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司徒炎被降罪,败走安南一事,虽然在京城掀起小小的风浪,但是很快的,就被瑰小君册封瑰庶君给淹没了。

如今,瑰小君是后宫男妃第一人,所得恩宠雨露与薛贵妃并驾齐驱,一心备孕,时常和胡蕴川、胡青园秘密联络,并为胡家向皇帝进言。

在司徒炎携家带口去往安南封地的路途中。他受尽瘴气酷暑、颠沛流离的苦难之时——大皇子司徒勇被封为兴平郡王,六皇子司徒煊被封为吴王的消息已经传来。

司徒炎听到时,只觉得心脉俱裂开,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长史,王爷身子不适,能否在驿站多调理着日子?”随风也不得不放下身段,讨好皇帝派来的长史,商量着放慢速度。

“这话有意思,明儿我也身子不适,后儿他又身子不适,一再耽误,下官的使命如何完成呢?陛下龙威震怒,你来替我受过吗?”长史说话很不留情面。

随风被呛的说不出话,讪笑赔罪:“大人千万别见怪,小的不会说话,不能通融也能理解,大人的事千头万绪,小的不打扰。”

说罢,回了司徒炎的房间,看着司徒炎病入膏肓的凄惨更加让他想起从前的种种威风,加上自己这个随从的落魄,心里更不是滋味。

#

因为过去姻亲的事,胡青园从正五品的武官,被降成从五品的中郎将军,跟随蓝嵩之去东省沿海剿灭逆贼乱党、抗击倭寇。二人即将启程,而水郡王也已经班师回朝,虽然不算主将,更不算大捷,却也立下汗马功劳,被皇帝大行赏赐几回。

蓝诚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尽管知道蓬乡县主私底下蓄养了和尚,也想让僵硬的夫妻关系重归于好,最重要的是想以此丑闻来拿捏水郡王爷,毕竟蓬乡县主腹中还有他的孩子。

因此,他稍微放出一点思念蓬乡县主、想要来接走县主的消息。蓝老太太和水郡王夫妻也都立刻响应,积极撮合,尤其是水郡王。

他与郡王妃苦口婆心的劝:“女儿不懂事,你不能胡乱纵容,你这是害了她的夫妻缘!”

水郡王妃伤心流泪,却继续纵容:“可她大着肚子,还是再等等吧,那日也有我的过失,否则女儿婚姻不至于如此不顺,您不知,那蓝诚不是个好货,女儿真真委屈狠了。”

“再委屈也不能做出违背礼法的事!本王会找个机会,让女儿和你有个台阶下,必须让女儿回蓝氏生产!蓝氏和水氏联盟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分裂!”

如今是他水王爷乘胜追击的最佳“良机”,有蓝氏的护持,陛下的看好,在宗室里只能算二流的水氏也能更进一步,说不定他能从郡王升为亲王。

可惜,他们的好算盘都在某一日顷刻间瓦解,几乎反目成仇。

只因蓝诚派心腹小厮金豹给水郡王一封“勒索信”,还让小厮引着水郡王去蓬乡县主的别院。

水郡王爷大怒,直接把人给提溜出去:“扶摇馆来的混账羔子,你素来就是这么和蓝诚那贼小子这般诋毁本王女儿吗?!敢在本王在这里满口喷粪,你活腻歪了吗?谁教你的?!”

“王爷,小的句句属实啊,若有假,小的死不足惜,若真,岂非整个水氏都被带累了?县主也被害了!小的若有半句谎话,就叫小的立刻死在王爷刀下!”小厮跪下,抱住了水郡王的胳膊,以命发毒誓。

水郡王虽不信,但还是决定奔过去亲自抓奸,不负众望的看了一场活鸳鸯。

只见自己高贵养大的女儿蓬乡,如同青楼女子般,满口污言秽语不说,还挺着肚子与一肌肤苍白有些许病弱的和尚缠绵。

那“花和尚”的状态很诡异,发出粗砺的呼吸声,如同破风箱。

哪怕从背影,也能看得出他并不快活,脖子发绿发红,反而很逞强。

可看蓬乡的满足忘情,又似乎用了某些说不得的东西。

“蓝基哥哥,蓬乡想要你多疼爱我嘤嘤嘤……”

“蓝基哥哥……蓬乡只要你!”

“县主……帮帮我!”

当那和尚大汗淋漓地转过脸时,水郡王的肝胆俱碎,怒吼着,冲过去对着那“和尚”便是恶狠狠的一脚。

踹翻倒地,众人才看清,那“花和尚”竟然是许久不曾出现在人前的平阳候府四少爷蓝基?!

