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楚直接整个人贴在明玄清身上,温温凉凉的光,好喜欢。雪千曲黑了脸,把姬华楚扯下来,“女女授受不亲。”姬华楚瞪他一眼,躲进明玄清的影子里去了。
明玄清轻笑,拉过雪千曲的手,“雪雪还好吗?”雪千曲瞪她,“原本挺好的,现在不太好。你明知她对你心有觊觎,还这般亲近,怎么,还想给我添个姐妹?”若是清儿喜欢也不是不行,但是接受一个女的,还是姬华楚,他得做点心理建设。
这跟接受巫拯一样膈应,膈应的地方不在于他是另一个男的,而在于他很蠢。姬华楚这个神经病为了和他一分高下追着他那么久,烦不胜烦,雪千曲十分拒绝这个家伙。还好他不知道姬华楚曾经还将他视为同类,不然恐怕脸色更臭。
明玄清笑的不行,手垫着下巴枕在雪千曲肩膀上,“雪雪不必担忧,我对女子真没什么想法,楚楚不过是不懂感情,误以为自己喜欢我而已,依我看是友情更为合适,就和蝶儿一样。”
雪千曲哼了哼,盯着明玄清的脸,迅速靠近亲了一口,然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地发着呆。一道视线投过来,雪千曲看过去,发现是萧风那个家伙,嫌弃的表情毫不掩饰,拉过明玄清当挡箭牌,挡住萧风的视线。
萧风气了个仰倒,雪千曲这个家伙那是什么表情?嫌弃他?可他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也实在好看……
“萧风哥哥,你做什么一直盯着那边看?”莫可儿疑惑地瞪大眼,怀疑起什么来。
白芷抱着手臂冷嘲,“有雪千曲在的地方,他视线绝对不移开超过五秒,讨厌还是喜欢,呵。”
一听此话,莫可儿心里的震惊远远大过醋意,她只觉得萧风脑袋被门夹了,同时怀疑起自己的眼神来。真爱至上,喜欢的即便是同性也无可厚非,喜欢别的物种也不是没有,七星大陆惯常是崇拜爱情的,所以普遍对成亲比较慎重,当爱的浓度足够高才会选择成亲。成亲仪式是一种主体地位的获取和转让,让一方成为另一方的某种无形资产。
“萧风哥哥,人家成亲了!”莫可儿无语至极,萧风此人花心多情她是知道的,但确实有本事让她喜欢,她也没办法。她娘亲就是他父亲的众多伴侣之一,而她娘亲自己又养着几个十分喜欢的小侍,对于这种模式她接受良好,但这不包括明显有主的人!
她娘可没嫁给她爹,嫁这个字跟宣誓效忠没两样,那种成了亲同时又各自养着妾侍的,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多出现于家族联姻,在结亲之时也不会用嫁娶这样的字眼,而是模糊的一笔带过。既然都是为了利益就不要玷污爱情两个字了,半点真心都没有非要扯嫁娶,那不如两家打上一架看看谁强谁弱谁嫁谁娶。
伴侣多是本事,觊觎别人伴侣那就不合适了哈。莫可儿谴责的眼神让萧风脸皮发烫,辩解的声音都十分心虚,“我、我哪有一直盯着看……”白芷走开了。
明玄清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什么都没发现,“雪雪,怎么了?”雪千曲嘟起嘴,“那个萧风一直看我,你都没发现。”
她刚才在吸收水汽确实没注意他这边,揉了揉雪千曲的脸,“我错了,找机会揍他。”雪千曲笑起来,清儿的反应总是让他满意。
红艳的玫瑰在眼前摇曳生姿,明玄清放出一道模糊空间的光影,捧着雪千曲的脸吻了上去。雪千曲没敢乱动,怕引起别人注意,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很正常的,不会像在私人空间里那般对明玄清。
模糊空间的光影无声无息消失,如同出现时那样,没引起太多注意,雪千曲脸蛋红红嘴巴红红,瞪了明玄清一眼,扭头走到旁边打坐去了。
一道强烈的视线落过来,明玄清察觉到了,扭头看过去,浅金色的眸子冰冷威严,不容挑衅,萧风识海刺痛,脑浆都像被摇匀了,缓缓滑下去。
莫可儿有些着急,关心萧风已经成了习惯,连忙去找白芷,想让她给萧风治疗一下。白芷扫了一眼,冷淡地说:“不管。被人警告了而已,活该。”
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莫可儿奇了,白芷虽对他人冷淡,但对萧风很是温柔,哪里会是这副样子,“白芷,你这是怎么了?”
