备自己动手了。
唐队长一边给关兴他们到茶水,一边就把饭菜端上来了。关兴说:“唐队长,您以后不要做很多菜,就是像您家里人平时吃的就行。”
唐队长就说:“那怎么行呢?不管怎样总得要让你吃得了饭吧!”
付队长见要吃饭了,就说要走。唐队长说:“这是朱同志来我们队里的第一餐饭,你就在这里相陪吧。”
边吃饭关兴就问:“付队长,我在这里住队,我们队里是怎样规定的呢?”
付队长说:“以往是这样的,住了工作组的社员家里,每天多记半个工,每月多分一个人的口粮。你看我们这样行吗?”
关兴说:“那就这样吧,我们家里以前也住过工作组的同志,和这个规定差不多,就是不能让住户吃亏呗。”停下筷子又说,“我们下来的时候,组织部也有规定,就是每月按天给住户交粮票和伙食费。”
付队长说:“你按照规定那是上面的要求,我看你那么远来帮助我们,交不交都不要紧的。”关兴说那不行。
吃完饭付队长就去通知下晚队委会开会的事了,唐队长说:“朱同志,那你就在家里休息会儿吧,等到去开会的时候我叫你一起去。”
关兴说:“那好吧,我得先把有些事情记下来,您家里还有的人怎么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啊?”
唐队长说:“因为有客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工作组的同志在,我就要他们在灶屋里吃饭了。”
关兴说:“那不行,以后不能这样子,我们要在一起吃饭。您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
唐队长说:“我家里老人在老二家里帮忙照看娃儿,就是我的男人和三个娃儿。一个男娃儿,两个女娃儿,这个时候娃儿们都上学去了。”
关兴说:“那就更不应该了,您看看,您的男人不上桌和我们一起吃饭,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我得要去给他赔不是。”说着就起身往灶屋里走去。
关兴穿过厢房,走在前面,唐队长跟在后面,灶屋里有点暗,关兴就看到有个男人在灶门前的土砖坎上坐着打瞌睡。关兴不好出声,唐队长就连忙走上前去,摇了摇自己男人的肩膀说:“家红,朱同志来看你来了,要跟你说话呐。”
关兴看到男人醒了睁开了眼,就说:“大叔,不好意思,我来您家里住,中午让您在灶屋里吃饭,委屈您了。”
唐队长的男人就朝关兴看着,嘴巴慢慢的说:“那怎么会呢?我在这里吃饭还比外面舒服呐。”
关兴就站在他的面前,又把自己介绍了一遍,说:“以后吃饭我们都一起吃,就是娃儿们回来也一样,您说好不好?”
唐队长代替男人说:“好的,就按照你朱同志说的。”关兴听了就自个走出灶屋,来到自己的床铺前,掏出笔记本开始记事了。
到了下晚开会的时候,关兴就跟着唐队长往仓库走去。上午付队长带着关兴看队里面貌的时候,付队长只是把仓库的地方指给关兴看了。仓库就在旱田的边上,因为那里的地势比较高一些。
关兴跟着唐队长来到仓库门前,关兴看到了仓库的情况,三间茅房,开间不会比社员的房子大多少,只是全部用的是土砖做的墙,在檐口的上面又立了房架子和房梁,所以就比一般社员的房子高一些。仓库门前的打场还算平整,只是没有农村常见的柴草堆,可能是已经全部分给社员了。
这个时候被通知的队委会干部还没有来,只有付队长在仓库里等着。也没有专门开会的地方,就是在装种子的小木仓旁边放了一张桌子,几条长板凳。付队长看到唐队长带着关兴进来了,就起身给关兴让座。
关兴没有马上就坐,就问付队长:“我们队里的全部家当就在这里吗?”
付队长说:“让你见笑了,那里有什么家当呢!棉花轧完就卖给国家了,粮食不多,全部按月分给了社员。这里剩下的就是明年种田的种子,其他没有了,就是老鼠跑身汗也偷不到一颗粮食呐。”
关兴就问:“那我们队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吃国家的粮食呢?”
“每年就是从12月份开始,国家的返销粮就要来了,不然的话,我们社员就没有口粮过年了,一直要吃到来年的夏季麦面接早的时候。”付队长说。
这个时候,队委会的干部就陆陆续续来了,关兴就和队干部都坐下,付队长就向队干部介绍了关兴,并且说:“正是因为朱同志来了,我们今儿下晚才召开这个队委会。现在请朱同志给我们讲话!”
关兴就对队干部说:“我叫朱关兴,以前是青山公社前进大队的团支书,我住在朱家铺。”
说着就打开笔记本,继续说:“我们一起来到新民大队的工作组员有两个人,那个同志住在2队。我就来了我们8队,今儿一到8队,就受到了以付队长为主的队委会干部的热情接待,我被安排在唐队长家里住,以后大家有什么事找我,就好联系。我今儿刚来我们队里,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就希望在座的各位向我说说你们各自的想法。”
付队长就接着说:“朱同志到我们队里来蹲点,这是把我们8队当重点看了,上午我已经带着朱同志把我们队里大致看了一遍,现在就按照朱同志说的,大家各自说说要把我们队搞好,你觉得最需要做什么事,每个人都要说哦。”
大家听了关兴和付队长的话,谁也没有接话,都在互相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