“父王?!不!您别打蓝基哥哥!我们是情投意合的!”蓬乡县主慌慌张张的穿衣服,脸上红晕如涂胭脂,捧着肚子挡住了父亲的“暴行”,甚至昂着头颅,自认为不畏父亲强权,爱着蓝基的行为很骄傲。

真是个天真可笑的小县主。

“啪——”水郡王沧桑威严的脸颊抽搐,五官气到变形扭曲,抬手就是一耳光。

蓬乡何时受过这等待遇,捂着脸哭了,挺着肚子叫嚣“父王干脆大义灭亲处死我好了呀!我要和蓝基哥哥生死不离!都怨父王不好!一心只有哥哥弟弟,从来不曾替我撑腰!否则我怎么会怀这个孽种,嫁了不中意的人?!我就要和蓝基哥哥在一起!我要和离!”

“呵呵,本王宏图伟业的道路中,居然生养了你这么个好女儿?!既然你不喜欢腹中孩子,那就不必留了,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孽女给本王押下去!先给本王狠狠的上家法,抽她一百鞭子,再从后院叫个落子嬷嬷来!”

蓬乡县主终于意识到父亲真的动怒了,浑身颤抖如筛糠, 挺着大肚子抱着蓝基,哪儿还敢有一句话?

“不——王爷!!!”

水郡王妃这时匆匆赶来,看到此时此景,连滚带爬的扑抱住蓬乡嚎啕大哭,死活不肯让水郡王动家法。

水郡王爷气煞了,拔出宝剑单手掐住蓝基的脖子就要宰了蓝基,那蓝基想要巧言令色,为自己争取翻身的机会,却不想被水郡王刚刚那一脚直接踹坏了胸骨,呕血不止。

水郡王府里已经大闹开了,平阳候府里却安宁,唯有扶摇馆内等的有些迫不及待的蓝诚脸上冒着红光,喜悦的等着自家岳父的回信。

直到中午也不见回信,不见人影。蓝诚主动去了水郡王府。

他为何这么兴奋呢?

因为,他一大早就派金豹送了“告妻书”和一马车的厚礼。厚礼也罢了,水郡王府什么奇珍异宝没有呢?倒是那信,倾诉了一番衷肠,写的百转千回,是蓝诚特意花了银子,请的江南来的大才子代笔的。

同时他还派了人引路,他为蓬乡县主准备的新宅子,可以让蓬乡县主放心大胆的养男人,夫妻间互不干扰。

蓝诚认为一定能让水郡王夫妻感激涕零,让蓬乡县主回到他身边,水家势力能为他服务。

谁知那信早就被掉了包,引路的人也成了捉奸的人。

蓝诚一到了水郡王府就被水郡王的亲兵给关押起来了。

水郡王的心腹下属都劝他三思,就连水郡王妃也不愿意闹僵。

水郡王妃扯着水郡王的袖子,哭的泪水涟涟:“孩子他爹,你快意恩仇,让女儿可怎么办呢?她将来如何做人?”

水郡王甩开她,指着鼻子怒骂:“都是你个无知蠢妇宠坏了她,宠的她不知道廉耻贞洁四个字!给水氏蒙羞!本王心意已决,打胎,和离,把这死丫头给本王送到江南的庄子上去,严加看管!”

“王爷……”

“你要是再废话,就自请下堂吧!”水郡王铁了心。

水郡王妃面色死白,急喘着,直接晕厥了过去。

水郡王认为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被蓝家两个儿子玩弄,此等奇耻大辱,他若善罢甘休,还怎配为人父?!

何况惯女如杀女,绝不能轻轻放过,否则女儿的一辈子才是要真的毁了!

水郡王展现出杀伐果决,直接派府里医女烹了浓浓的落子汤,给蓬乡灌了下去,胎儿不到半个时辰就落下,派亲兵护送心如死灰的蓬乡和一众教引嬷嬷、老妈妈离开王府。

至于蓝基和蓝诚,那蓝诚舌灿莲花,不停的为自己分说,再三承诺绝对不会把蓬乡偷汉子的事说出去。蓝诚不是个傻的,再三对水郡王保证自己不清楚蓝基为何变成了“花和尚”,连同蓝侯爷和蓝老太太全都不知,只怕是蓝基狗急跳墙,引诱蓬乡县主。

水郡王的密探也查出来,的确是蓬乡县主救了蓝基,蓝基趁机勾搭,蓝侯爷早就放弃了蓝基,没必要容忍蓝基这般破坏两家联姻,于是就留了蓝诚一命。

那蓝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在水郡王那怒戾至极的情况下,重重一脚被踹坏了胸骨,震伤了心脏。本来就羸弱的身体,如何扛得住致命一击,这下彻底损了心脉。