白芷看她一眼,“此次试炼场一行回去,我便与萧风分手。”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莫可儿也没多大高兴,“为什么?”白芷对萧风的情意她也是看得出来的。
白芷扭头,“没意思。我与他也有多年,自甘下嫁,不求正室之位,他却没个准话。他的爱既不够多也不够真诚,满足不了我。”这萧风若有明玄清对雪千曲四分之一对她,她也接受了,偏生这萧风搞笑地居然还看上雪千曲,无语至极。
白芷忍不住嘲讽,“觊觎雪千曲?雪千曲是得多瞎才会看得上他?他和明玄清哪里有可比之处?等着吧,明玄清肯定要来找他麻烦。”
莫可儿抿唇,有种自己一直视做珍宝的东西实际上是个破烂的羞怒,“那两人也不见得能好多久,明玄清来自北斗,差距如此之大,虽说娶了雪千曲,不见得房里没有其他人。”
白芷睨她一眼,“你何时降低了要求,只看数量不看质量了?有其他人又如何,我在乎的是他对我够不够好,他如何对其他人关我何事?你扪心自问,他对你最是浓情蜜意之时,可比得上明玄清对雪千曲那般,无微不至。需要抢和讨好才能得来的关爱,我不稀罕。”
她自认实力身份比不上萧风,在情感上也是他掌控更多,自愿嫁与,可萧风是个什么反应?非同寻常的退缩和怯懦,莫非他对她的感情连走入婚姻都不够?他甜言蜜语甚多,真正的爱却是如此贫瘠,白芷还觉得自己被骗了呢!
莫可儿有点破防,说不出话来,回到萧风身边扶着他。跟明玄清去比,那学宫里大部分情侣都得分手,之前那婚书曝出来的时候不就分手了好些吗?
论坛上“知不知”发的连载话本子《病娇首席和霸道学妹》,看的人谁不知道模本是哪一对啊?细节满满甜的人发齁,“知不”本人吐槽,她本来想写虐恋情深,研究了半天找不到虐的点在哪里,为虐而虐实在低级,含泪写出第一本甜文。
研究的啥?研究的明玄清和雪千曲呗,莫可儿有时候暗戳戳地想,他们两个最好赶紧分手,结果人家直接成亲了,酸的她立马去质问萧风,最后怎么着,萧风把她哄好了,何时娶她是半个字不提。莫可儿盯着萧风昏迷的脸,脑子过于清醒,以至于她有点恼怒起来。
……
学宫号的最高处,立着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阎平微微蹙眉,手上握着一个圆盘,圆盘上的指针颤来颤去,只显示着大概的方位。
“联系上风长老了吗?”
伍兰月看着黯淡的传讯玉简摇头,“还没有。”
实在是怪事。风素长老是北斗学宫一直负责追踪星陨试炼场的人,星陨试炼场是无数片飘荡的碎片空间,每百年才能粘合聚集在一起,稳定开放,只能承受四十段以上七十段以下的星师,北斗学宫每每派出四到六年级的全部学生进入。
风素长老传信,这次星陨试炼场开放在开阳国境内,学宫与开阳国沟通之后便出发了,谁知道到这附近怎么都找不到具体地点,风素长老也处于失联状态。
……
开阳国,鸣沙城。
这里的城民肤色偏黑黄,头带绑巾,穿着色彩丰富的简单布片,手臂、腿、腹部裸露在外,无论男女,手腕上脚踝上都绑着各式各样彩色的小铃铛,走起路来丁零当啷,清脆无比。
有看起来十来岁的少男牵着骆驼兽和身旁的少女嬉笑打闹,空中突然出现巨大的黑影,吓的骆驼兽惊慌不已,少男少女合力拉住,抬头看去,“哪来的飞星舟,这么大!”
“附近出什么事了吗?”
更多的人注意到天空飞过的飞星舟,连忙朝城主府跑去,“城主大人,天上那是什么啊!”
“不会是玉衡打进来了吧?”
城主撑着头,面无表情,“不过是北斗学宫的飞星舟,大惊小怪。”赶走闹哄哄的民众,城主盯着飞星舟远去的方向,北斗学宫,哼!
