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叶玄拜了一位元丹真人为师!”
“什么元丹真人,分明是化玄大能!”
“化玄?可我打听到的是登灵啊?”
如今的叶玄走在路上,再无人敢欺辱他了。
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只敢躲在暗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若是偶然与叶玄对视了,他们便缩的像个鹌鹑一般,连忙躬身揖礼,低头匆匆离去,好似遇上了什么夜叉恶鬼。
一雪前耻的感觉固然很爽,但品鉴多了,也会觉得有些乏味。
叶玄甚至开始怀念起当初在残骸厮杀的日子,虽然时刻精神紧绷,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聊。
每击败一名对手,都能从战斗当中发现自己的不足,进而弥补缺漏。
修为一点一滴地精进,这样的滋味实在令人着迷。
出了蓬莱居,便朝着叶玄自己洞府前进。
只是走着走着,却发现迎面过来一位熟人。
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赫然是叶登明。
叶家也并非所有人都像叶横一般嚣张跋扈,就比如这叶登明,他曾经也帮助了叶玄许多。
二人自幼时便相识,倒是有些知己好友的意思。
只不过叶玄成了废物以后,便生怕这位堂哥也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主动与其疏远了。
如今重回巅峰,正是修复关系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叶玄便先打了声招呼:“登明哥,好久不见啊!”
似乎没有料到他会主动开口说话,叶登明很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他强行压制住心中汹涌的情绪,勉强笑着回应道:“呵呵,是玄弟啊,也确实好久不见了。”
叶登明早就从大长老那里得知了一切,自然不敢像当初在修为测定大会上一般,无视叶玄。
这一瞬间,他甚至在脑海当中搜素记忆,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叶玄。
虽然一番寻觅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但叶登明还是有些害怕,叶玄会像对付叶横一般折磨自己。
因此,他的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逃命亦或者求饶的准备。
叶玄自然察觉到对方的紧张,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恶意,缓解一下气氛,便伸手想要揽住叶登明的肩膀,让二人的距离更亲近一些。
然而他没有想到,此举在叶登明眼中全然变了一副意味,分明是要掐住他的喉咙。
他下意识地想要催动丹田真炁,唤出惯用的长剑。
纵使不敌,也要反抗一番,不能让其看扁了自己。
叶玄自然没有察觉到叶登明的异样,亦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对方会向自己出手。
毕竟叶玄与其无仇无怨。
好在,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离阳稍稍施为,便打断了叶登明的举动。
而此时,叶玄的手臂也已经搭在了叶登明的脊背上,将他微微拉近。
二人就这样并肩在路上走着。
“登明哥,还记得以前,我们都是这样搂着肩膀偷偷溜出大院,一起去烈岩城玩么?”
说着说着,叶玄脸上竟然开始显露出莫名的回忆之色,而一旁的叶登明却是有些懵逼。
(原来,不是要掐死我啊……)
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附和道:“是极是极,我还记得,当初玄弟你被二长老抓个正着,屁股被打开花了呢!”
此言一出,叶玄顿时停下了脚步,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叶登明。
对方所说的事,他似乎没有印象。
察觉到了叶玄的目光,叶登明心中咯噔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被其温和的态度感染,竟然当面说出了对方的丑事。
(完了完了,说错话给人抓到把柄了!)
此时的叶登明真想给自己来两巴掌,他可没有忘记,刚才被一股莫名力量干扰,使得真炁运行被打断了。
想来肯定是叶玄早就对他不满,暗中出手教训一番,做个提醒而已。
可如今,却是叶登明自己找死,便怪不得叶玄无情了。
他心中恐惧万分,仿若大祸临头。
一旁的叶玄察觉到叶登明浑身不住颤抖,不免有些担忧地问道:“登明哥,你这是怎么了?”
叶登明连忙摇了摇头:“没……没事,早上吃太多丹药,吃撑了,现在刚好运动消化消化。”
他随即面带笑意,原地抬了抬腿,竟开始做些养生操了。
对于叶登明的迷惑行为,叶玄十分不解,但他也并未多言,而是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登明哥,可我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被二长老打过屁股啊?”
听他这么一说,叶登明当场愣住了。
他随即皱眉苦思,良久,才恍然大悟。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尴尬笑道:“哦,是我记错,应该是叶龙才对。”
叶玄当即摇了摇头,否认道:“也不是他。”
见状,叶登明顿时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会是谁?”
“我记得的确有一人被二长老抓住了,这点做不了假。”
叶玄伸手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他才抬头看向叶登明,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是登明哥你自己吗?”
“唉?是我吗?”
叶登明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
若真是他的话,那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又或者,这是叶玄对他的暗示,让他乖乖束手就擒?
想到这个可能,叶登明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绝对不是我!”
见他不肯承认,叶玄有些无奈:“登明哥,你看看自己那里有没有摧灵木留下的印记不就知道了?”
得了这番提醒,叶登明这才回过神来:“是了,摧灵木留下的伤痕是伴随终生的。”
他随即发散灵识,看了看自己屁股,果然在上面发现了一道印记。
虽然随着肉体成长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但仍旧能够轻易辨认出。
至此,真相大白。
叶登明这才回想起那番痛苦经历,也明白叶玄对自己并无恶意。
之前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只是即便如此,叶登明也不想再与叶玄多待片刻。
因为他总感觉有一双冰冷彻骨的视线在暗中窥探他,汗毛直竖。
见前面正好有个熟人的住所,叶登明灵机一动,便连忙拱手道:“玄弟,我要去找叶横借些灵材,就此告别,来日再叙!”
说罢,他便急匆匆离开了。
只留叶玄一人站在原地,有些不解。
“叶横那家伙,不是刚被我强行散功,正在青玉斋和二长老一起疗伤吗?”
见他这般,将一切都纳入眼底的离阳顿时笑道:“徒儿啊,你还没看出来,这些人在你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吗?”
他随即唏嘘不已:“你们之间,已然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再不复以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