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川气的面红紫涨,指着虞慈,说不出话来。
虞慈难过的低头不和胡蕴川对视,胡蕴川一屁股坐在蓝若深身边,偏过黑脸,不说话了。
蓝若深看胡蕴川这副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神态,着实觉得好笑。
胡连城看虞慈那副极其不情愿的表情,丝毫不在意,单刀直入道:“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放过你哥哥,还有你月澜城那些臭鱼烂虾,包括和蓝若深暂时谈和、协作一律没问题。”
“您请说。”
“一、我额外给你找个地方安置月澜城,我要的是你们月澜城那块风水宝地。”
虞慈眼皮跳了一下,继续听他说。
“二、虞凉龙生前必定把月澜城的秘宝和信物传给你了,你把那几样东西交给我,任由我处置。”
胡连城如老鹰看着猎物般的目光,锐利锋芒,志在必得,高声道:“三、你准备好这些东西,当做你的嫁妆,不日爷会派人来迎亲,爷要你做爷的人。”
还不等虞慈说话,胡蕴川暴跳如雷,噌地站起来:“你想得美?!你间接害死了虞城主!现在又拿住了虞沣的性命,还指望我弟弟嫁给你?!你简直厚颜无耻!滚!滚出去!”
接着也不理胡连城危险斜睨的视线,转身对着蓝若深歉疚的道:“深深,我不能置之不理,虞城主和虞二弟弟对我有大恩,我们结拜为兄弟,即便不能同生共死,我也不能看着他跳火坑!”
蓝若深温柔的看着他:“放手去做便是。”
虞慈眼眶里泪水满溢,咬唇看着胡蕴川:“胡大哥……”
胡连城阴险一笑,幽暗的话语如冷箭般射入胡蕴川的心脏:“我的大舅子,念在虞慈的份儿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这反应,你的话让我不能理解,我如何害了虞城主?虞城主明明是给你传功才死的,在你之前,他不过是在我这里受了点轻伤,你就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泼?还有虞沣,若不是你的出现,虞沣也不会被虞城主彻底冷落,你说说,谁才是虞家惨状的罪魁祸首?”
胡蕴川瞳子振动,咬牙切齿,蓝若深已经起身握住他的手。
虞慈猛地转身对着胡连城,美眸睁的极大,泪珠晶莹的挂在下巴尖上,声音有些哑了,仍旧很好听柔婉:“住口!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但条件是,你永远不许和蓝大哥哥、胡大哥为敌!不许出言冒犯他们!”
胡连城意外的挑眉,本来心里怒火和不甘噌噌上窜,结果看到虞慈的泪,消散了些许,又听虞慈这么痛快,又觉得找回场子,翘起二郎腿,哼笑:“没问题,大舅哥,您可认了个好弟弟。”
蓝若深开口:“既然弟弟答应了,我们做兄嫂的自然成全,可胡国公爷,娶为妻奔为妾,慈儿不做妾,三书六聘缺一不可,您想占便宜还占人什么都要那是不可能的事,哦,对了,还要守孝三年,你可愿意?”
“真麻烦……爷最多等一年。”胡连城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还算迁就,而且不知在思考什么,回答的慢了一点点,那是一种微妙的迟疑。
旁人根本发现不了,只因蓝若深细心如发才发现的,蓝若深心底冷笑。
他倒要看看,胡连城能否八抬大轿的娶一个江湖头目的雌男为正室!他就是故意拖!这样才能救慈弟弟!
虞慈感动的看着蓝若深,如何不知道蓝若深的心呢,可他不能再牵连他们夫夫了,他希望他们夫夫能一直这样幸福快乐,轻轻出言:“蓝哥哥,没关系的。”
蓝若深暗自叹气,不再言语。
或许,这就是月澜城的命运,虞慈什么都好,性子太柔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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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连城带着虞沣回了南都,蓝若深也给胡家私兵通关,把那些违禁的运送的东西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同时蓝若深、胡蕴川、胡连城也暂时上了一条船。
天气渐渐冷,已是入冬,经历此事后,虞慈本就柔弱的身子大病一场,下床都下不来了,幸亏胡蕴川有灵泉水,蓝若深那里也存着当年养身子留下的各种丹药,加上府医赵尤的调理,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慢慢好转。
胡蕴川的记忆也恢复八九成,不敢正眼瞧蓝若深,总是臊眉怂眼的,平时更加殷勤,没事儿就给蓝若深揉脚,伏低做小,制造惊喜,哄蓝若深开心。
蓝若深倒是意外,抚着自己的小腹。忍不住含着醋意:“我还当你会闷闷不乐一阵子呢,去陪陪你的心肝宝贝弟弟吧,不必在我身边赖着,怪烦人的~”
“那是结义兄弟的情分,何况你别看虞慈柔柔弱弱的特别好说话,其实他是个有智谋有能力的雌男,还特别通透,我就不过去了,你是我老婆,你才是我最最重要的心肝儿宝贝,珠蛋就要下降了,我高兴的合不拢嘴,夜里都能笑醒,也不知这回宝宝像你还是像我,何况不能因为一件不高兴的事,放弃九件高兴的事儿啊!我可看的开了,我就要赖着你!”胡蕴川熊抱住蓝若深不撒手。
蓝若深浅笑不止,眼里盈盈含水,绛珠红唇点点,捧着胡蕴川的脸,在男人鼻尖上奖励了一枚香吻,又转移到男人耳边呵气如兰:“说的不错,再多说几句好听的,本侯爷重重有赏~”
胡蕴川舔了舔干涩的唇,喉结滚动紧绷,抱着蓝美人滚到了床里。
二人适度欢愉一番后。
蓝大美人香汗淋漓的靠着胡大狼狗,任由胡狼狗给他系着雪白后颈处的肚兜带子。
有些微喘的贴贴,抱住胡蕴川的脖子。
安安静静的抱了一会儿。
胡蕴川只穿着中裤,下床取来一件雪白色满绣银丝牡丹的素缎小袄服侍蓝美人穿上,情不自禁的吻了吻蓝美人有些许凌乱的乌发,又吻了吻那滚烫的眼皮和浓密纤长如扇的睫毛。
呼吸平复,蓝大美人轻轻推开胡蕴川,慵懒的坐直,系上银镶绿宝石蝶恋花搭扣,用红翡梳子梳理如流水般的长长乌黑缎发,很是放心自家男人的样子:“去看看吧,虞二弟弟有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他把你当做亲人,你也该开解一二。”
虞慈看似通透,其实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刚刚病好就帮自己带墩子和卓姐,打理家务,明明那么懂事,却摊上了虞沣那样的兄弟,让蓝若深想起自己的遭遇,彻底没了那些偏见,他已经确认了胡蕴川的心和自己的心,之前的一些小醋意不过是夫夫情趣。
他早已把虞慈当做自己人,也是很怜惜这个小雌男弟弟。
胡蕴川见老婆放心,这才穿上衣服洗了脸,去找虞慈了。
他之前是很生气,甚至有些气虞慈为何答应,现在也想通了,该和虞慈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