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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区的人们说,这天山是神山,山里的雪狼时刻守护着山巅盛开的寒霜花。

时间流转,雪狼于天山修炼成人,受神山灵气涵养,日复一日加强修炼。

部落作战,得雪狼庇佑,天山脚下没有太多战火纷飞。

自此,牧民崇拜雪狼,称其为山神,这山神便是仓毅。

为侍奉山神,每三年一次,百姓都会将自家适龄女儿送往天山。

五十一年前,阿寒的姐姐阿霜,便是上山女子之一,恬静貌美的阿霜,后来与仓毅相识,逐渐相爱。

成为山神夫人的阿霜,喜爱种花,仓毅便在寒冷的天山用精气为她开了一院子山花。

离家多载,阿霜始终记挂家里人,年岁到了的阿寒,终于可以上山与亲姐团圆。

而时间无情,山里侍奉的女子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阿寒也不例外。

记挂家里人的阿霜,身子也不大好,仓毅便寻来许多珍贵药材养护她的身子。

如此又恩爱几年,凡人之躯终将腐化,阿霜到底去了。

失去爱人的仓毅,仍旧不放弃,不知从何处寻来邪门歪道,竟让阿霜起死回生。

如此逆天消息,引来心怀不轨者,天山的娴静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

战争再次爆发。

邪术阴邪,为了保住爱人的命,仓毅几乎日日都在杀人,上山的女子越来越多,下山的却越来越少。

山下供奉雪狼的庙宇,被绝望的百姓打砸烧灰。

没了供奉的香火,一面又要消耗修为延续爱人的命,仓毅也性情大变,日渐阴狠。

知道一切的阿霜,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一切是因她而起,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每日饮下的“补品”里,有阿寒的血。

一个太阳高升的天气,立在天山之巅的阿寒,流着泪看山脚下浓烟滚滚的村庄,握紧手中的金刚杵,不带一丝犹豫扎进心脏。

滚烫的心头血,喷溅得天空血红一片。

血水蜿蜒曲折,染上一旁不起眼的花苗,那花却转眼之间生长得巨快。

一半血红色,一半纯白色,十分诡异。

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那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罢了。

就像阿霜,她活的代价,是万千少女的一缕魂魄聚合而成。

仓毅一开始并未杀人,只是攫取她们的一缕魂魄,慢慢拼凑出一个会动的肉体。

直到有天天山来了位游历的高僧,他召唤出了没走的阿霜的魂魄。

是的,阿霜并未走,或许执念太深,她死后并未离开,而是被困在天山,一直到仓毅寻来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术”。

血气浓重,非她魂魄可以靠近,是以,高僧施法让她入本身,做决定。

以为少女诵经安魂为由,回了肉身的阿霜,在忍着恶心喝下那“补品”之后,再在午夜时分,将自己体内无数少女的一魄藏进高僧送的金刚杵。

仓毅是没杀人,可丢失一魄或一魂的少女,她们的家也因此不幸。

而迷失善良的仓毅,早已经忘记自己山神的职责,他看不见山脚下信徒的厄运,反而向其伸手。

天山,早已经一片混乱。

可是诚心足以抵万难。

阿霜成功阻止了这场无形的杀戮。

染上血的金刚杵,释放了那些无辜的少女魂魄,被阿霜藏起来的阿寒也“复生”。

活过来的阿寒,后来与那高僧做了个交易。

“我以自己为筹码,换取天山的宁静祥和,这是姐姐的愿望,我必须要做到。

而交易的内容,就是那朵寒霜花。”

阿寒望着金刚杵,眼波流转。

“那高僧渡了自己一半修为附在寒霜花上,目的是为了净化天山的污浊之气。

为了不让人来打搅,必须有人来守护这寒霜花。”

“所以你就是那个人。”

时予坐姿不知不觉中端庄肃静许多。

“是,那次之后,见过此花的不在少数,为了不必要的纷争,我便藏起了寒霜花。

为了更好藏住这个秘密,我不惜自毁容貌,匿于人海。

也为了报复仓毅,我便对外说此花在他手里,只有雪狼一族才知道寒霜花的下落。

要不是她,何至于我姐姐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更是死后也不让我姐姐肉体安息!这么多年,抢了我阿姐尸首囚于天山,设下禁制,叫我无法上山!”

“这么说来,那花在你身上了。”

时予很快抓住关键点。

“对,”

阿寒笑了一下,眼神冰冷:

“只要你们替我带回我阿姐,这花我便给你,绝不说假话。”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花在你身上,万一你到时候不给我们怎么办?”

挽澜虽然敬佩于她姐妹俩的过去,但心中难免有顾虑。

谁知阿寒也不恼,淡淡一笑:

“高僧说过,一切由缘定,等到我能遇见一个妖身仙骨的女子时,这寒霜花才算真正花开。

到了那个时候,这天山就不会再有什么寒霜花了,我们的宁静才会真正开始。”

说罢,她定定盯着时予。

眯着眼睛,心中警铃大作。

“那高僧是何模样?”

三人警惕之心高高竖起。

“青衣白眉,仙风道骨。”

除了挽澜,容不尘和时予很清楚阿寒口中的高僧是谁。

青木。

比起身份,他们更在意的是五十年前,青木是如何离开混沌钟,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混沌钟是上古神器,可以收养没有陨灭的诸神神识,那这青木到底是如何独自前往极北之地的?

他过来的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等时予过来吗?

这似乎又说不通。

而时予心底冷笑几声,这个青木,不愧是阿莲的师傅,算计她来时丝毫不心软。

要论心狠,还是阿莲更胜一筹,龟爷的命,她都能算计在内!

也对,她没有心的。

咬着口腔里的软肉,半晌,时予才问:

“五十一年容颜依旧,以身养花,这 筹码实在是过于厚重了点。”

挽澜瞪大眼睛,钦佩之色逐渐流出眼眸。

“这世上只有我了,只要我活着,姐姐就还有人记着,她要的,我会做到的。”

还有人记着!

五个字一下子戳中时予,恍惚一瞬,她低头笑了,在抬头时,阿寒的交易,她应下了。

“成交!”

阿霜尚且有人记着,她的前世,除了她,谁还记得钟灵山,谁还记得容不尘!

而这一次,等到一切尘埃落地,谁又会记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