等陶太医故意姗姗来迟,开始诊治时,一切为时已晚。

蓝基光着长出一点发茬儿的脑袋,已经睁着满是红紫血丝的眼睛,狰狞地张着大嘴,凄惨不甘断了气,死相极其恐怖。

水郡王这时才有些后悔,这种事已经传出去了,世道伦理只会说蓬乡和水家的不是,蓝氏反而是受害者,他这个水郡王以功压人,横行霸道……

他的心腹杭师爷轻笑道:“王爷,做都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蓝氏决裂。水氏现在也并非没有这个资本,您别忘了,大小姐蓬乡虽然不成器,可二公子蓬莱县君,在太后身边做女官,很受宠爱。陛下为了奖赏此番出征的功臣,要纳一批贵女贵子为妃。”

水郡王迟疑,最终沉着脸:“蓬莱,他是个庶出的雌男……也罢,有一个总比没有强。”

于是,蓝诚被水郡王府的暗卫,打断了腿,毒哑了嗓子,灌了蒙汗药,连同蓝基的尸体一起被装进了麻袋,丢在菜市街口的垃圾容所处。

等被人发现时,蓝诚已经和蓝基的尸首在一只麻袋中待了两天两夜。天气和暖,尸体已经发臭,伤口化脓发炎,吓的蓝诚半死不活,精神都有些错乱了。

与水郡王府预料中的,蓝嵩之大怒,蓝老太太势必会入宫,拿出老封君的姿态给两个孙儿讨回公道完全不同!

蓝嵩之一心忙着筹备去东省抗倭,与东省望族们结交应酬,况且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赶赴东省前,已经得了一门大好的亲事——他未来的新妻子是守寡不久的楚河公主,楚河公主是太上皇的庶出小妹妹。

这位公主年龄比现在的皇帝大两岁,却是皇帝实打实的姑姑,也是唯一活到成年的大长公主,身份贵不可言。尤其她还有四宗妙处。

一宗,她前任夫婿是东省望族族长,因为突发恶疾去世,却给她留下了百万家资和强大的人脉;

二宗,每年,她都能见太上皇一面,兄妹感情不错,娶了她,好处受用不尽;

三宗,她是先辈公主里最美的一位,善于养生调理,明明年近四十,却如同二八佳人,身子康健,生养没有任何问题;

四宗,楚河公主还会携带三个女儿一同改嫁蓝嵩之,母女四人在皇族贵族圈,是赫赫有名的“豪放派”,蓝嵩之早就在陪都见过,垂涎此等艳福。

因而蓝嵩之丝毫不在乎两个儿子的死活,反而重视水家的态度,不愿意在这个当头和水家交恶,送了些礼物,只希望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蓝老太太已经在积极筹备蓝静敏的出嫁事宜,对比蓝嵩之的无情,她还派了几个厉害的老奴去责问,水郡王让管家糊弄过去,回送了些许厚礼,又说蓬乡县主已经落了胎,去江南终身禁足反省。

老奴们回禀,蓝老太太这才觉得脸上恢复了些光彩,蓝嵩之也想尽快处理掉蓝诚和蓝基,免得公主进门不高兴,于是派了心腹下属来“处理”蓝诚。

老太太看着蓝诚掉了几滴泪:“这都是你的命,人不得不认命,你去吧。”

蓝诚“啊啊呜呜”的满脸惊恐之色,发出动物般求救的调子,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就那么被蓝嵩之的几个心腹拖走了。

满府里人心惶惶,别说下人了,就连正经主子都忧心忡忡,毕竟蓝侯爷和蓝老太太实在太无情了。

但他们不这么觉得,蓝老太太最爱的是自己的尊荣富贵,蓝氏的门楣光耀;蓝嵩之最爱的是自己,儿女不能给他增利,就丢弃,他自认为是当世的大英雄,府里府外有的是好女人给他生好孩子。

母子都认为理所应当,殊不知侯府里已经人心涣散,几房人口各有图谋,大厦虽不至摇摇欲坠,却已经埋下了覆灭的火种。

可这一切对于蓝若深来说,都是好事。

尽管夫夫情愫有些不可说的隙缝,导致蓝美人有些不快,可也不耽误他为除掉这些人,大肆庆贺一番。

人逢喜事精神爽,胎蛋更加稳固,身子也很健康,武功恢复了四成。他有把握,诞下胎蛋后,他的武功会完全恢复,怎能不让他感到狂喜呢?

更叫他惊喜的是,并非只有一颗,而是两颗胎蛋,他准备告假一段时间,哪怕被罢免也不要紧,他想好好休息,等诞下胎蛋后,调理好自己的身子,养养儿女,笼络住夫君的心,待后方稳如泰山后,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