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只笑不语,这小子也只有隔着屏幕才会这么大胆,真要在面前,准跑了。
得不到回应,余某又转一点身,催促道:“说啊,多大尺度。”
他只敢嘴嗨,没敢转过去对上贺老师的脸。
强行洗脑自己:我余小宝可不是没见过世面、容易脸红的人。
贺老师转移开话题,“小宝想吃火腿吗,我给小宝寄过去好不好?”
什么火腿不火腿的,是那火腿的事吗?!
“不听不听,不是我们余老师想听的,下一个下一个!”
“那小宝想不想吃糕点?宝宝给我地址,还有藕粉,我都给你寄过去。”
余小宝吸溜一下口水,愤怒转身,正好对上贺老师笑意满满的眼睛。
“小宝现在可以告诉我,想看什么了吗?”
贺老师就等着人转过身来,好打趣他。
余小宝眼神乱飘:“火腿好啊,火腿好啊,我就喜欢吃火腿,贺老师你真懂我的心。”
这小子临前当缩头王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贺老师不揪着他这点,反正惩罚他也不急在一时。
但贺老师还是说:“那等回去见面了,小宝再当面告诉我,小宝到底想看什么,好不好?小宝想看的我肯定不会拒绝。”
某条余:我想一直待在老家······
前一晚和贺老师开视频聊到十二点,得贺老师催着人去睡觉了,某人才恋恋不舍关掉视频。
在聊天框打上“贺老师晚安”,又等到贺老师的回复后,某条余······打开了短视频软件,开启他丰富的夜生活模式。
然后第二天一早,晚睡的鱼就受到了惩罚。
“唔起唔起······”
昨晚信誓旦旦说好要早睡,好第二天上街,结果某人根本就做不到。
余新波叫不醒人,看着人越来越往被窝深处挤了,毫无办法。
眼见着都要十二点,再晚点,镇上都是人,没有停车的地方,市场里也没有人家赶早市的新鲜玩意了,到那时这人又得叭叭一通。
叫起床这事还得何瑾琳来,她叫余新波配合她把人拉起来,一个人负责套衣服,好歹让某人把厚衣服给穿上了。
余周:······?发生了什么?
猛地起来,头有点晕,他得缓一下,其他人就等着他缓缓。
缓着缓着又想倒下去,但他妈不给,略冰的手冻他脸。
嘶——冰!
好不容易等他清醒了,余某低头一看,什么鬼!
“妈我不要穿这个!”
省服怎么配得上英俊帅气的他!
红底的棉服上面是紫的花,绿的叶,鼓鼓囊囊的。
在一向追求简约高级优雅(bushi)的某人看来简直不要太土了。
何瑾琳冷酷无情:“没办法,谁让你不起床,穿这个方便,就这么穿了,还暖和的,等会儿脱了冻感冒我就揍你。”
余周想反抗,想穿自己好看的衣服,可惜那些衣服冰冷冷的,开空调一晚上竟然也没能让他们暖和起来。
再者这省服竟然还挺暖和的,越穿越热乎,竟然不想脱下来了。
小余哭,“好丑好丑啊。”
为什么不能为时尚小年轻们重新设计一下样式!
他这身出去多丢脸啊,鲜花穿上了牛粪。
任他叫喳喳也没用,余新波听老婆的,没等他叫嚷,就开车带着一家子上街去了。
哭唧唧一路,等真到了街上,看到街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这么穿,余周却越看越顺眼,觉得倒还行咧,他入乡随俗罢了。
他边走,蹦一下撞撞余扬:“嘿嘿,你的衣服没有我的好看。”
余扬的省服以黑为底,没有他的靓丽!
余扬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懂他什么审美。
他当然不知道,某人的审美已经被满街的省服给带偏了,现在不花不艳丽的都不好看!
“吃馄饨,先吃馄饨。”
逛街第一步就是吃东西。
余新波知道镇上哪家的馄饨最好吃,汤最鲜,肉最脆嫩爽口。
“加不加辣椒。”
余周躲过他爸勺辣椒的动作,馄饨原汤最好吃!
他偷摸拍了张照片给贺老师看,“贺老师看!超级超级香的馄饨。”
“嘿嘿,比你做的好吃。”
某小鬼也就只能在这种事上嘴嗨扳回一局。
贺老师宠着他,任他说,“好,那小宝吃完了之后告诉我,我回去学着做给你吃。”
他不说还好,一这么说,惹得余周有点想他男朋友了。
见不到贺老师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不过这念头只闪过一瞬间,等某条余和他爸妈疯狂买东西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土豆饼!那个咸咸香香脆脆的好吃!”
“酱香饼?好久没吃了,爸!付钱!”
某人双眼冒金光扑到一个小摊前,“油炸糕油炸糕油炸糕,全世界最好吃的油炸糕。”
余新波拎着一堆小吃在人群里挤,好不容易挤到他旁边:“哎哟我的天,这个太油了,你刚刚买了这么多吃的,这个下次街天再来吃。太油的吃了不舒服。”
然后余周扁嘴,眨巴着大眼看他,“好、好吧,就这一个了。”
等到了卖冻品的地方,某人又是熟悉的操作,双眼发光:
“烧烤!要烧烤!”余周猛点头,过年不能没有烧烤。
他被人流挤得都要站不住脚了还在惦记烧烤。
“过来点,我们不过去,太挤了,一会儿难受。”何瑾琳带他到一边人少的街道等着。
有时候余周都要忘记了自己是老弱病残中的一员,还好他爹妈靠谱点。
“噢好。”
他拍拍何瑾琳:“妈,没事,我觉得我越来越强壮了。”
他妈扫了他一眼,又无语的转开视线。
余周: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买年货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何瑾琳向来是家里操持这些事的人,比起余新波,她更有经验。
“我去换你爸爸过来,他呆的他,挑东西都不会。”
就见他妈跟战斗的母鸡一样进入市场,换回了被骂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爹。
“你小子,站远一点,这里还是人多。”
这种场合其实并不适合余周待,但放他一个人在家里,或者在车上都太残忍了。
过年前这几天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熟人。
“哎,阿波是吗?哟,回家啦?”
余周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爸就能认出来人,然后十分热情的打招呼,闲聊起来。
“哎哎,是嘞,昨天刚回来。”
阿婆说村话,余周半懂不懂的,时不时听懂一个字或半句话。
阿婆和他爸聊着聊着,自然注意到了旁边的余周。
余周:“······嗨。”
谁能告诉我村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