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几天余周都没有机会碰上那位让余扬脸色一变的大堂哥,他们家在三楼,大伯母家在二楼,晚餐又不一块吃,加上某人随心所欲的活动时间,两人竟是碰也没碰上。
不过到除夕那天,是怎么也避不开了。
某人除夕当天照常睡到中午十二点才悠悠转醒,又磨磨蹭蹭玩了半天手机,才终于舍得下床。
三楼已经没人,他爸妈按理来说应该在一楼或者院子里准备年夜饭的事情。
至于余扬,估摸着也在一楼。
他收拾一通,终于以龟速下楼。
经过二楼楼梯口时就碰上了所谓的大堂哥。
余周堂哥见到他也是愣了一下,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漠视他下楼去了。
一楼果真如余周想的那样,事情很多,人很忙。
虽说余新波三兄弟平时有矛盾,但年夜饭以及过年几天招待客人这些大事上不可以耽误,都是三个小家和两个老人一块,都要忙活。
每年的年夜饭都是除夕当天早上三兄弟起特别早到镇上或者再远点,到县里去买新鲜的食材,除了家里养的必备鸡鸭外,还要买些海鲜、牛羊肉之类的。
就算是作为出钱的大头,余周家也不想计较了,就过年这一回。
余周绕了厨房一圈,没什么好吃的,这里的早餐和午餐基本都是吃粥解决,晚餐才丰富,他不爱吃寡淡的粥,前两天都是何瑾琳给他煮面吃,但他妈现在忙,他就自己整活点泡米花填饱肚子就完事了。
别说,泡米花甜滋滋的,他还挺喜欢。
“妈,你在干嘛。”某条余搭配了一块贺老师寄来的糕点吃,正嚼吧嚼吧,过来看他妈在做什么。
何瑾琳正在处理其他的食材,除了必备的鸡鸭鱼之外,今早上他们还买了虾蟹,这些都要先处理了,她就在剥虾线。
“阿业!快去买瓶酱油,还有买一箱啤酒回来,家里没有了!”
余大伯在厨房里找了一圈,发现没酱油了,见大儿子在客厅玩手机,想让他开电动车去买点东西回来。
余保业就是余周的大堂哥,余大伯的大儿子。
但不知道大堂哥是不是没听见,依旧坐在客厅里玩手机,没什么反应。
余大伯扭头就喊余扬,让他去买瓶酱油回来。
余周这才瞧见他弟,正跟余新波一块抓鸡,揪着鸡翅膀和鸡爪,好让他爸割了鸡脖子放血。
这哪里能有空去买酱油。
但余大伯像是没看见一样,连喊了几声:“阿扬!阿扬!去买瓶酱油喂!”
“没空!”
余扬被喊烦了,大声回道。
余大伯只能又喊他儿子,“阿业,快出来,去买瓶酱油!干嘛呢不出来。别人都在忙呢!”
这次余周保证他大堂哥肯定能听见了,只不过就是不动,稳坐如山,两耳不闻他爹喊,一心只看美女跳舞。
余大伯喊不动,嘴里念念叨叨:“哎哟哎哟,真的是,这么大个人了,叫都叫不动!”
余大伯母在院里的小水池洗碗刷盘子,这么一听,忍不住替她儿子说话:“他前两天刚回家,你喊他干什么,他去上班这么累,回家还不能休息一下啊。”
“就是让他去买瓶酱油,开车去······”
这不是家里每个人都忙着吗。
余大伯母头也不抬,“那余扬去啊,余扬!等下杀完鸡就先去买酱油先,鸡回来再搞,喊半天了,都不见你动一下,学生平时就在学校里坐着,动都不动,正好现在锻炼一下。”
这话一出,余周都要气笑了,更别说余扬本人。
且不说余扬上午一直在旁边帮忙,让人跑腿回来继续杀鸡拔鸡毛,而她儿子坐得好好的玩手机?
他伯母心疼他儿子就算了,怎么还带上他弟了?
余三婶家的冰冰和敏敏两姐妹也是在院子里帮忙洗菜,直接呛道:
“大堂哥还累啊,他这么大个体型也看不出来啊,还不得多锻炼锻炼?”
余周见机,装模作样主动道:“我去吧。”
“扬扬天天在学校里学得累死了,回到家还不让他休息啊?更别说他回家还要写一堆作业了。”
“大伯母不懂,现在高中生可辛苦了,起早贪黑的,还经常腰酸背痛。”
余扬看了一眼他哥,这是他那个平时见他上学或者补课就幸灾乐祸的哥?
不信。
假的。
眼看着脸白发青,整个人和竹竿比好不了多少的余周就真要走着去买酱油,大伯母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总不能叫一个从小到大都病歪歪的人去干活吧。
况且余周又不会开电动车,要是叫他去,肯定是走路去的。
“哎哟哎哟,真的是什么都不能干,天天就知道吃。”
大伯母放弃了,打算洗完手里这些盆子碟,就再开车去小卖部买酱油。
但她嘴上依旧没放弃叨叨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够明朗,生怕别人听不懂似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院子里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这是说谁,众人当然听得出来。但她好在聪明点,不直白点出名来。
当下,余周爹妈就拉下了脸,余扬脸色也不好看。
本来年夜饭他们几个大人一块做也能够做得完,余大伯家非说要让余扬和冰冰这几个年纪大的孩子一块干。
说是什么锻炼人,不能够不干家务。
可孩子辈里最大的余保业却不干活,这是什么道理。
护崽的何瑾琳把手里的虾丢回水盆里,就要骂人,但余周抢先一步:“啊?大伯母你这么说不好吧。”
“虽然大堂哥什么活都不干,但是你说他天天就知道吃,这太伤他的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