明玄清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撞上在走廊上发呆的灵蝶儿,懒洋洋地靠过去,“蝶儿怎么在这里,不修炼?或者休息一下。”
灵蝶儿个子生的娇小,只有一米六五,才到明玄清的下巴,闻言慢腾腾地靠进明玄清怀里,肉嘟嘟的脸颊挨在明玄清肩膀上,“清清,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安。”
蝶儿好小一只,可可爱爱的,明玄清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儿,有我在呢。”
灵蝶儿仰头看她,露出一个微笑来,重重点头,“嗯!”
刚去餐区吃了宵夜的巫拯回来就撞上灵蝶儿在明玄清怀里,还笑的那么甜,一下子像吃了十斤酸溜梅,装模作样地咳了咳,想要引起两人注意。灵蝶儿看他一眼,没理,继续抱着明玄清。
巫拯走上来,“蝶儿,我打包了夜宵,你要不要吃?”
灵蝶儿有点意动,看了明玄清一眼,“清清,我先走了。”巫拯在后面,看着明玄清想说什么没敢说,努努嘴,憋屈地挤出一个小小的“哼”来,转身跟上灵蝶儿。
食物的热气蒸腾,略微模糊了灵蝶儿的面容,玫红色的眼睛有些看不清,巫拯撑着头看她,露出些许傻笑。若是往常,灵蝶儿定要无语地瞪他,今日却安静地吃着,视线落在食物上。
巫拯奇怪,“怎么了蝶儿,不合胃口吗?”
灵蝶儿没回答,沉默蔓延。蝶儿不理他也是常有的事,就在巫拯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灵蝶儿突然出声,“巫拯,我做了个梦。”
“嗯?梦到什么了?”巫拯偷偷摸摸地给她加菜,没有被蝶儿丢出来,好耶!
她梦见,她和巫拯同为首席,虽然时常打斗,却实在不熟,她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只觉得巫拯吵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还总是挑衅她,叫她怪力蝶。打就打呗,谁怕谁?
但有一天,巫拯突然消失,她没当回事。过了一段时间,学宫发现巫拯的命牌碎了,不知缘由。
学宫大惊,连忙去查,发现巫拯是接了个任务离开的,而那个任务并非红标高危,非常普通,以巫拯的实力怎么着也不至于出问题。但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去查,没想到确实找到了巫拯的尸体。尸体埋在水下,只剩一具白骨,若非身上的北斗星令材质特殊,根本认不出来那是巫拯。
“栖鹿森。我梦见你死在了栖鹿森。”灵蝶儿抬起头看着巫拯,眼睛里似乎有悲伤,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巫拯一愣,“栖鹿森……是不是我们做过的那个任务?”
灵蝶儿点头,就是那个查出栖鹿森鹿群消失原因的任务,巫拯接的,一去不回。巫拯抿唇,“你记不记得杀完恶蛟后,我们去那水池底下探查,当时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里是我的埋骨之地。”
灵蝶儿和巫拯都沉默了,一片寂静之中,巫拯继续说,“我当时没想到会在砖瓦阁遇到你们的,我准备出去做个任务,赚点学分,但不要太远,栖鹿森的那个任务挂在前面,我顺手拿走的概率很大。如果说那个任务注定要落在我手上,我一个人去,确实回不来。”
巫拯又笑笑说,“还好那个任务落在我手上了,万一哪个年级低的倒霉蛋不小心接了,死的更惨,而且我运气好,那天碰上了你们,福大命大,嘿嘿。”
灵蝶儿没有笑,她眼神落在窗外,夜空之中无尽的黄沙上,“埋骨之地…是什么感觉?”
巫拯挠挠头,仔细想了想,“就突然脑子发冷,自己好像没了,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实际上还活着呢。”看着她恍惚的表情,巫拯很担心,站起来蹲到灵蝶儿面前,手撑在桌子和椅子之间,隐隐圈住灵蝶儿的姿势,“蝶儿,你怎么了?”
灵蝶儿低头看他,巫拯比她高挺多,蹲在她面前跟只大猫一样,金色的眼睛总是锐利又嚣张,看着她的时候却透出一股子憨傻气,真像只无害的猫咪。灵蝶儿抓住巫拯的肩膀,俯身低头,轻轻吻在了英武男子的偏厚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