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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蓝若深不同,范湘子一出生就服了螽斯丹成了雌男,是范家专门培养,将来要送进皇宫王府做男妃的,而且,范湘子还有个意中人。

上一世,范湘子嫁了秦王为小君,在秦王跟前略得脸儿,于是总是受其他妃妾欺负,怀孕生子后待遇才好些,他与范湘子只是平平友人,但在蓝若深危难之际,只有范湘子辗转耗力,贿赂牢头送吃食药物,想办法救他出秘牢。

虽然行动失败,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被王妃污蔑,带着儿子流落街头,但蓝若深也非常感念他的恩情,这是他上辈子弥留之际,唯一的温暖。

蓝若深歪着头打趣儿:“承恩伯爵府过几日要起诗社,这料子就当是我送给湘子弟弟夺魁的贺礼吧。”

范湘子心中一阵阵暖流,握住了蓝若深的手:“阿深哥哥,谢谢你。”

坐在蓝若深另侧的镇国公府嫡出六公子薛丹桂翻了个大白眼,满脸傲气:“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范湘子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我明儿赏你两匹蜀锦,瞅你那寒酸样儿!果然是没出息的庶出!”

他生的满月脸,养尊处优的美少年,如一朵向阳花艳艳盛放。他情况非常特殊,生下来就有怪疾,需要吃螽斯丹救命,因此成了雌男,没错,螽斯丹也可以入药。

范湘子难堪的眼圈都红了,咬唇不吭声。

其他雌男小部分不忍心,厌恶薛丹桂的蛮横,又畏惧他薛家权势,只能轻声安慰范湘子,说起别的胭脂水粉话题。

蓝若深勾唇:“薛六公子好大的财气,不愧是国舅薛家,颇有大家风范,赏一个也是赏,赏两个也是赏,不知可否赏我几匹?”

薛丹桂瞪大眼睛,气鼓鼓的,想说你当那是地里的大白菜说送就送啊?

蓝若深像逗小孩儿似的,微笑:“在下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

有个小雌男在薛丹桂身边小声:“蓝大哥哥才不缺这个,他逗你的,胡哥夫陪了好些入赘铺面,有的是银钱!”

薛丹桂面红耳赤:“你……”

看他吃瘪,蓝若深低头忍俊不禁,小声感慨。

“小家伙儿挺可爱的呢。”

只可惜不长命,薛家被皇帝连根拔起,连远嫁温家少将军的薛丹桂也没放过。

这句可爱,薛丹桂可是听见了,脸更红了,清了清嗓子。

他扬起高傲俏丽的小下巴:“哼哼,蜀锦有什么稀奇的,看没看见孝武王殿下那身儿紫袍,那可是明霞锦,只得朱、紫、明黄三色、江南织造局二十个绣娘绣三个月才能得一匹,每年不过十匹,只供帝后,我姑母也得了两幅料子,都送了我,本公子赏你一幅!”

他本以为蓝若深会谢谢他,夸他可爱的。

谁知蓝若深淡淡拒绝:“不必了,这样尊贵的料子,我用不起。”

薛丹桂眨眨眼:“为什么呀?多好看呀,我自己留翠蓝的,送你月白的上面满绣合欢,可好看啦,你生气啦?”

这时小戏已经在水榭开唱了,遥遥的传入正堂内。

蓝若深不欲在这事上和他纠缠,往远处看去,见胡蕴川已经被几个帮闲抓去替蓝侯爷和蓝诚挡酒了,被一群达官显贵围在中间劝酒,喝的满面红光。蓝玉已经醉倒了,被小厮搀扶下去,正好经过他。

蓝若深眼皮跳的厉害,定了定心神,起身换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着等胡蕴川,见山就在他上房房梁伏着保护他,几个丫鬟小侍还有戚妈妈也跟老母鸡护着鸡崽子似的守着。

不一会儿胡蕴川和那群劝酒的人就不见了,人太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这时,二管家张闻出现:“大公子,胡爷喝多了,侯爷让您过去看看。”

蓝若深似笑非笑,看了张闻一会儿,看的张闻提心吊胆。

然而下一句,直接让张闻毛骨悚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

因为蓝若深冷笑:“你传假话之前,难道不知把自个儿身上龙涎香味儿洗干净吗?”

“蓝家的奴才姓了司徒,此等大喜事儿得报给侯爷,来人,把他拖下去,关在柴房里。”

张闻颤抖直挺挺的跪下了,哭丧老脸:“大公子,奴才……错了唔——”

然而下一秒,张闻被四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小厮堵了嘴拖出去了。

一时间喜宴都结束了,也不见胡蕴川的人影。

蓝若深留人守候,自己准备带见山等人去寻时,一个身材窈窕修长的绿裙丫鬟轻盈出现,阻拦道:“我家殿下想单独和大公子聊聊,只要半个时辰,我们主子保证胡爷会安然无恙的回去,还会有重礼奉上给公子和胡爷压惊。”

“带路。”蓝若深皱着脸,缓缓阖眼,再次睁眼时已经目若冰玉,毫无情绪,按了按袍子里的那把银宝佩剑。

兰絮湖园中心有座假石山,上头建了座小亭,又名白头亭。

司徒炎忐忑不安的站在亭中,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看到他令他前世今生都刻骨铭心的发妻!他狂喜的急奔几步,直接使用轻功把蓝若深带了上来。

“阿深!我……”司徒炎眼泪模糊视线,刚想把人儿紧紧抱在怀里。

不料,蓝若深直接拔剑挡开了那怀抱,把司徒炎惊了一下子,见蓝若深恭敬的跪拜行礼,冷声:“不知草民何处得罪了殿下,一切罪责,草民愿意承担,请殿下立即放了草民丈夫!”

司徒炎眼瞳有熊熊妒火燃烧,丧失理智:“你真的把那卑贱粗人看做丈夫?那我呢,我算什么?”

蓝若深维持着下跪的姿势,眼珠转了转,巧计闪现,抬头,一脸茫然:“草民不懂殿下的意思……”

接着义愤填膺,冰雪脸蛋绯红,厉声控诉:“草民已经成婚,殿下是仁义孝礼皆全的天潢贵胄,此举丢了皇家的颜面,更是把草民夫夫当成了可以任人欺凌的蝼蚁!那您就会错了意!”

“士可杀不可辱!”

说着站起身,把剑抵在脖子上,就要“自尽”。

司徒炎心痛,完全乱了步骤,忙做了个停的手势,柔声焦急:“切莫要冲动,阿深,不要,不要,放下,放下,听我说,今生今世,我怎么舍得欺辱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蓝若深顺着他,不再用剑抵着脖子,黑琉璃美眸里只有困惑和陌生。

“殿下,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和殿下有过一面之缘,是因为上次我夫君冒犯了您,您才惩罚他吗?我们并不知您的身份,不知者无罪,请您饶恕我们夫夫的无知之过吧。”

司徒炎受不了这个打击,身子摇晃,扶住栏杆,流泪不住摇头又点头,哽噎难言,自嘲轻笑:“结发夫夫多年……独我一人还记得上一世……是我自己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