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景他们进去大概半个时辰,就在众人都紧张不已时,殿内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父皇!”
瞬间,所有人的心都紧张到了嗓子眼。
南晓晓的眼眶再次红了,朝着殿内喃喃道:“父皇..父皇...”
之后,南慕景走了出来,神色肃穆地朝着众人道:“皇上,驾崩...皇上,驾崩!”
他说完后闭上了眼,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瞬间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发出了哭嚎声。
“父皇!”南晓晓跪倒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
其他皇子还有嫔妃也跟着一起,哭出声来。南慕凡更是趴到殿前,哭喊着:“父皇,您怎么不见见儿臣就走了。儿臣,儿臣还有很多话要和您说啊。”
南慕景低下头,看着趴在殿前痛苦的南慕凡,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弯腰将大皇子扶起,朝着他语重心长地道:“大哥,父皇临终前,曾交代我们不要过于伤心。如今,最重要的是处理父皇的身后事。孤一人力量有限,还请大哥帮着孤一起。”
南慕凡抬头看向他,眸光微沉,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是。”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既是皇上亲封的太子,还得尽快继承这大统啊!”此时,有大臣跪了出来,朝着南慕景道。
南慕凡听后,默默地低下了头,眼底闪过一抹不甘,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此时,底下也传来了反对的声音:“虽说太子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可皇上在世时,也曾说过,要废掉太子。只怕,有些不妥。”
“不妥?”沉默许久的李牧清起身,冷声朝着质疑的人问道。
“皇上受人蛊惑,一时之间说出的气话,你们也能当真?只要皇上未下诏书,太子就永远是太子。如今,继承大统者,就该是太子。”立刻有大臣顺着李牧清的话,替南慕景说话。
“父皇临终前曾和我说过,他在先皇后寝宫的凤椅下的暗格里提前放下了遗诏,还请丞相和几位王爷一起,帮着取出来。”南晓晓走到李牧清和几位王爷的面前,请求道。
“好。”李牧清点点头,便和那几位王爷一起前往先皇后的寝宫去了。
不一会儿,李牧清便取回了遗诏,匆匆赶了过来。
他将遗诏递给南慕景,南慕景却朝着一旁南景天的胞弟,安乐王爷道:“皇叔,还请您帮着宣读父皇的旨意。”
安乐王接过遗诏,缓缓展开,当众读了起来:“朕受皇天之命,嗣承祖业,兢兢业业、勤政爱民,未敢有丝毫倦怠,而今已有一十八年。
然而人生无常,朕深感疲惫,预感大限将至,无力在操心国事。又恐有奸佞小人乘虚而入,行蛊惑之事,诱导朕行于国家不利之事。故而留下此遗诏,以昭告天下。
太子南慕景,温良仁厚、孝友仁明,宜登大统。还望其能继承朕之志,勤政爱民,继续延续我大云伟业。使国家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中外大小臣僚尽忠尽力辅佐新君,匡扶社稷。
朕有愧,无颜面对百姓及先祖,朕去后,中外皆以三十日释服,无须禁嫁娶音乐,后事一切从简。望百姓能各安其业,恪守法令。众皇子臣子,勿生事端。嫔妃无子者,悉放还家。
朕在此谢过诸位,愿天佑我大云,万事昌盛。”
安乐王将遗诏念完之后,南慕凡终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随后他跪下,朝着南慕景行了个礼,高声喊道:“恭请皇上,圣安!”
有了他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朝着南慕景跪下,磕头行礼:“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这道遗诏,即便有人生出异心,也再无任何理由,去反南慕景。遗诏是南景天一年前写下,足以看出他已经提前预料到这一点,为防患于未然,提前写下了这道遗诏。也能看出,从始至终,南慕景在他心中的地位,从未变过。
至此,那些跟南慕凡一样,想使绊子之人,也失去了可以阻挡南慕景上位的理由。
南慕景负手站在众人面前,神色肃穆、威仪万分:“众卿请起,当下最重要之事,便是先皇后事。朕请诸臣,鼎力相助。而后,共商国家大事。”
这一刻,南慕景身上的帝王之姿,尽数展露。
“臣等,遵旨!臣等定当尽忠职守,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
南景天驾崩,许闻澜要留在宫中与南慕景继续商议之后的事情。孟非夜等人,也被连夜送出了皇宫。
孟非夜回到家时,看到孟霏晚提着一盏灯笼,正站在家门口满脸焦灼的等待着。
等看到孟非夜下了马车,她才松了一口气:“大哥,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公主...公主她还好吗?”
“一切顺利,公主虽万分伤心,但尚能控制住自个儿的情绪,你不用担心。”孟非夜轻轻地拍了拍孟霏晚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孟霏晚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在此刻落了地:“那就好,那就好!”
“快进去吧,你看你这鼻子都冻红了,这是在外面等了多久?”孟非夜看着孟霏晚冻得通红的鼻子,不免有些心疼。于是他轻轻地推了推她,催促着她进去。
“大哥,我这皮糙肉厚的,吹吹风没什么的,你别担心。”孟霏晚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满不在乎地朝着孟非夜笑眯眯地道。
“身子是自己的,你自己要是不在乎,别人可不会心疼的!”
“好了好了,我这就跟着你一起回去!”孟霏晚笑了笑,乖巧道。